怒气腾腾的几人气势骇人往小吃车方向走，眼看就能讹一大笔，几人心里正浮现得意，哐当一下，人叠着人撞了个结结实实，还反弹了几米。
猝不及防下他们再次摔做一团。
大胆看戏和捂着眼睛从指缝偷看接下来惨烈场景的人都懵了。
“啥情况？”
“好像撞上防护罩了吧，但是没看出来哪里有啊。”
“也难怪老板嚣张，保镖酷拽。有这么好的东西，是我我也在黑市横着走。”
“做梦吧你……”
快速从地上爬起的几人也意识到了，程然并不是他们所想，好拿捏的傻子。
人家这是仗着有盾，有恃无恐。
几人恨得不行，对视一眼。“找老大。”
“行，我在这看着，免得他跑了。”
“嗯。”
程然对自己心生恶意的人毫不在意，第二炉要烤的鸭子全部弄好，扭头开始准备配菜，揉面做薄饼。
几乎是掐着点的，第一炉烤鸭到出炉的最佳时间，薄饼也蒸好可以出锅。
而在程然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黑市的人越来越少，留下来的全是凶神恶煞的摊主和混混劫匪。
炉子打开，第一只棕红色脆皮大烤鸭被放到案板上，程然一抬头。
好家伙，全是留着哈喇子，穿着打扮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地痞流氓。
不是，他的顾客呢？
半个小时前还在的辣么多顾客呢？
程然嘴角抽了抽。
外星球生意真难做啊。
得，今天在黑市这摊是摆不成了。
“老大。”
“雷蒙老大。”
“大哥。”
正这么想着，围在安全范围外的一群人纷纷向两边分开，给后面一身形近五米的魁梧壮汉让出路来。
基氩坐直身体，双眼微眯。
来人膀大腰粗，浑身肌肉，一颗雪白脑袋上，恐怖疤痕纵横交错在大大的熊脸上。
纵然面无表情，也让人觉得气势骇人，狰狞凶悍无比。
如果不是嘴角那抹可疑的反光，程然都要诧异，竟然还有人不为他做的东西折腰的勇士了。
被保护罩阻拦着不能跨进一步，雷蒙站定与程然遥遥对望。“听说你的保镖打伤了我的小弟？”
讨公道的语气。
如果不吸溜口水，气势应该更唬人。
程然没说话，眯眼思考着对策。
以逃跑的摊主和平民，以及周围敬畏这位的程度来看，程然毫不怀疑眼前壮硕的北极熊头人身的黑老大，会让自己在黑市的生意做不下去。
但，如果利用好自己的优势，谈判拉拢，又何尝不会给自己也弄个保护伞？
想到此，程然嘴角上翘，抓起一边的菜刀，挽了几个惊险的刀花，刀刃落在烤鸭棕红色的脆皮上。“是啊，怎么？”
一群人被程然华丽复杂的动作晃得眼花缭乱，众人目光不由自主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有条不紊的片鸭剔骨，动作娴熟，让观看的人有种那刀子会落到自己身上，也如此一片片，将自己解剖的错觉。
恐惧滋生，可那势不可挡的诱人香味，又狠狠攻击着他们的大脑中枢神经，两种情绪开始在内心博弈。
眼前恐怖的人会把尸体处理得这么香，那自己的尸体落到他手里，会不会也变成别人的盘中餐？
自己的……尸体，也能做得这么……香吗？
咕咚。
而且，他们总觉得这个画面很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程然并不知道自己就片个鸭的功夫，给人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手上动作不停。
雷蒙恐怖的疤脸上看不出别的表情，冷冷注视着程然一举一动，把他的行为归结成示威。
能到现在的地位，他也不是个头脑简单的莽夫。
当众杀人烹尸和肢解，可想对方的心理素质之强悍，且肯定有着浑厚的背景身份，才能如此无所畏惧。
否则怎么敢跑到自己的地盘挑衅自己？
今天这赔偿，怕是不好拿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跑到我的地方撒野，现在还来威胁我？”
程然抬眼看去，一群人长得都不是善茬，可偏偏此刻全都如临大敌。
嘴角微不可察的一勾，程然漫不经心道。“我可没兴趣，只是想跟你做笔交易。”
雷蒙皱皱眉，脸上的疤痕被牵动，更加狰狞可怖了。“交易？打我的人，只为了跟我做交易。”
程然嘴角一抽，他当时也措手不及好吧？
不过为了交易顺利进行，睁眼开始胡说八道。“听说你一般不出现，为了把你引出来，不得不出此下策。”
雷蒙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小弟被揍不痛不痒，顶多他当老大的面子挂不住，这点他还是有自信讨回来的。
对于程然提到的交易更感兴趣。
“揍我小弟的仇不讨回来，你认为我能听得进去你别的请求？”
程然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直入主题。“每天送你两只烤鸭套餐，让我在这里顺利摆摊，也不能恐吓，威胁，打劫我的顾客。”
雷蒙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凭你和你说的什么套餐，就想打发我？”
程然不说话，把片好的烤鸭和头，脖子放进打包盒，拎着鸡骨头走到雷蒙面前。“值不值，试试不就知道了。”
看到程然自信从容的模样，基氩身体逐渐放松，放下心来，
对方完全被程牵着鼻子走了，他没什么可担心的。
看向因自己拎着骨头过来，连连后退的不争气小弟们，程然解释。“放心，不是你们族人的尸体，是类似于特鲁鲁的变种，我老家的食用肉。”
鸡骨头近在眼前，那扑鼻的香味更加浓郁具体，一个劲儿往鼻孔里钻，让后退的小弟们步子不由得变成大步往回迈。
“啊，我想起来了！”有个小弟突然一震，叫出声来。
其他人目光总算被馋人的香味转移，看向他。
“昨天在斯坦尼科尔家的社交平台上看过……对对对，没有错，这个味道，刚刚放在案板上鸭子的形状，都对得上！”
此话一出，看过影像的人全都回忆起来，昨天被馋得口水直流。
吃他们能弄到的最美味的食物也不能止馋，害他们一晚上觉都睡不好的罪魁祸首！
没看过夏尔维亚跟闺蜜动态的人赶紧用光脑查看那条动态，包括雷蒙也若无其事点开该死的斯坦尼科尔家动态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