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唐见童震丝毫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心中对童震更加敬佩感激。
听到童震要带自己和刘通去见一个好汉,刘唐连忙点头答应。
至于刘通更是没有不允之理。
当即叫来下人,打听到刚才在门口说话的那个大汉的住处,童震就带着刘唐二人火急火燎地跑了过去。
那大汉见到柴进客气地将童震三人请到庄子内招待,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自己刚来的时候。
最初的半个月,柴进对自己倒是颇为礼遇,为此他十分感动,常常在心中念叨柴进是个真豪杰、真丈夫。
可是过了半个月之后,柴进对他就极为怠慢,连带着其他的下人庄客也都对他冷嘲热讽。
他性子刚强,吃醉酒以后,经常与人争口打架,惹得柴进更加不喜,虽然没有赶他离去,但是却不许他再吃酒。
他有心离去,可是想到一来有官司在身,二来也没个盘缠,故而只能忍气吞声地留在这里。
今日看到童震等人还以为他们是新来投奔柴进的,于是忍不住与他们又发了几句牢骚。
此刻他正躺在床上暗自气愤,忽然间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武松武二郎可在屋中?”
那大汉自然就是武松武二郎!
“何人寻我?”
武松颇感意外地问道。
听到武松回话,童震彻底确认了武松的身份,心底里一下乐开了花,连忙回答道:
“小可童震,适才曾在门外与二郎叙话。”
武松这才听出来,来人确实是童震,心中一下警惕起来,暗自思量道:
“他不是在与柴大官人饮酒吗?怎么会来找我?难不成方才与他发了几句牢骚,说柴大官人不是真豪杰,如今他来找我的麻烦?”
沉思片刻后,武松出声问道:
“你不在大官人那里吃酒,来我这里做甚?”
“小可方才与武松兄弟相谈甚欢,只是可惜还没有说完,就被柴大官人打断。”
“眼下柴大官人办事去了,因此小可特来请你与我一起到沧州城里吃上几杯酒水,不知二郎意下如何?”
听到童震要请自己吃酒,武松的嘴角忍不住吧唧了两下,想到自己已经两个多月滴酒未沾,于是忍不住走出了房间,爽快答应道:
“既然好汉诚信邀请,武松若是不去,岂不是折了好汉的面子?”
“武松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啦!”
看到武松从屋里走出来,童震的脸上立时挂满了笑容,豪爽道:
“多谢武松兄弟赏光,我们现在就去沧州城如何?”
武松拱拱手,表示答应。
童震见状,与柴进庄上的门客说了一声之后,就拉着武松与刘唐、刘通三人一起前往沧州城吃酒。
柴进的庄子距离沧州城只有几十里路,众人骑着马,走得倒是极快。
远远地看见一座张家酒馆,童震立时招呼武松三人走了进去。
这酒馆不大,只有一个雅间,好在此时没有人,童震四人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雅间里面。
童震先和小二要了许多酒菜,然后又将武松刘唐三人相互引荐。
酒过三巡之后,童震对着武松主动问道:
“先前叙话时,小可听出二郎对柴大官人似是颇为不满,敢问这是为何?”
武松闻言心中的郁闷情绪一发爆发出来,借着酒劲一股脑地将自己这小半年来在柴进家中的遭遇讲了出来:
“不瞒各位好汉,我本是清河县人,在家中行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因此本县人都叫我武二郎。”
“半年前,我醉酒之后,与本县机密起了争执,一气之下一拳打死了那机密,为躲官司才来投奔这柴大官人。”
“我刚来时,柴大官人对我倒是还算礼遇,可是时间一长,他便对我日渐疏远,就连庄客下人也对我百般嘲笑,暗中刁难。”
“因此我心中郁闷,酒后便发些牢骚,不畅快时就与那些人厮打起来。由是柴大官人对我心生厌恶,虽未逐我出庄,但是却不准我喝酒!”
最后,武松重重地叹息一声:
“唉!若不是我身上还有官司,我早就回那清河县去寻我哥哥了!”
“谁愿意在这里受这般鸟气!”
听到武松的叹息,童震却哈哈大笑起来,武松误以为童震在笑话自己,瞬时间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对着童震怒声质问道:
“你这人好没道理!”
“我拿你当做知心朋友,你却嘲笑于我,莫非讨打不成?”
刘通见武松对童震无礼,登时站了起来,对着武松喝叱道:
“武松!休得对我家衙内无礼!”
童震见刘通为自己说话,心中满意至极,嘴上却急着说道:
“刘通不得无礼!我与武松兄弟这是在说笑。”
接着,又连忙对着武松说道:
“武松兄弟勿怪!且听我说完缘由,再发怒不迟!”
闻听此言,武松冷哼一声,也不说话,静静地听着童震解释。
“小可早就听闻过兄弟的大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前些日子,偶然听人提起,说你在家乡醉酒失手打伤了人,怕吃官司,故而逃亡江湖。”
“今日与你初见时就觉得我二人有缘,这才特地向柴大官人问了你的姓名,得知你便是武松兄弟,这才请你到此处喝酒!”
“小可刚刚发笑,却不是在笑话二郎,而是为你高兴!”
武松冷哼道:“哼!我如今进退两难,屈居人下,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我听闻那个机密当时只是昏死过去,并没有被你打死,你说这件事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此言当真?”
听到自己没有打死人,武松激动地问道。
童震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黄金,放在武松的身前,冲着武松颔首说道:
“我若说假话,天地不容!”
“武松兄弟若是不嫌弃,就拿着这二十两金子回清河县寻你大哥去吧!”
武松看着童震一脸真诚的模样,又看了看身前的金子,知道童震所言非虚,因而心中感动万分,当即跪下赔罪道:
“小人方才误会了哥哥,还请哥哥恕罪!”
“哈哈!武松兄弟是个真性情的好男儿,我如何能怪你?”
童震听见武松叫自己哥哥,心中万分得意,立即扶起武松,爽朗大笑道。
“来,武松兄弟我们接着喝酒!”
四人又喝了一会儿酒,突然,童震听到外面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音,其中一个人的声音还十分熟悉。
因此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后,童震才在心里默念道:
“原来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