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二人急忙小声回应道:
“衙内请讲!无论何事,奴家姐妹二人一定全力以赴!”
“是啊!衙内快说吧!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姐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赵元奴紧接着补充道。
童震却嘴角一弯,一脸轻松道:
“多谢两位姑娘!不过小可不用两位姑娘上刀山、下火海,只需两位姑娘替我传个信即可!”
李师师与赵元奴闻言,下意识地凑近了童震,竖着耳朵,等着童震说话。
“两位姑娘离开之后,烦请你们派人去一趟城外的绿柳山庄,找一个叫贾居信的人,告诉他小可的案子已经由孙定查办!”
见童震不再说下去,李师师疑问道:
“衙内要我二人传的,就这一句话?”
“仅此一句足矣!两位姑娘只要能够将话带给贾居信,小可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李师师与赵元奴一本正经道:
“衙内放心,奴家姐妹二人一定将你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贾居信!”
随后,李师师与赵元奴二人就告辞离去,直奔绿柳山庄而去。
贾居信从李师师二人口中得知消息以后,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大半。
这孙定的为人在东京城中有口皆碑,由他负责童震的案子,事情一定能够调查清楚!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个为首的泼皮,也不知道刘克让等人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贾居信暗自思量许久,直到天黑以后,刘克让等人才去而复返。
“贾学究,你要的人我们给你捉回来了!”
说话间,刘克让随手将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扔在了地上,麻袋着地之时,里面同时传出一声闷哼。
贾居信一摆手,李四上前解开麻袋,一个大活人立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这人正是当日在樊楼调戏李师师二人的那群泼皮中的为首之人。
此时他的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根本动弹不得,就连眼睛和嘴巴也被捂得严严实实。
在贾居信的示意下,李四顺手将那泼皮嘴里的布条拿了下来,与此同时,还踢了那泼皮一脚,嘴上警告说:
“你给我老实点,等下问你什么问题,你给我如实回答,否则我要你好看!”
那泼皮剧烈咳嗽几声后,急忙说道:
“各位好汉爷爷,你们千万别杀小人啊!小人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死了,我这一家子也活不下去了!”
“你是出了名的光棍,哪里还有家人?要是不想死,你就赶紧给洒家把嘴闭上!”
听到刘克让的威胁,那泼皮果真闭上了嘴,不敢发出任何一丝声音。
见到这泼皮如此老实,贾居信哑着嗓子说道:
“我只问你三个问题,你只有三次回答的机会,至于是死是活就全看你自己了!你听明白了吗?”
那泼皮顿时被吓得连忙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那泼皮颤颤巍巍地答道:
“钱、钱、钱余!”
“第二个问题,张雨、王强这两个泼皮到底是怎么死的?”
闻听此言,钱余的身体瞬间颤抖的更加厉害,半晌之后,才磕磕巴巴地回道:
“他们是被童、童衙内——”
没等钱余说完,贾居信直接怒声说道:
“既然你自己不想好好活着,那么我只好成全你了!”
“兄弟们,把这个不识好歹的腌臜东西扔去喂狗吧!”
刘克让与汤隆立即走上前去,一把抬起钱余就走。
钱余立时被吓得哭叫不止:
“不要啊!不要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走了五六步之后,钱余再也忍不住,哭着喊道:
“王庆!张雨和王强二人都是王庆杀的!”
“此事与我无关啊!不要杀我!”
贾居信这才挥手叫住了刘克让二人,刘克让二人抬着钱余重新回到贾居信的身前。
“哼!谁让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就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就说说王庆是怎么杀的张雨二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钱余在内心犹豫一下,想到自己既然刚刚已经供出王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于是竹筒倒豆子一般讲了起来:
“小人与张雨和王强二人关系不错,昨日这二人被童、童衙内的护卫打伤,我便将这二人带到了家中照顾。”
“谁知傍晚之时,王庆竟然突然去家中找我,还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去给张雨二人去药铺买些跌打药。”
“我当时兴高采烈地接过银子就出门了,可是刚出家门,我就想起还没谢过王庆,故而我又回到了家里。”
“刚到门口,我恰好看到王庆伸出一拳,硬生生打断了张雨的脖子,随后又是一拳,采取同样的手法打死了王强!”
“我被吓得赶紧跑了出去,王庆这才没有注意到我。我到药铺买了一些跌打药后,又在外面待了很久才回到家中。”
“一回到家,王庆就告诉我张雨二人重伤不治,已经死了,然后他又派我到张雨和王强二人家里送信,怂恿张雨二人的家人到开封府衙状告童衙内!”
“各位好汉爷爷!你们一定是童衙内的人,我把我知道的全都说了,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吧!”
见到钱余这么聪明,贾居信也不再隐瞒身份,直接开门见山道:
“算你还有点小聪明!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身份,想必你肯定也知道我们的手段!”
“按理来说,你刚刚那么不老实,我应该把你扔去喂狗,不过你是聪明人,所以我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能答应我出堂作证指认王庆杀人,到时候不光饶你一命,而且我保你日后一定飞黄腾达!”
“你看如何?”
贾居信本以为钱余会立刻点头答应下来,可是钱余却猛地摇头拒绝道:
“好汉爷爷,您就饶了小人吧!”
“童衙内我是得罪不起,可是王庆我也得罪不起啊!这王庆可是敢杀人的主!我要是去作证,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求求好汉爷爷开恩,就此放过小人吧!”
贾居信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走到钱余的身前,命令汤隆与刘克让二人死死按住钱余。
然后掏出一把匕首在钱余的手指上轻轻一划,鲜血霎时间流了出来。
贾居信把纸往钱余的手指上一押,冷笑着说道:
“这下恐怕就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