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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投影消散,那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恐怖威压也随之而去。天空中的金色祥云与恢弘男声(天帝?)也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了无痕迹。

仁爱康复中心这栋充满罪恶与死亡的大厅内,只剩下林晚粗重(魂体拟态)的喘息声,以及劫后余生的心悸。

她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着残破的墙壁,手中紧紧攥着那支已然恢复古朴苍白的往生笛,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刚才那短短片刻的交锋,层次之高,远超她之前经历的任何危险。在九天玄女那等存在面前,她感觉自己连蝼蚁都不如,生死完全不由自己掌控。

“天……帝?”林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沙哑,重复着寂方才吐露的那个重逾山岳的名号。那可是三界名义上的共主!他竟然会投影下界,并且……似乎是为了帮她解围?

“不过是一道蕴含其意志的投影罢了。”识海中,寂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但那份冰冷之下,却潜藏着比以往更加汹涌的暗流。天帝的出现,显然触动了他某些极其深刻的记忆与情绪。“他并非为你而来。”

“那是为了什么?为了……你?”林晚试探着问。一位是昔日执掌杀伐幽冥的北辰仙君,一位是三界共主的天帝,他们之间……

寂沉默了,那团黑暗在识海中缓缓旋转,散发出拒人千里的寒意,显然不愿多谈他与天帝之间的过往。

林晚识趣地没有追问。这些上古大能的恩怨情仇,距离她实在太遥远,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九天玄女虽然被暂时惊走,但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去而复返,或者留下什么后手。白辰背后那个“主上”的老巢被端,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此地已成风暴眼,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她强撑着虚弱的魂体站起身,环顾四周。大厅内一片狼藉,阵法崩毁,邪晶破碎,那些禁锢魂体的黑陶瓮也大多损毁。空气中残留的邪恶气息正在往生笛余韵的作用下缓缓消散。

此地不宜久留。她必须立刻返回往生栈,那里是目前唯一能提供庇护的地方。

然而,就在她准备动身之时,异变再生!

并非敌人去而复返,而是她怀中那枚代表地府鬼差身份的黑色玉牌(职牒),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并且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的光芒!

与此同时,一道威严、肃穆、不容置疑的意念,如同洪钟大吕,直接在她脑海深处轰然响起!这意念并非来自寂,也并非之前天帝那恢弘的声音,而是带着一种独特的、属于地府阴司的森严秩序之感!

“谕令:兹有无常司临时鬼差林晚,查明江城‘仁爱康复中心’生魂失踪一案,捣毁邪阵,挫败阴谋,有功于阴阳秩序。然,牵扯甚广,已非尔所能处置。”

“着令:即刻起,中止一切阳间任务,不得再插手江城相关事宜。持此谕令,速往‘酆都城’无常司总部报到述职,不得有误!”

“此令,由判官殿直接下达,十殿阎罗共同见证!”

这突如其来的“谕令”,内容之明确,语气之严厉,让林晚瞬间僵在原地!

地府高层……直接对她下达了命令!不是通过谢必安传达,而是由判官殿直接下令,十殿阎罗共同见证!

这意味着,地府最高层已经注意到了她,并且强行介入了此事!

命令她停止调查,立刻返回地府酆都城报到!

表面上看,这似乎是对她“立功”的认可和“保护”,让她脱离江城这个险地。但细细品味,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强制与控制意味!

不得再插手江城事宜?那凌霄的万魂归一炼幽大阵怎么办?白辰背后之人的阴谋怎么办?让她眼睁睁看着危机爆发而袖手旁观?

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回地府……真的是为了保护她吗?地府内部那个能压下消息的“鬼”尚未查出,判官殿和十殿阎罗中,是否就有人与凌霄或者白辰背后之主有所勾结?此番召她回去,是福是祸?

无数的念头如同潮水般涌上林晚的心头,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仙君……”她下意识地寻求寂的意见。

“哼,软禁而已。”寂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浓浓的讥讽,“先是天庭玄女索要笛子,后是地府高层强令召回……你我,已成某些人眼中的‘变数’,欲掌控于手中了。”

变数……灰袍人也曾用这个词形容她。

“那……我们去是不去?”林晚蹙眉。违抗地府最高层的谕令,后果不堪设想。但若是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生死难料。

“谕令已发,阴阳通道恐已被监控。直接违抗,便是与整个地府秩序为敌,正中某些人下怀。”寂冷静地分析着,那冰冷的意念中透出算计的光芒,“但,谕令只让你‘速往’,并未限定确切时辰。其间……若因故‘耽搁’些许,也在情理之中。”

林晚眼睛一亮!对啊!谕令是让她“速往”,又没说必须立刻、马上就到!从江城到酆都城,路途遥远(对于鬼差而言),中间遇到点“意外”耽搁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这是要……阳奉阴违,拖延时间!

“当务之急,是在他们采取更强制手段之前,找到破局的关键,或者……拥有让他们不敢轻易动我们的筹码!”寂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

筹码?破局关键?

林晚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手中那支看似平凡的往生笛。九天玄女为此笛亲自投影下界,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这笛子目前更多的是辅助和防御,攻击性不足。

那么,剩下的突破口,就在凌霄的阵法,以及白辰背后之人的“容器”计划上!

必须在那所谓“万魂归一炼幽大阵”完成之前,阻止凌霄!也必须尽快查明白辰背后之人的真正身份和目的!

“走!”林晚不再犹豫,强撑着依旧有些虚弱的魂体,迅速离开了这片充满死亡气息的大厅。

她没有直接返回往生栈,而是凭借着鬼差对阴阳通道的感知,在江城范围内,寻找了几处相对隐蔽、阴气节点,故布疑阵般地徘徊、探查了一番,制造出一种她正在“奉命”撤离,但途中仍在“尽职”巡查的假象。

做完这些,她才小心翼翼地,再次通过那处乱葬岗的阴脉节点,感应并进入了游离于阴阳缝隙的往生栈。

(栈内暗流与青玄之邀)

回到往生栈玄字三号房,激活禁制,林晚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连续经历高强度战斗、往生笛唤醒、直面玄女威压以及地府谕令的冲击,她的心神消耗巨大。

她立刻盘膝坐下,手握往生笛,进入那种追求“净”之意的冥想状态。温润平和的能量缓缓流淌,滋养着她受损的魂体,抚平着她激荡的心神。往生笛在真正唤醒后,这种安神净心的效果似乎更加强大了。

寂也陷入了深度的沉寂,显然之前对抗玄女威压以及分析局势,对他的消耗同样不小。他需要时间恢复,更需要时间消化天帝投影现身所带来的冲击。

在往生栈内休整了大半日,林晚的状态恢复了大半。她决定下楼去大堂探听一下消息。地府谕令和天帝投影现身这种事情,不可能毫无波澜。

大堂依旧昏黄静谧,但气氛似乎比之前更加压抑了几分。零星的几个鬼客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着,看到林晚下来,目光都有些闪烁,带着敬畏与好奇。

她走到角落,要了一壶“安魂茶”,默默倾听。

“……听说了吗?昨天夜里,江城那边出了大事!好像有不得了的存在交手了!”

“何止!我有个在鬼门关当差的老表说,昨天夜里判官殿直接下了谕令,金光闪闪的,好像跟一个临时鬼差有关!”

“临时鬼差?就是前段时间在江城很出名的那个‘煞星’?”

“嘘!慎言!那位现在可是焦点人物!据说连……‘上面’都惊动了!”

“不止呢!今天早上,有几个生面孔进了栈,气息很隐晦,但感觉来头不小,直接去了‘天’字房……”

“往生栈,也越来越不太平喽……”

零碎的信息印证了林晚的猜测。她已经成为漩涡中心,各方势力的目光都聚焦于此。往生栈也不再是绝对的避风港,已经有不明身份的人住了进来。

她正凝神细听,一个跑堂打扮、面色苍白的小鬼,端着托盘走到了她的桌前,放下了一碟看起来像是幽冥界特产的、黑漆漆的“茶点”,同时,悄无声息地,将一枚折叠起来的、带着淡淡清香的符纸,塞到了林晚的手边。

林晚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等那小鬼离开后,才迅速将符纸收入袖中。

回到房间,她展开符纸。上面并非文字,而是一道以灵力绘制的、指向明确的简易地图,地图的终点,标注着江城郊区,青玄观后山的一处地点。旁边还有一行清秀的小字:

“今夜子时,观后竹林,静候佳音。事关‘容器’之秘与道友安危,望单独前来。——清远”

清远道长!

他竟然能通过往生栈的跑堂小鬼传递消息!这青玄观,果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且,他提到了“容器”之秘!这正是林晚目前最想查清的事情之一!

今夜子时,青玄观后山竹林……去,还是不去?

这显然是一次秘密邀约。“单独前来”的要求,更是充满了不确定性和风险。清远是敌是友,尚未可知。这会不会是一个针对她的陷阱?

林晚将符纸的内容传递给寂。

寂的意念扫过,沉默了片刻,道:“青玄观……传承久远,与天庭、地府皆有关联,立场向来暧昧。此邀约,风险与机遇并存。”

“你觉得该去?”林晚问道。

“‘容器’之秘,或为破局关键。清远此人,看似正道,心思难测。但他在此时冒险邀你,必有缘由。”寂的声音带着一丝算计,“可去,但需做好万全准备。本君会时刻关注,若有不对,立刻带你离开。”

有了寂的保证,林晚心中稍安。她也确实急需关于“容器”的线索。

“好!那就去会一会这位清远道长!”

是夜,子时。

江城郊外,青玄观后山。月色如水,洒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上,夜风吹拂,竹叶沙沙作响,显得幽静而深邃。

林晚按照地图指引,悄然来到了竹林深处。她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神识散布开来,仔细感知着周围的任何一丝动静。

竹林中央,有一小片空地,空地上设有一张石桌,两个石凳。清远道长已然在此等候。

他依旧穿着那身浅蓝色道袍,手持拂尘,在月光下显得丰神俊朗,气度出尘。见到林晚到来,他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打了个稽首:“林姑娘果然信人,贫道在此恭候多时了。”

“道长相约,不知有何指教?”林晚没有靠近,站在空地边缘,开门见山地问道。

清远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戒备,微微一笑,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姑娘不必紧张,请坐。此地已被贫道设下禁制,无人可以窥探。”

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在石凳上坐下,但身体依旧处于随时可以发力的状态。

清远看着她,目光清澈,缓缓道:“姑娘近日所为,贫道略有耳闻。捣毁邪阵,解救生魂,甚至……引动了不得的存在现身,姑娘之风骨与胆识,贫道佩服。”

“道长过奖了,不过是适逢其会,自保而已。”林晚不动声色。

“自保之余,亦能心怀慈悲,更为难得。”清远笑了笑,话锋一转,“姑娘可知,你如今已身处十面埋伏之局?”

“略知一二。”

“地府谕令,名为保护,实为软禁。天庭目光,亦已垂注。更有凌霄、以及那幕后‘主上’虎视眈眈。”清远语气平和,却字字诛心,“姑娘若随谕令返回地府,生死难料。若滞留阳间,则步步杀机。”

“那道长有何高见?”林晚反问。

清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玉简,放在石桌上,推到她面前。

“此玉简中,记载了贫道近日查探到的,关于那‘容器’之事的部分信息,以及……那‘主上’身份的一些猜测。”

林晚心中一动,但没有立刻去拿。

“道长为何要帮我?”

“非是帮你,而是为了维护阴阳平衡,阻止更大的灾劫。”清远的神色变得郑重,“那‘主上’所图非小,其‘容器’计划若成,恐将引发三界动荡。而姑娘你,以及你身边那位……或许是阻止他的关键。”

他果然知道寂的存在!林晚瞳孔微缩。

“贫道与青玄观,无法明面上插手此事,否则必招致灭顶之灾。”清远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只能暗中提供些许助力。这枚玉简,或许能为你指明方向。另外……”

他顿了顿,看着林晚,眼神意味深长:“小心地府。判官殿中,并非铁板一块。召你回去,未必是所有人的意思。”

说完,他站起身,拂尘一甩:“言尽于此,姑娘保重。望你……好自为之。”

不等林晚再问,清远的身影便如同融入月色般,渐渐淡化,消失不见。空地上,只留下那枚散发着微光的玉简,以及沙沙作响的竹叶。

林晚拿起玉简,神识沉入。

片刻之后,她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玉简中的信息并不多,但却极其骇人!

关于“容器”,清远的调查指向了一个古老的禁术——【融魂蚀魄夺基大法】!此法并非简单地寻找承载物,而是要将一个特殊的、强大的魂体(主魂)强行融入另一个精心挑选的、具备某种特质的“容器”魂体之中,蚀其魄,夺其基,最终达到鸠占鹊巢、重获新生的目的!这是一种极其恶毒、成功率极低,但一旦成功,后果不堪设想的禁术!

而关于那“主上”的身份,清远根据其行事风格、所用邪术的古老程度以及对“特殊魂体”的渴求,提出了一个大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

其很可能,是上古时期,因触犯天条而被镇压、本应早已形神俱灭的…… 魔尊,七杀!

(魔尊七杀与血契异动)

魔尊七杀!

这四个字如同四道惊雷,在林晚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即便她对上古秘辛知之甚少,也曾从一些零星的传说中听过这个名号。那是与天帝、与寂所在的北辰一脉同时代,甚至更早的恐怖存在,执掌杀戮与毁灭,曾掀起无边浩劫,最终被天庭联合各方势力联手镇压,据说早已魂飞魄散!

他……竟然可能还活着?而且,就是白辰背后那个神秘的“主上”?他在谋划着以【融魂蚀魄夺基大法】重生?!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一切就说得通了!为何需要如此多的特殊魂体作为“养料”来温养“主魂”,为何行事如此隐秘残忍,为何连九天玄女乃至天帝都可能被惊动!

这已经不是江城一地的危机,而是可能席卷三界的巨大灾难!

林晚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她卷入的,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还要可怕!

“七杀……”识海中,寂那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竟然是他……难怪,手段如此酷烈,气息如此古老……”

“仙君,你……认识他?”林晚声音干涩地问。

“上古旧敌。”寂的回答言简意赅,但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却无比巨大。北辰仙君主掌杀伐幽冥,与执掌杀戮毁灭的魔尊七杀,本就是天生的对头!“若真是他未死,图谋重生……麻烦就大了。”

连寂都觉得“麻烦大了”,可见这魔尊七杀的恐怖!

“必须阻止他!”林晚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无论是因为自身安危,还是为了可能被波及的无辜生灵,她都绝不能坐视不理!

“阻止?谈何容易。”寂冷冷道,“即便他如今状态不佳,仅凭残魂或部分意识操控一切,其底蕴与手段,亦非你现在能抗衡。当务之急,是破坏他的‘容器’计划,延缓其重生步伐,为我们自己争取时间!”

没错,提升实力,争取时间!地府的软禁令如同悬顶之剑,她必须在这把剑落下之前,找到破局之法!

她再次将神识沉入玉简。清远在最后还提供了一条模糊的线索,指出魔尊七杀目前可能的藏身之处,或者说,其意识主要的依附点,似乎与江城地底某条古老的“阴煞龙脉”有关。他需要借助龙脉之力来维持残魂不灭,并为其重生提供能量。

阴煞龙脉……林晚记下了这个关键词。

就在她准备离开竹林,返回往生栈从长计议之时,突然,她感觉心脏(魂体核心)猛地一悸!一股灼热感,毫无征兆地从她与寂缔结的血契深处传来!

并非寂主动传递情绪,而是那血契本身,仿佛被某种外在的力量所引动,变得活跃而不稳定起来!

“怎么回事?!”林晚一惊,立刻内视己身。只见那枚由她和寂精血与魂力共同凝结而成的复杂契约符文,此刻正微微发烫,并且闪烁着不稳定的红光!

识海中,寂那团黑暗也剧烈地波动起来,传来一阵压抑的闷哼声,似乎这血契的异动也对他造成了影响!

“是……‘血咒追魂’!”寂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怒,“有人在以血脉因果为引,强行追踪定位本君的位置!能施展此术……必是知晓本君跟脚,且拥有本君昔日血脉相关之物!”

血脉因果?知晓跟脚?拥有寂昔日血脉相关之物?

林晚瞬间想到了凌霄!他曾是寂的挚友,最有可能拥有寂的血脉相关之物!而且,他精通各种秘法,施展“血咒追魂”并非不可能!

他是在为即将完成的大阵做最后准备?还是要赶在地府软禁她之前,将他们找出来?!

“能屏蔽吗?”林晚急问。

“难!”寂的声音凝重,“此术直指因果本源,极难屏蔽!除非有同等级的力量干扰,或者……立刻远离施术者感应范围!”

远离?往哪里远?地府谕令让她去酆都城,那岂不是更远?而且酆都城现在未必安全!

就在这危急关头,林晚福至心灵,猛地想起了手中的往生笛!此笛能净化魂秽,安抚执念,甚至能干扰九天玄女的威压,那么,它是否能干扰这种基于因果的追踪咒术?

她毫不犹豫,立刻将往生笛凑到唇边,心中观想那“净”之意境,同时将所有意念集中于干扰、切断那无形的因果联系之上!

“呜——嗡——”

清越的笛音再次响起,纯净的白光以她为中心荡漾开来。这一次,笛音中少了几分安宁,多了几分斩断、隔绝的锐利之意!

笛音及白光扫过她魂体核心的那枚血契符文,那符文上的不稳定红光顿时一滞,闪烁的频率明显减慢,传来的灼热感也减弱了不少!

有效!

林晚心中一喜,更加卖力地吹奏起来。

然而,那“血咒追魂”的力量极其顽固,如同附骨之疽,虽然被往生笛的力量暂时压制,却并未被彻底斩断,依旧在顽强地试图建立联系!

她能感觉到,一股冰冷而强大的意念,正顺着那无形的因果之线,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飞速地向她所在的位置蔓延而来!

是凌霄的意念!

“不行!撑不了多久!”林晚感觉到魂力在快速消耗,往生笛的净化之力虽然神奇,但面对凌霄这等存在精心准备的咒术,依旧力有未逮!

“走!”寂当机立断,“往西北方向!那里阴气紊乱,或有天然屏障可暂避!”

林晚立刻停止吹奏,身形化作一道暗影,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她将速度提升到极致,甚至不惜消耗刚刚恢复的煞丹之力!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股冰冷的意念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并且,越来越近!

(绝地孤坟与意外援手)

林晚将速度提升到了极限,魂体在夜空中拉出一道淡淡的虚影。她不敢走直线,不断变换方向,试图甩掉身后那如同毒蛇般紧追不舍的冰冷意念。

然而,凌霄的“血咒追魂”术实在太过诡异难缠,无论她如何转向,那股被锁定的感觉始终如影随形,并且距离在不断拉近!

她能清晰地“听”到,那意念中传来的、属于凌霄的、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戏谑的冰冷声音:

“找到你了……我的……老朋友……”

那声音直接响彻在她的识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与恶意!

林晚头皮发麻,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向着寂所指的西北方向亡命飞遁。那里的地势开始变得崎岖,山峦起伏,空气中的阴气果然变得紊乱起来,夹杂着各种混乱的残念和地煞之气。

这或许能稍微干扰一下追踪,但显然还不足以摆脱凌霄!

她的魂力在飞速消耗,煞丹也传来了阵阵空虚之感。这样下去,被追上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她心生绝望之际,前方一座荒凉的山谷中,一点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土黄色光芒,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光芒源自山谷深处,一座看起来极其古老、破败不堪的孤坟。孤坟周围寸草不生,弥漫着一一股沉暮死寂的气息,但那点土黄色光芒,却透着一股厚重、承载、包容一切的意蕴。

“那是……‘后土遗泽’?”识海中,寂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此地竟有一缕残存的、源自大地之母的后土神力?”

后土?掌管大地、轮回的神只?

林晚来不及细想,直觉告诉她,那座孤坟可能是她唯一的生机!她毫不犹豫地,用尽最后的力量,朝着那座孤坟冲去!

就在她即将冲入孤坟范围的那一刻,身后那股冰冷的意念已然迫在眉睫!一只由纯粹仙元与神念凝聚而成的、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仿佛穿透了空间,带着碾压一切的恐怖威势,向着她当头抓下!

凌霄,亲自出手了!

眼看就要被那巨掌擒拿,林晚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不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再生!

那座破败的孤坟之上,那点微弱的土黄色光芒骤然亮起!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亘古、厚重、无法撼动的力量感!光芒迅速扩散,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如同蛋壳般的土黄色光罩,将整座孤坟以及刚刚冲入其中的林晚,笼罩在内!

“嘭——!!!”

凌霄那恐怖的仙元巨掌,狠狠拍击在土黄色光罩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仿佛敲击在万载玄黄之上的声音。那足以擒拿山岳、粉碎神魂的巨掌,在接触到土黄色光罩的瞬间,竟然如同泥牛入海,所有的力量都被那层看似薄弱的光罩轻易地吸收、化解,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光罩之内,林晚瘫坐在孤坟前,看着外面那缓缓消散的仙元巨掌,以及光罩上流转的、厚重如大地的黄色光辉,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震撼与茫然。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座孤坟,竟然挡住了凌霄的含怒一击?!

“后土承天,厚德载物……万法不侵,诸邪辟易……”寂的声音带着一种复杂的意味,缓缓响起,“没想到,在这荒僻之地,竟有一缕残存的后土神力庇护……你倒是……运气不错。”

运气?林晚看着眼前这座破败的、连墓碑都没有的孤坟,心中充满了感激。不管是因为什么,是这缕后土神力救了她一命。

光罩之外,凌霄那冰冷的意念似乎也停滞了一瞬,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意外和……忌惮。

“后土……”他低声自语,那意念中带着一丝明显的凝重与不甘。显然,即便是他,也不敢轻易招惹与大地之母相关的力量,哪怕只是一缕残存的神力。

他尝试着又凝聚了几道攻击,但无论是仙法、咒术还是神念冲击,落在土黄色光罩上,都如同石沉大海,毫无效果。这光罩仿佛与整个大地连为一体,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根本无法从外部强行破开。

尝试无果后,凌霄那冰冷的意念在光罩外盘旋了片刻,最终带着浓浓的不甘与杀意,如同潮水般退去。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北辰,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那充满恶意的低语,在林晚识海中缓缓消散。

危机,暂时解除了。

林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虚脱。她靠在冰冷的坟土上,感受着那土黄色光罩传来的、令人安心的厚重气息,心中却丝毫不敢放松。

凌霄虽然暂时退走,但绝不会放弃。地府的软禁令依旧高悬。魔尊七杀的威胁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九天玄女乃至天帝的目光,也未曾远离。

这座有着后土神力庇护的孤坟,能保护她多久?

她抬头望向光罩之外那灰暗的天空,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与压力,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必须尽快找到提升实力、打破僵局的办法!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手中那支古朴的往生笛上。

或许……答案,就在这支笛子,以及她自身那尚未完全弄明白的“曦和血脉”之中?

(第一百零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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