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读来气势十足,尤其是“愿守边关驱敌寇,甘抛热血筑高台”两句,满是武将的豪情,台下的武将们当即鼓掌叫好。张某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目光扫过秦某,带着几分挑衅——他原是江南的秀才,后来弃文从武,诗词虽不算顶尖,却胜在气势足,料想这秦某未必能压过他。
秦某却不慌不忙,等张某说完,才缓缓走到台前,清了清嗓子,吟道:“在下亦有一首《家国颂》:‘山河万里入眸来,国泰民安处处开。北塞军戈卫疆土,南疆渔火映亭台。农夫垄上耕新麦,学子灯前着锦苔。若问人间何所愿,只愿江山永无灾!’”
这首诗刚吟完,台下先是一阵寂静,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三位文坛先生对视一眼,纷纷点头——秦某的诗不仅紧扣“家国”主题,更兼顾了山河之美与百姓之安:“北塞军戈卫疆土”写边关将士,“南疆渔火映亭台”写江南民生,“农夫垄上耕新麦”写农事,“学子灯前着锦苔”写文教,最后一句“只愿江山永无灾”更是道出了天下百姓的心愿,意境远比张某的诗更开阔,字句也更工整。
陆平走到三位先生身边,低声询问后,转身朗声道:“经三位先生评判,秦某的《家国颂》意境深远、字句工整,更贴合‘家国’主题,本轮秦某胜!”
张某脸色一沉,却也只能拱手认输,转身走下擂台。紧接着,又有三人陆续登台挑战秦某——第一位是来自蜀地的秀才,作了一首《蜀地吟》,写了蜀地的山川险峻,却只谈地域,未及“家国”,意境狭隘;第二位是来自岭南的文人,作了一首《思乡曲》,满是离愁别绪,与“家国”的大气主题不符;第三位是来自西北的书生,作了一首《塞上行》,虽写了边关的壮阔,却少了对百姓安乐的关怀,比之秦某的《家国颂》仍逊一筹。
三轮比试过后,秦某始终稳稳站在擂台上,他抬手理了理长衫,目光扫过台下的参赛者,眼底隐隐带着几分自得。而人群中的杨娇娇,虽隔着轻纱,却微微蹙起了眉——方才秦某吟诗时,她留意到秦某的手指上有一层薄茧,不像是常年握笔的文人,倒像是练过武功的,这人恐怕不简单;不远处的刘梓妍也悄悄碰了碰江晨旭的胳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秦某的诗看似无懈可击,却少了几分真情实感,倒像是提前背好的,你多留意些。”江晨旭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秦某身上,若有所思。
此时,台上的檀香已燃了大半,陆平朗声道:“还有哪位英雄愿意登台挑战秦某?若无人应战,本轮便由秦某胜出,直接进入明日的武艺比试!”话音落,台下又陷入了沉默,众人或低头思索,或互相张望,谁也没立刻上前——秦某的诗词已摆在这里,想要超越,绝非易事。
.秦某连赢三轮,台下的议论声早已炸开了锅,百姓们交头接耳,声音里满是惊叹与敬畏,连原本喧闹的孩童都被大人按住,乖乖听着众人对秦岭的夸赞。
“这人哪是普通书生!我听城西茶馆的先生说过,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岭啊!”一个穿短打的汉子踮着脚,手指着擂台上的秦某,语气里满是崇拜。
“可不是嘛!秦岭先生的诗词,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去年江南诗会,他一首《秋江赋》引得满座喝彩,连知府大人都亲自给他斟酒,说他是‘百年难遇的才子’,从没听说有人能在诗词上赢过他!”旁边一个摇着折扇的文人接话,眼神里满是信服。
“更厉害的是,我表哥在镖局当差,说秦先生不光会写诗,武功也了得!上次他路过山头,遇上三个山贼拦路,秦先生只拔出腰间的短剑,三两下就把山贼打跑了,寻常武夫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又有人凑过来补充,引得周围一片吸气声。
“这么说,今天的头筹怕是要被他拿定了?那夜狼王千金和万贯嫁妆,可都要归他了!”一个老妇人叹了口气,语气里既有羡慕,又有几分笃定。
议论声顺着风传到人群深处,杨凯攥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掌心的薄茧蹭过粗布衣袖——为了今日的诗擂,他与严浩、叶洪、杨宵四人,这些日子几乎没合过眼。白日里,杨宵带着他们在城郊的破院里练武功,从扎马步到挥剑劈刺,每一个动作都要反复打磨几十遍,汗水浸湿了一件又一件粗布短打,晒得黝黑的皮肤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夜里,严浩则在油灯下铺开宣纸,教他们读诗、背诗、写诗,从《唐诗三百首》到唐宋八大家的律诗,逐字逐句讲解意境与格律,杨凯的手指被毛笔磨出了茧子,案头的废稿堆得比他的膝盖还高。此刻听到百姓夸赞秦岭,他不仅没慌,反倒生出一股底气——那些没日没夜的苦练,就是为了此刻能站上擂台,不辜负自己,也不辜负同伴的付出。
他抬手摸了摸脸上黏着的假胡须,粗硬的纤维蹭过皮肤,有些发痒,这是他们特意从集市上买来的“络腮胡”,混着胶水粘在脸上,连熟悉的杨娇娇都没认出他,更别说不远处的刘梓妍一行人了。见台下仍无人应战,陆平手里的鎏金令牌都快举到眼前,杨凯深吸一口气,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箭般跃出人群,脚尖在擂台边缘轻轻一点,稳稳落在台中央,动作干脆利落,引得台下一阵惊呼——谁也没想到,这个“毛胡子武夫”竟有如此轻盈的身手。
“在下杨福,愿来赐教秦公子!”他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粗哑,免得被熟人听出破绽。
秦岭抬眼打量他,见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短打,裤脚还沾着些泥点,脸上满是杂乱的络腮胡,只露出一双不算起眼的眼睛,看上去就像个刚从田里赶来的寻常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