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5年11月,东非季风季的最后一场降雨刚过,程远站在肯尼亚马林迪港的考古码头上,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郑和航海图》复制品。图上“木骨都束国”旁用朱砂圈出的锚地,正对应着眼前这片湛蓝的海域——根据沈福伟先生的考证,这里是郑和第三次下西洋时“首抵东非”的登陆点,也是文献记载中“船员聚居、互赠礼物”的关键遗址。
“程队,声呐扫描有结果了!”郑海峰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他扛着摄像机跑过来,镜头对准远处的海面,“暗礁区下方有个长约55米的木质结构,吃水线以下有密集的陶瓷反射点,年代初步判断在永乐九年左右——刚好是郑和第三次下西洋的时间!”
林珊走过来,手里翻着《菽园杂记》的复印件,指尖在“木骨都束,见中华瓷,知船队至”的字句上反复摩挲:“陆容在书中明确记载,第三次下西洋时宝船抵达木骨都束(今摩加迪沙)、卜刺哇(今布腊瓦),但马林迪作为中间补给港,很可能也有沉船遗迹。要是能找到带有‘清和号’标记的文物,就能印证船队的东非航线。”
方美怿蹲在码头边,将便携式光谱仪的探头浸入海水,发梢别着的茉莉香包被海风浸得发潮,却依然透着淡淡的香气:“海水里检测到微量的朱砂成分,和泉州沉船遗址的官造漆料一致。这说明附近确实有明代船只沉没,而且极可能是官造船。”
欧阳宗明推了推被阳光晒得反光的眼镜,调出卫星地图:“根据《明成祖实录》记载,永乐十年麻林国(今基尔瓦)曾遣使朝贡,贡品里有‘麒麟’(长颈鹿)。马林迪是前往基尔瓦的必经之路,沉船要是能找到与麻林国贸易相关的文物,就能串联起整个东非航线。”
就在众人准备登船时,一辆黑色越野车突然停在码头,下来三个穿着速干衣的人,手里拿着金属探测器,眼神警惕地盯着考古队的设备。“是盗墓者!”郑海峰低声说,“上次在马六甲偷航海日志的就是他们,没想到追到东非来了!”
程远立刻让林珊和方美怿将资料收进防水箱,自己则和欧阳宗明、郑海峰挡在考古船前。为首的盗墓者冷笑一声:“程教授,别来无恙?马六甲的航海日志没拿到,这次东非的宝船文物,总该分我们一杯羹吧?”
“文物是国家的,不是你们的私产!”程远握紧拳头,“现在离开,我们可以不追究;再纠缠,我立刻联系当地警方!”
盗墓者见状,悻悻地瞪了程远一眼,转身上车离开。看着越野车消失在尘土中,欧阳宗明皱起眉头:“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加快发掘进度,同时加强安保。”
考古船“海探六号”驶抵暗礁区时,正午的阳光穿透海水,在海底投下斑驳的光影。程远和方美怿穿好潜水服,带着水下钻机和防水相机潜入水中——三十米深的海底,一截泛着乌黑色的船板正从沙里露出一角,铜钉的锈迹在探照灯下泛着莹光。
“是官造船板!”方美怿的声音通过防水麦克风传来,她用小刷子清理船板表面的泥沙,一枚刻着“清和”二字的铜钉渐渐显露,“和泉州发现的‘清和号’船钉完全一致!这是‘清和号’的补给船!”
程远游到船板中部,用潜水刀轻轻撬开一块松动的木板,里面散落着几片青花瓷残片。他将残片装进样品袋,通过防水相机传给船上的林珊:“瓷片的青花料是苏麻离青,胎土是景德镇高岭土,和永乐官窑瓷的成分一致!”
船上的实验室里,林珊将瓷片放在光谱仪下检测,屏幕上的数据跳动着:“年代是永乐九年,和沉船的木质碳十四检测结果吻合。更重要的是,瓷片底部刻着‘麻林国交换’的字样——这证明这艘船确实参与了与麻林国的贸易,和《明成祖实录》的记载完全对应!”
【突发状况】:水下的方美怿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程远立刻游过去,发现她的脚被暗礁卡住,潜水服被划开一道口子,海水正顺着裂缝渗进去。程远赶紧帮她解开脚蹼,用防水胶带封住裂缝,护送她慢慢游回船上。
“没事吧?”欧阳宗明拿着毛巾跑过来,紧张地帮方美怿擦拭头发上的海水,“早就说让你小心暗礁,你偏不听。”
方美怿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可惜没来得及清理船尾的构件。那里好像有个木质的箱子,说不定装着更重要的文物。”
第二天清晨,程远和郑海峰再次潜入水中,重点清理船尾区域。当他们拨开最后一层泥沙时,一个长约一米的木箱显露出来,箱子表面刻着缠枝莲纹,锁扣是铜制的“官”字锁。
“小心打开,别损坏里面的东西!”程远用特制工具撬开锁扣,箱子里铺着一层丝绸,上面放着一本用桑皮纸写的《东非航程日记》,还有几枚“永乐通宝”铜钱和一小块象牙。
“日记!”郑海峰的声音带着兴奋,他用防水相机拍下日记的封面,“上面写着‘清和号补给船水手李茂’——这是船员的私人日记!”
回到船上,众人围着《东非航程日记》,小心翼翼地展开。日记的纸张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开篇写道:“永乐九年冬,随‘清和号’补给船抵马林迪,船长令吾等在此筑屋囤粮,待开春后随大队前往麻林国。”
“筑屋囤粮!”林珊激动地说,“这印证了《菽园杂记》里‘船员聚居’的记载!我们可以在马林迪港附近寻找船员的居住遗址,说不定能找到更多文物。”
日记的中间部分详细记录了与当地居民的贸易往来:“以瓷换象牙,每瓷十件换象牙一斤;当地酋长赠吾等长颈鹿一只,言‘此乃祥瑞,献与大明皇帝’——这正是《明成祖实录》里记载的‘麻林国贡麒麟’!”
方美怿指着日记里的一段:“你们看这里,‘船长密语,言需寻一位“朱姓流亡者”,若见之,速报。’——‘朱姓流亡者’,会不会是建文帝?”
程远皱起眉头:“之前在马六甲的航海日志里,也提到‘踪迹建文’的任务。看来郑和下西洋的东非航程,不仅是为了‘耀兵异域’,还在继续寻找建文帝的踪迹。”
【盗墓者再现】:当天傍晚,考古船突然遭遇不明船只的撞击,船身剧烈摇晃,实验室里的部分文物样品散落一地。郑海峰冲到甲板上,看到昨天的黑色越野车停在不远处的沙滩上,几个盗墓者正扛着潜水装备往海里跳。
“他们想偷沉船里的木箱!”程远立刻下令启动船上的防御系统,同时联系当地警方。欧阳宗明和方美怿则拿起摄像机,记录下盗墓者的行踪,为警方提供证据。
经过半小时的对峙,警方的巡逻艇赶到,将盗墓者全部抓获。在他们的潜水装备里,警方发现了几块从沉船里偷来的船板残件,上面还刻着“清和号”的标记。
“幸好我们及时发现,不然文物就被他们偷走了。”方美怿看着被追回的船板,心有余悸地说。
欧阳宗明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以后我会一直跟着你,再也不让你遇到危险。”方美怿的脸瞬间红了,耳尖泛着粉色——自从上次马六甲遇险,她就知道,自己早已对这个细心又勇敢的男孩动了心。
接下来的一周,考古队在马林迪港附近的沙丘上展开勘探。根据《东非航程日记》里“屋筑沙丘下,近淡水泉”的记载,他们在一处淡水泉旁边发现了几处木质房屋的地基,地基周围散落着大量明代陶瓷碎片和“永乐通宝”铜钱。
“是船员的居住遗址!”程远蹲在地基旁,用洛阳铲探入土层,“这些木桩的榫卯结构,和泉州发现的明代渔村建筑完全一致,证明这里确实是中国船员建造的聚居点。”
欧阳宗明在遗址的东侧发现了一座土坑墓,墓里没有棺椁,只有一具蜷缩的人骨,骨骼旁放着一个青花瓷碗,碗底刻着“李茂”二字。“是日记的主人!”欧阳宗明的声音带着哽咽,“他没能等到船队返航,永远留在了东非。”
方美怿用显微镜观察人骨的牙齿:“牙齿里有大量的高粱和小米残留,这是明代中国北方的主要粮食,进一步证明墓主人是中国船员。另外,骨骼的膝盖部位有明显的劳损痕迹,说明他生前经常划船,符合水手的职业特征。”
林珊站在墓旁,眼里泛着泪光:“李茂在日记里写‘吾母在泉州,待吾归乡’,可他最终还是没能回去。我们一定要把他的故事带回中国,让他的家人知道,他在这里安息了,他没有被遗忘。”
在遗址的西南角,郑海峰发现了一个陶罐,里面装着几十粒水稻种子,经检测,这些种子和明代中国南方的水稻品种一致。“船员们不仅在这里居住,还带来了中国的农作物,教会了当地居民种植水稻。”郑海峰兴奋地说,“这就是郑和下西洋‘传播农业技术’的实物证据!”
完成马林迪遗址的发掘后,考古队前往坦桑尼亚的基尔瓦港——根据《明成祖实录》记载,这里是郑和第四次下西洋时“抵麻林国,获麒麟”的地方。当地考古专家穆罕默德带着他们来到一处被沙丘覆盖的遗址,地面上散落着大量的中国陶瓷碎片。
“这里是基尔瓦苏丹国的都城遗址,”穆罕默德指着一片断壁残垣,“我们在清理时,发现了很多明代永乐年间的青花瓷,还有一些刻着中文的铜器,很可能是郑和船队留下的。”
程远蹲在地上,捡起一片青花瓷残片,用光谱仪检测:“青花料是苏麻离青,和马林迪沉船的瓷片成分一致,证明这些瓷器确实是郑和船队带来的。另外,残片上画着长颈鹿的图案——这就是‘麒麟’!”
方美怿在遗址的中心区域发现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中文和斯瓦希里文的对照铭文,中文部分写着“永乐十二年,大明船队抵麻林国,赠瓷器百件,获麒麟一只,两国永结友好”。“这是最直接的证据!”方美怿激动地说,“铭文的年代和《明成祖实录》完全吻合,证实了郑和船队确实在基尔瓦获得了长颈鹿,并将其带回中国。”
欧阳宗明则在遗址的仓库区发现了一批象牙,象牙上刻着中文的编号,与泉州沉船里发现的象牙编号一致。“这些象牙是郑和船队从东非带回中国的贡品,”欧阳宗明说,“编号的格式和明代官用贡品的编号规则相同,进一步证明基尔瓦是郑和船队的重要贸易港口。”
【直播时刻】:程远对着摄像机,向全球观众介绍基尔瓦遗址的发现:“从马林迪的船员聚居地,到基尔瓦的‘麒麟’铭文,我们一步步还原了郑和船队的东非航程。这些文物不仅印证了文献记载,更证明了郑和下西洋是一次和平的文化交流之旅——中国船员带来了瓷器、粮食和技术,带走了象牙、长颈鹿和友谊,这就是‘耀兵异域’的真正含义:不是征服,而是共赢。”
【弹幕】:“程教授太厉害了!终于看到‘麒麟’的证据了!”“郑和船队太伟大了,和平交流才是永恒的主题!”“接下来要去莫桑比克吗?那里还有‘比剌’和‘孙剌’的遗址!”
程远笑着看向镜头:“是的,根据沈福伟先生的考证,郑和第四次下西洋时,还抵达了莫桑比克的比剌(今莫桑比克港)和孙剌(今索法拉港)。下一步,我们会前往那里,寻找更多关于郑和船队的线索,让东非航程的故事更加完整。”
考古队抵达莫桑比克港时,遭遇了突如其来的热带风暴。狂风裹挟着暴雨,将考古船吹得东摇西晃,甲板上的设备被吹倒在地。程远和郑海峰冒着暴雨,将声呐设备固定好,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长约60米的木质沉船遗迹,位置就在《郑和航海图》标注的“比剌港锚地”。
“是‘清和号’!”程远的声音在风暴中显得格外响亮,“根据声呐图像,这艘船的长度和宽度,与我们之前推测的‘十八丈宝船’完全一致!”
风暴过后,程远和方美怿潜入水中,沉船的轮廓渐渐清晰——船身侧卧在海底,桅杆已经断裂,但龙骨依然完好,船尾的“清和号”铭牌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是宝船!”方美怿激动地大喊,“这是我们找到的第一艘完整的郑和宝船!”
在船的货舱里,他们发现了大量的象牙和香料,还有一个铜制的“麒麟”雕像,雕像的底座刻着“永乐十二年,麻林国赠”。“这就是当年带回中国的‘麒麟’雕像的复制品!”程远兴奋地说,“证明‘清和号’确实参与了第四次下西洋的东非航程,完成了‘获麒麟’的任务。”
在船的船长室里,欧阳宗明发现了一本《航海日志》,日志里详细记录了“清和号”的东非航线:“永乐十二年,从基尔瓦出发,经比剌港,抵孙剌港,与当地酋长交换黄金五十斤、象牙百根;归途遇风暴,船触礁,弃船登岸,待后队接应。”
“原来‘清和号’是因为风暴沉没的!”林珊的声音带着感慨,“日志里还提到‘船员共百二十人,登岸后建屋居住,待次年季风返航’,这为我们寻找船员的后续聚居点提供了线索。”
完成莫桑比克遗址的发掘后,考古队带着文物返回中国。在“郑和下西洋考古博物馆”举办的“东非航程”特展上,马林迪的《东非航程日记》、基尔瓦的“麒麟”铭文、莫桑比克的“清和号”铭牌等文物集中亮相,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特展开幕式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代表为考古队颁发了“世界文化遗产保护贡献奖”:“中国考古人用严谨的考古发现,还原了郑和船队的东非航程,证明了十五世纪中国与东非的友好往来。这些文物不仅是中国的文化遗产,更是全人类的共同财富,它们向世界传递了和平、合作、包容的精神。”
程远站在领奖台上,看着台下的林珊、郑海峰、欧阳宗明和方美怿,心里满是感慨:“从马林迪的船员墓,到基尔瓦的‘麒麟’铭文,再到莫桑比克的‘清和号’沉船,我们走过了郑和船队的东非航程,也见证了一段跨越六百年的友谊。未来,我们会继续沿着郑和的航线,发掘更多的遗址,让更多的人知道,中国古代的海洋文明,是和平的文明,是包容的文明。”
特展结束后,欧阳宗明向方美怿求婚了。在泉州湾的“清和号”复原模型旁,他拿着一枚用青花瓷碎片制作的戒指,单膝跪地:“美怿,从马林迪的暗礁,到基尔瓦的沙丘,再到莫桑比克的风暴,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希望未来能和你一起,继续追寻郑和的足迹,守护历史的真相,你愿意嫁给我吗?”
方美怿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用力点头:“我愿意!我愿意和你一起,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考古遗址,一起书写属于我们的‘东非爱情故事’。”
程远和林珊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相视而笑。林珊靠在程远肩上:“你看,他们不仅找到了历史,还找到了爱情。这就是考古的魅力,它让我们在追寻过去的同时,也能珍惜当下,拥抱未来。”
程远握住她的手,望向远方的大海:“郑和的东非航程还没有结束,我们的考古之旅也不会停止。接下来,我们要去索马里的摩加迪沙,去寻找郑和第三次下西洋时‘抵木骨都束,赠丝绸’的证据,让这段伟大的历史,永远流传下去。”
夕阳下,泉州湾的海水泛着金色的光芒,“清和号”的复原模型在余晖中熠熠生辉,仿佛一艘真正的宝船,即将扬帆起航,再次驶向那片承载着友谊与传奇的东非海域。而程远和他的伙伴们,也将继续在考古的道路上前行,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也是属于中国海洋文明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