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的寿宴,最终以他本人食物过敏被紧急送进IcU抢救而惨淡收场。
虽然命是保住了,但也中风偏瘫,成了一个只能躺在床上口眼歪斜的活死人。
“滚!我让你滚!你听见没有!”
沈绍钧指着洛晴晚充满了嫌恶和恐惧的咆哮,一个昂贵的古董花瓶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脚边,瓷片四溅,划破了她的小腿。
“我告诉你!如果我爷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仅要让你牢底坐穿,我还要让你全家都给你陪葬!”
他看她的眼神再没了往日的痴迷和爱恋,只剩下想要将她除之而后快的杀意。
洛晴晚被他这副样子吓得浑身发抖,哭着想要解释,却被冲上来的保镖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毫不留情地扔出了大门。
她的美食攻略之路,似乎已经彻底走到了尽头。
而另一边,这场风波的真正策划者秦玉珠,在人前扮演着一个为公公担忧不已的孝顺儿媳。
她在老太爷的病床前衣不解带地伺候着,每日亲自喂水喂药,将一个贤良淑德的当家主母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赢得了所有亲戚和家族元老的一致称赞。
但在人后,她看着那个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太上皇”,心中却充满了大仇得报的病态快感。
现在,这个家里最大的绊脚石,已经除掉了。
接下来就该轮到那个同样碍眼的小贱人了。
她决定趁热打铁,在自己的六十大寿宴会上,设计一场贼喊捉贼的好戏,彻底将洛晴晚这个祸害清除出去!
一个月后,秦玉珠的六十大寿。
经历了投毒门的风波后,沈家的声望虽然受到了一些影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前来贺寿的宾客依旧络绎不绝。
洛晴晚在被赶出沈家后每日都想方设法地联系沈绍钧,试图挽回他的心。
她给沈绍钧打电话,发短信,甚至去他的公司楼下堵他。
她哭着,哀求着,说自己是无辜的,是被人陷害的。
而沈绍钧虽然对她厌恶至极,但在内心深处,却依旧对她那与众不同的饭菜和那年轻鲜活的身体,抱有一丝不舍和幻想。
在她的死缠烂打之下,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给了她一张请柬,让她也来参加自己母亲的寿宴。
心里自我安慰着,或许可以在宴会上,找个机会让洛晴晚当着所有亲戚的面给老太太磕头认个错。只要母亲能消气,这件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寿宴上气氛热烈,秦玉珠穿着一身紫红色绣着金线的寿服坐在主位上,接受着众人的祝贺,满面春风。
而洛晴晚则像个犯了错的小媳妇,局促不安地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连头都不敢抬。
宴会进行到一半,秦玉珠缓缓地站起了身准备致辞,她抬起自己的手腕,那上面却空空如也。
“我的手镯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那只沈家祖上传给当家主母的翡翠手镯不见了!”
“什么?传家宝不见了?”
“快!快把门关上!贼肯定还在我们中间!”
秦玉珠用手帕捂着心口,一副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了角落里早已吓得脸色惨白的洛晴晚。
“母亲,您别急!”沈绍钧立刻上前扶住她,“您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忘在哪里了?”
“不可能!”秦玉珠哭喊道,“那是我贴身戴了几十年的东西!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隐晦的眼神暗示着自己的心腹保姆。
那保姆立刻心领神会,指着洛晴晚尖声叫道:“是她!一定是她!刚才敬酒的时候就只有她凑过来离老夫人最近!一定是她这个手脚不干净的狐狸精,偷了老夫人的传家宝!”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了洛晴晚的身上!
“我没有!不是我!”洛晴晚吓得当场站了起来,拼命地摇头。
“不是你还会有谁!”秦玉珠指着她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报复我!报复我上次把你赶了出去!你好狠毒的心啊!”
她要将这个女人彻底地钉死在女贼的耻辱柱上!
重生的沈嘉曜知道他这个好奶奶的计划。
他也知道,那个翡翠手镯被他奶奶提前藏在了洛晴晚房间用来装贺礼的礼物盒的夹层里!
傅星辰看着眼前这出由他亲奶奶主演的栽赃大戏,嘴角勾起看好戏的弧度。
他要让她们狗咬狗。
他要让她们两败俱伤!
就在秦玉珠准备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去搜查洛晴晚的房间找出铁证时,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沈嘉曜突然拉了拉身旁他那个同样被宠得无法无天骄纵跋扈的表姐,甜甜地说。
“瑶瑶姐姐,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好不好?”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进了洛晴晚暂住的客房,秦玉珠一马当先,她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对众人冷笑道:“搜!给我仔细地搜!那个贱人肯定就把东西藏在这里面!”
然而,就在下人准备上前打开梳妆台上那个盒子时,房门再次被推开了。
只见沈嘉曜正拉着他那个八岁的骄纵的表姐的手走了进来,而表姐的手里,赫然就拿着那只本该失窃了的翡翠手镯!
但是,已经碎了!!!
“奶奶!奶奶!你看!”表姐举着小手,得意洋洋地向秦玉珠炫耀着,“这是我在这个新阿姨的房间里找到的玻璃弹珠!好看吗?”
说完颠了两下,众人将那四分五裂的镯子看得更加清楚!!!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见了鬼一样,在那只破碎的手镯和早已面如死灰的秦玉珠与洛晚晴脸上来回扫视。
秦玉珠的捉贼大戏好像成功了, 又好像没成功。
洛晚晴的确声名扫地,但是她也失去了她的镯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们俩在这场由一个五岁孩子导演的闹剧中双双被拖下水,狗咬狗,一地毛。
而沈绍钧看着眼前这丑陋的一幕,看着他那两个斗得像乌眼鸡一样的母亲和情人。
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焦头烂额。
什么叫家宅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