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昨夜的筹划已成今日之行。南宫璃立于马车旁,轻拍衣袖,青衫小厮的模样已然不显破绽。赫连轩站在不远处,目光扫过她周身,终是点头:“看来‘暗影阁’的手艺果然不同凡响。”
“那是自然。”她嘴角微扬,语带几分俏皮,“若非如此,我怎敢只身入虎穴?”
马车缓缓驶动,穿过京城繁华街巷,直奔柳府而去。一路上,两人再未多言,各自凝神静气,等待即将到来的潜入之战。
柳府门前张灯结彩,今日乃柳家老太爷七十大寿,宾客盈门,热闹非凡。南宫璃一身绣坊女官打扮,手持礼盒与文书,随众仆从步入府中。
“身份可验?”门口护卫拦住她,语气森然。
南宫璃笑意盈盈,将手中文书递上:“京城绣坊新进女官,奉命来为贵府献艺助兴。”
护卫翻开文书细看,又打量她一番,冷哼一声:“进去吧,别乱跑。”
她微微欠身,迈步而入,步伐稳健,神情自若。
府内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奴仆穿梭其间,端茶送水,井然有序。她一边观察地形,一边低声默念:“第一道门需黄铜令牌,第二道门……得去书房取。”
她抬眼望向那间灯火通明的厅堂,心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宴会厅内丝竹悠扬,觥筹交错,柳家上下皆在厅中应酬宾客,气氛热烈。南宫璃提着一篮绣品,悄然退至角落,待无人注意时,闪身拐入侧廊。
脚步轻盈如猫,她迅速穿行于回廊之间,不多时便来到第一道门前。守卫倚墙而立,昏昏欲睡。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香囊,轻轻一捏,几缕淡粉色烟雾飘出。
片刻后,守卫眼皮沉重,靠墙沉睡过去。
她趁机推门而入,沿长廊继续前行,直至第二道门前。此处守卫虽少,却更为警觉。她略一思索,取出“幻影时空镜”,镜面微光闪烁,映照出前方数秒后的场景。
只见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正从侧门走入,腰间挂着一块铜牌。
她眸光一闪,迅速闪身至阴影之中,待那人走近,猛地出手,在其颈后轻轻一点。那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南宫璃迅速摘下铜牌,贴身藏好,随后换上对方的外袍,大摇大摆地走向第二道门。
守卫见她熟面孔,点头放行。
她心中暗笑:“世家子弟,果然最怕规矩。”
第三道门后,便是内宅书房所在。此地戒备森严,两名贴身护卫持剑守于门前,寸步不离。
南宫璃退回庭院,思索对策。她取出一面小铜镜,对准阳光反射至屋檐之上,借光线晃动吸引护卫注意,随即身形一闪,翻身上墙,悄然跃入书房窗边。
书房内檀香袅袅,书架林立,案几上堆满账册与信笺。她快步上前,抽出其中一本厚重账本,翻开一看,果然是密文书写,字迹潦草难辨。
她取出“幻影时空镜”,将账本放入镜中映照区,瞬间完成整册复制。与此同时,她注意到书桌上一封未封口的信件,落款处写着一个陌生姓氏——“白”。
她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丝疑虑,但眼下并非深究之时。她迅速将信件收入怀中,准备撤离。
正当她转身之际,门外传来脚步声。
“谁在里面?”
南宫璃身形一顿,迅速闪身至书柜之后,屏息凝神。片刻后,一名护卫推门而入,左右巡视,未见异样,这才转身离去。
她松了口气,正要行动,忽然听见身后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
“不好!”她猛然回头,只见书柜一侧竟缓缓滑开,露出一道暗格,里面赫然摆放着一卷泛黄地图,上面标注着多个世家名字,其中两个被红墨圈起。
她心头一震,迅速将地图取出,塞入袖中,旋即关上暗格,恢复原状。
此时,巡逻钟声响起,距离下一轮巡查仅剩五分钟。
她咬牙,迅速从后窗翻出,攀上屋檐,借着月色掩护,一路悄无声息地撤离。
回到府邸外接应点,她刚落地,便见赫连轩早已等候在此。
“如何?”他低声问道。
南宫璃喘了口气,将账本与地图递给他:“全拿回来了,还有一封密信,提到下月十五在京郊老庙再议。”
赫连轩接过,翻阅片刻,神色渐沉:“这图上的红圈,恐怕不是随意标记。”
南宫璃点头:“我也这么想,或许这两家世家才是幕后真正操盘之人。”
赫连轩沉吟片刻,忽而低声道:“你方才说,是从书房取出的地图?”
“是啊,藏在暗格里。”
赫连轩眼神微凛:“那你有没有发现……镜中倒影残留了一丝光痕?”
南宫璃闻言一怔,随即回忆起刚才一幕——确实,她在使用“幻影时空镜”时,似乎看到镜中倒影有些异常,仿佛……被人窥视。
她心头一紧:“你是说,有人发现了我的动作?”
赫连轩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头,望向远处黑暗中的某处屋脊。那里,隐约有一道黑影一闪而逝,速度快得几乎难以捕捉。
他眼中寒光乍现,低声道:“我们……被盯上了。”
南宫璃亦随之抬头,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凝重。
风起云涌,暗流汹涌,这场潜入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