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今日府上饭食为何如此美味？”
程咬金疑惑看着桌上的饭菜，相较于平康坊的大部分酒楼都不遑多让。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府上的厨子是之前在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兄弟，有几斤几两吃了这么多年他再清楚不过。
便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夫人崔氏。
崔氏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情你得问处默，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程处默傻笑着从桌下探出一个油纸包，缓缓打开。
“爹，今日你可觉得饭食特别鲜美一点苦味没有？今日饭食好吃全靠这个雪花盐。”
“胡闹，王氏最好的湖盐也没有这般白净，你竟然说这是盐？”
程咬金说着便捻起一撮盐放入自己嘴中。
程咬金眼睛一亮“这盐哪里买的，你买了多少？”
“没买！”
程咬金一听“没买”二字，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揍程处默。
程处默吓得连忙跳开，大声喊道：“爹，爹！您先别动手啊，听我解释！这雪花盐还没开始卖！”
程咬金的手悬在半空，这才停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小子，说话大喘气，差点没把老夫吓死。那你还不将订金送去订购些？这盐确实不错。”
程处默嘿嘿笑道：“爹，这雪花盐产量极低，是北极人部落囤积数十年才得近两千石，大唐只有极少数人能享用。所以价格嘛…”
程处默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伸出一根手指，一副不好开口的模样。
程咬金眉头一皱：“有多高？和王氏湖盐一般一贯钱一斗？那也不算太贵！”
只见程处默手指依旧孤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程咬金咬了咬牙道：“一两银子一斗？商家倒是有些小聪明！”
世面交易，一两银子虽然价值一贯，但是真到钱庄更换说不定能换得一贯两百钱，毕竟银子稀少且占地极小，钱庄很乐意更换。
程处默伸出的手指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爹，要不你再大胆点？”
程咬金一巴掌便拍在了程处默的脑门上道：“你他娘的磨磨唧唧的就不能直说？小心老子抽你！”
程处默看到自己老爹有些急眼了，赶忙道：“一斗一两金”
“什么！”程咬金瞪大了眼睛，“你小子没开玩笑吧？！就算它口感再好，也不能值这个价啊。”
“那老爹，咱家买多少？”
看到程咬金的态度，程处默生怕自己老爹舍不得钱财，毕竟自己吃过雪花盐做的饭食后再让自己吃以前那些苦唧唧的饭食，他觉得自己可能会难以下咽。
“就先先买一石吧！一石也够咱们府上所有人吃几个月了。”
这样的场景还发生在各位有在国子学学子官员的家中。
皇城外，一众准备上朝的官员早早便等候在了城门外，等候上朝时辰的到来。
大家都是摸黑从床上爬起来至皇城门处集合，平时都是带块胡饼、糕点之类的对付一下。
在文官和武将集团中，有阵阵不和谐的声音传出。
“呸呸呸，这是什么东西，怎这般苦涩？”
“程憨子，你家换厨子了？”
“你放屁，俺的兄弟在战场救俺受伤，俺怎么可能放任他不管？”
“那你这是哪般？既然没换厨子，那是盐巴给放多了？”
那人说罢便将一个没吃过的胡饼从程咬金手中抢了过来啃了一口。
“味道不错啊，这不和平常一个味道吗？难不成你程憨子嘴变刁了？”
“你放屁，俺在战场上什么没吃过，怎么可能挑食？”
说完这话程咬金自己都觉得心虚，毕竟昨晚才吃了一次雪花盐做的食物，今日湖盐做的胡饼便变得如此难以下咽。
不行，今日下朝后得让那小子多买些备着，万一哪天吃完了就又得吃这种难以下咽的食物。
“秦二哥、敬德，让你家那两个小子别逃课，近日有雪花盐售卖，若是你俩买不到可别怪俺老程不告诉你们。”
“雪花盐？什么雪花盐？”
还没上朝，文官、武将集团便都听说了传闻中一两黄金一斗盐的雪花盐。
昨晚吃过雪花盐所作饭食的人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什么人间美味、此盐只应天上有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有人心动，准备让家中小辈买些尝尝。
有人嗤之以鼻，毕竟能上朝堂的人，谁又没吃过山珍海味，觉得所谓的雪花盐只是图一时新鲜罢了。
国子学中，杨晨收到这些一石两石的小订单并不觉得意外。
将所有人报的数值记录在一张纸上，承诺下次休学日送货上门。
杨晨这几日了解到，国子监每月都是有休学日的，大概十日左右一次，距离下一次休学日大概还有五日左右。
到时候那些品尝过美味的金主定会多囤一些的。
毕竟自己说过只有两千石，虽不算少但也绝对算不得多。
自己买少了怕别人买多了让自己没得吃，买多了也不怕都是不差钱的主，说不定还能原价甚至高价接着转卖给买不到的人。
就是给他们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冲动消费，自己才能积累够自己的创业本金。
又过了一日，的确如杨晨所想，昨日预购雪花盐的人加大了订购数量，学堂上还多出了不少新面孔，同样预购了雪花盐。
仅仅一日，雪花盐便预定出去一千一百石。
因为杨晨只愿意卖给国子学的学生，所以太学的学子便通过各自的关系联络到了国子学的学子代买。
人口基数大了，量自然就起来了，才有了一日订出一千一百石的壮举。
长安城西一座颇有年代感的院落中，七人围坐在一张颇有现代会议桌模样的木桌前。
“今日召集各位大家前来，想必都清楚是什么事情了吧！”
“是不是那个什么雪花盐？真的比你王家的湖盐还要纯净？不能吧！”
“我也不想承认，但事实上却是如此。”
如果杨晨在此，定能认出此时说话的正是崔墨言的姑父王忠。
“那你不打算做些什么？”
“哈哈，我打算将剩下的雪花盐全部买到自己手中。”
“王家小子，你爷爷刚将家主之位传给你，你就打算作出如此豪赌？”
“各位长辈，哪怕是最好的湖盐都有一丝苦涩，此言无一丝苦涩之感，若是只有我手中还存有此盐…”
“哎呀，王家小子，好事不能自己独吞！”
“是啊，是啊！”
众人算是明白过来了，稀缺的才是最贵的。
杨晨很快就收到了订单，看着两千石的出货清单，杨晨已经做好了建立自己商业帝国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