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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信王“病中”避风波

天启七年,九月十八日(公历1627年10月7日)。

通州城外,那座规模宏大的魏忠贤生祠工地,已然成了人间地狱的缩影。尘土遮天蔽日,呛得人喘不过气。数千名被强征来的民夫,如同蝼蚁般在监工皮鞭的呼啸声中蠕动。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空洞麻木,机械地搬运着沉重的石条、木料。哀嚎声、呵斥声、皮鞭抽打皮肉的脆响,混杂着木材倾倒的轰隆声,构成一曲刺耳的、绝望的交响乐。

“快点!磨蹭什么!没吃饭吗?!”一个满脸横肉的监工头子,挥舞着浸了油的皮鞭,狠狠抽在一个脚步踉跄的老者背上。老者惨叫一声,扑倒在地,背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破旧的麻衣。

“爹!”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哭喊着扑上去,想扶起父亲。

“滚开!小兔崽子!”监工一脚踹开少年,指着地上的老者,“抬走!扔到乱葬岗去!别在这儿碍事!晦气!”

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上前,粗暴地拖起奄奄一息的老者,如同拖拽一袋垃圾般向工地外拖去。少年哭喊着追上去,却被其他衙役死死拦住。

不远处,一座刚刚竖起骨架、雕梁画栋的“正殿”前,通州知州正陪着几个京城来的“魏府管事”视察。知州点头哈腰,满脸谄媚:“几位上差请看!这正殿的梁柱,用的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从云南千里迢迢运来的!还有这地基,用的都是整块的花岗岩!坚固无比!足以彰显九千岁千秋功业,万世流芳!”

一个管事眯着眼,打量着那粗壮的、泛着金光的梁柱,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不过……这梁柱的颜色……是不是太素了?”

知州心领神会,立刻凑近低声道:“上差放心!下官已命工匠,待梁柱上好后,刷上……刷上明黄大漆!再绘以金龙祥云!保证……保证气派!”

管事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嗯……懂事!九千岁知道了,定会嘉奖于你!”

知州顿时喜笑颜开,腰弯得更低了:“全赖上差提携!全赖上差提携!”

京城,信王府。

与城外的喧嚣混乱截然不同,信王府大门紧闭,门前冷落车马稀。一块醒目的“信王殿下静养,谢绝访客”的木牌挂在朱漆大门上,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清冷。府内更是寂静无声,仆从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惊扰了“病中”的王爷。

书房内,门窗紧闭,光线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伪装)。朱由检并未卧床,而是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常服,坐在书案后。他脸色略显苍白(用米粉伪装),眼神却锐利如常,正仔细审阅着一份密报。

方正化垂手侍立一旁,脸上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他脚上那双崭新的小牛皮靴,此刻正被一层薄薄的、特制的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鞋尖一点光亮。自从上次在通州“泥浆惨案”后,他对一切可能沾染污秽的场合都充满了警惕!今天更是如临大敌,恨不得把靴子供起来!

“王爷,”方正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李千户密报!通州生祠工地,昨日又有两名民夫累死!强拆民房增至三十七间!州学明伦堂……已被彻底拆毁!另外,那通州知州……果然胆大包天!竟真敢下令,要将生祠正殿梁柱……漆成明黄色!魏府管事……默许了!”

朱由检放下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明黄色?呵……魏忠贤,你这是要上天啊!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好!好得很!让他作!作得越狠,死得越快!”他拿起朱笔,在密报上“明黄色”三个字下重重划了一道,“告诉李若琏,盯紧!人证、物证、口供,一样都不能少!特别是那些被强拆的苦主,被累死的民夫家属,务必安抚好,留作人证!”

“是!王爷!”方正化应道,随即又补充,“王爷,还有一事。工坊那边……宋应星先生派人来报,说……说那‘水泥’……好像……成了?”

“成了?”朱由检眼睛一亮,疲惫之色一扫而空,“走!去看看!”

“王爷!”方正化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靴子,“您……您还在‘病中’啊!这……这工坊尘土飞扬的……”

“无妨!”朱由检摆摆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本王这是……忧思成疾,出去透透气,散散心,对病情有益!再说了,方伴伴,你这靴子……不是裹得挺严实吗?”他促狭地看了一眼方正化那被油布包裹得如同粽子般的双脚。

方正化:“……”他看着自家王爷那明显憋着坏的笑脸,再看看自己精心防护的靴子,欲哭无泪。王爷这是跟他的靴子杠上了吗?

王府后山,秘密工坊区。

一处新开辟的露天试验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石灰味和一种……类似雨后泥土的潮湿气息。宋应星正灰头土脸地指挥着几个工匠和几个流民少年(柱子、石锁等被挑选来的苗子)。他原本整洁的文士袍此刻沾满了灰白色的粉末,脸上也蹭了几道污痕,看起来像个刚下工地的泥瓦匠。

场地中央,几块灰白色的水泥板已经凝固,坚硬如石。鲁大正指挥着柱子等几个壮实少年,用大锤猛力敲击其中一块。

“铛!铛!铛!”

火星四溅!但那水泥板只是表面出现些许裂纹,并未碎裂!柱子憋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砸开一道裂缝!

“好!好!”鲁大抚掌大笑,“够硬!比城墙砖还结实!”

另一块水泥板旁,石锁正小心翼翼地用凿子和锤子,试图在上面刻字。他神情专注,动作细致,虽然刻痕歪歪扭扭,但“慈济”二字已初具雏形。

“王爷!”宋应星看到朱由检和“全副武装”的方正化走来,连忙迎上,也顾不得行礼,指着那几块水泥板兴奋道,“成了!王爷!按您的方子(石灰石+粘土煅烧),这‘水泥’……彻底成了!您看!干了之后,坚如磐石!刀砍斧劈都难伤!鲁师傅正用它修补农庄围墙呢!”

朱由检走到水泥板旁,蹲下身,用手指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又拿起一块碎石,用力在水泥板上划拉,只留下浅浅的白痕。“嗯!硬度不错!”他满意地点点头,“粘性如何?砌墙试验了吗?”

“试了!试了!”宋应星连忙指着不远处一段新砌的矮墙,“您看!这是用水泥拌砂石(混凝土雏形)砌的!才两天功夫,就硬得跟铁疙瘩似的!鲁师傅说,比糯米灰浆强太多了!粘得牢,干得快!”

朱由检走过去,用手推了推那矮墙,纹丝不动!他眼中喜色更浓:“好!宋先生辛苦了!鲁师傅也辛苦了!此物……大有用处!立刻扩大生产!先用于加固农庄围墙和仓库!另外……”他目光扫过柱子、石锁等少年,“让他们也学着用!实践出真知!”

“是!王爷!”宋应星和鲁大齐声应道。

就在这时,鲁大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对了!王爷!俺还用这水泥……做了个小玩意儿!”他神秘兮兮地从旁边一个木箱里,拿出一个灰扑扑的、巴掌大小、形状……有些古怪的东西。

那东西像个倒扣的碗,又像个……马桶圈?边缘打磨得还算光滑。

“这是……”朱由检一愣。

“嘿嘿,”鲁大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俺……俺看庄子里茅坑那蹲坑,老有裂缝,臭气熏天。就想着……用这水泥,倒了个模子!想做个……结实点的蹲坑!试试看!”

方正化一听“茅坑”、“蹲坑”,脸都绿了!下意识地后退三步,紧紧捂住口鼻!眼神惊恐地看着鲁大手里那个“水泥马桶圈”,仿佛那是什么瘟疫之源!他的新靴子!他的干净袍子!绝对不能沾染上这种污秽之物!

朱由检却饶有兴致地接过来,掂量了一下,入手沉重冰凉。“想法不错!”他赞许道,“这水泥防水防渗,耐腐蚀,确实适合做这个!鲁师傅有心了!不过……形状可以再优化一下,比如……弄个U型弯管,存点水,隔绝臭气……”

鲁大听得似懂非懂,但王爷的肯定让他备受鼓舞:“是!是!俺再琢磨琢磨!”

方正化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U型弯管?隔绝臭气?王爷怎么连茅坑都研究?!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他再次后退半步,确保自己处于绝对安全的距离!

“王爷!王爷!”一个王府侍卫急匆匆跑来,在方正化耳边低语几句。

方正化脸色微变,快步走到朱由检身边,声音压得极低:“王爷!宫里……来人了!说是奉九千岁之命,来探视王爷病情!人……已到府门外了!”

朱由检眼神一凝!魏忠贤果然派人来了!他迅速将那个“水泥马桶圈”塞回鲁大手里,低声道:“宋先生,鲁师傅,你们继续!就当本王没来过!”说罢,给方正化使了个眼色。

方正化会意,立刻上前,掏出一块干净的白布(他随身必备),迅速拍打朱由检衣袍上沾染的少许水泥灰。朱由检则快步走向旁边准备好的软轿(病号专用道具)。

“快!送王爷回寝殿!”方正化尖着嗓子喊道,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王爷!您慢点!您这身子骨,怎么能吹风呢!快!快回屋躺着!”

信王府寝殿。

朱由检半倚在铺着锦被的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绒毯,脸色苍白(米粉效果),呼吸微弱,一副病入膏肓、气若游丝的模样。方正化侍立榻边,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实为安神茶),脸上写满了担忧。

殿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东厂番子服饰、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在王府管事的引领下,走了进来。他眼神锐利,不动声色地扫视着殿内陈设和榻上的朱由检。

“奴婢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奉九千岁之命,特来探视信王殿下金安。”孙云鹤躬身行礼,声音尖细。

“咳咳……咳咳咳……”朱由检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咳出来,好半天才喘匀气,虚弱地抬了抬手,“有劳……有劳孙公公……咳咳……替本王……谢过九千岁挂念……”

方正化连忙上前,用丝帕替朱由检擦拭嘴角(并无污物),一脸悲戚:“孙公公,您看……王爷这病……唉!太医说了,是旧疾复发,加上忧思过甚,伤了心脉!需得静养!不能见风,不能劳神!连说话都费劲啊!”

孙云鹤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朱由检苍白的脸和虚弱的姿态,似乎想从中找出破绽。他走近几步,假意关切:“殿下可要保重凤体啊!九千岁听闻殿下染恙,甚是忧心,特命奴婢送来百年老参一支,辽东鹿茸一对,给殿下补补身子。”他一挥手,身后小太监捧上一个锦盒。

“咳咳……多谢……九千岁厚赐……”朱由检声音微弱,眼皮似乎都抬不起来,“只是……本王这身子……怕是……无福消受了……咳咳咳……”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孙云鹤皱了皱眉,还想再试探几句:“殿下,如今朝中……”

“咳咳咳……咳咳……”朱由检咳得更厉害了,直接打断他,喘息着道,“方伴伴……药……药……”

方正化立刻会意,连忙将“药”碗端到朱由检嘴边,小心翼翼地喂了几口。朱由检喝了两口,便无力地摆摆手,闭上眼睛,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孙云鹤见状,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得躬身道:“殿下好生休养,奴婢告退。”他深深看了一眼榻上“奄奄一息”的信王,转身离去。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殿外,朱由检才缓缓睁开眼,眼中哪有半分病态,只有一片冰寒。

“王爷,”方正化低声道,“这孙云鹤……是魏阉心腹,出了名的鹰犬!他亲自来,怕是……起了疑心!”

“无妨。”朱由检坐起身,扯掉身上的绒毯,“让他疑!本王病得越重,他越放心!方伴伴,立刻传信给李若琏!让他的人,盯死这个孙云鹤!还有,通知所有外围人员,近期低调行事,非必要不联络!工坊那边,加强戒备!”

“是!”方正化肃然应命。

就在这时,一个心腹小太监如同鬼魅般闪入殿内,扑通跪倒,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急促:

“王爷!方公公!宫里……宫里急报!万岁爷……万岁爷刚才在乾清宫……突然咯血不止!昏迷不醒!太医……太医说……恐……恐就在今夜了!”

寝殿内,空气瞬间凝固!

朱由检猛地站起身,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方正化更是浑身一颤,手中的药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褐色的药汁溅了一地,也溅湿了他那双……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新靴子!

但此刻,方正化已经顾不上去心疼他的靴子了!

天启……要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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