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事件:寒门书生裴砚为科举盘缠,接下“永棠王府抄卷”的雇活,踏入荒宅。
场景与伏笔:
暮色中王府森冷,蛛网结窗、砖缝渗苔,唯有荷池浮灯摇曳(呼应苏棠现身的媒介);
老仆递上泛黄契约,强调“戌时前不许出书房,荷池勿近”——埋下空间禁忌(荷池是苏棠领地)与时间锚点(戌时是苏棠现身时刻);
裴砚誊抄《乐律考》时,烛火忽明忽暗,纸页浮现残缺小楷:“……霓裳羽衣断三弦,血浸檀板……”(苏棠残卷的初次渗透)。
暮春的风裹着潮湿的霉味钻进衣领时,裴砚正站在永棠王府的朱漆门
门环是青铜的,生了层薄绿的锈,叩下去“当啷”一声,惊得墙根的野猫窜过瓦檐。半晌,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老仆擎着油灯出来,昏黄光晕里,皱纹堆成张枯树皮的脸:“裴公子?我家老爷说你肯接这活计
裴砚垂眼攥了攥怀里的荐书。他是长安城南巷子里最穷的秀才,父亲染疫去了,母亲咳血卧病,书箱底压着的《文选》早抵了药钱。半月前街头偶遇收旧书的周掌柜,对方捻着山羊胡笑:“永棠王府要誊抄些旧卷,束修优厚,你可敢去
“敢。”他当时咬着牙应下。此刻望着王府门庭虽败、砖缝里仍嵌着半截雕花石狮,只觉喉咙发紧——这宅子早没了主人,十年前永棠王因“私藏甲胄”被问斩,满门流放,如今只剩座荒院,偏有人肯出十两银子请人抄
老仆引他穿过前院,苔藓在青石板上爬成深绿的网。裴砚余光瞥见东西配殿的窗纸都破了,风灌进去,晃得梁上蛛网簌簌落。“王爷生前最爱乐律,”老仆絮叨,“这书房原是他抄谱的地方,后来……后来就封了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
霉味更重了,混着松烟墨的苦香。裴砚点亮案头的铜灯,见四壁都是半人高的书架,蒙着厚尘;正中央摆着张乌木书案,案头镇纸是块裂了纹的端溪石,旁边压着半本翻开的《乐律考
“卷宗在西屋木箱里,”老仆把钥匙放在案角,“记住三条:戌时前不许出书房,荷池边的柳树下别去,抄完一页封一页,莫要让纸页乱飞。”他指了指窗外,“那池子邪性得很,夜里常听见有人弹琴
裴砚点头,等老仆带上门,才敢摸那木箱。箱底垫着霉烂的锦缎,翻出十几卷泛黄的纸,最上面一卷封皮写着“永棠王乐谱残卷·卷七
烛火噼啪炸响。他提笔蘸墨,刚抄了两行“凡乐者,所以调阴阳、和天地”,忽觉指尖发凉——案上的纸页竟无风自动,一张残页“啪”地飘落在脚
捡起来看,是张极小的洒金笺,字迹比正文更纤瘦,像是女子所书:“……霓裳羽衣断三弦,血浸檀板月西偏
裴砚心头一跳。永棠王是武夫出身,府里怎会有这般清婉的词句?再看残页边缘,有暗红的痕迹,像干涸的血
窗外起了风,吹得荷池方向的柳树沙沙响。裴砚望着那行血字,忽然想起老仆的话:“荷池边的柳树下别去
可那残页上的“月西偏”,分明是说……子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