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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香镇的秋天总来得早。

六十年后的桂树,比陈砚初遇苏念时更粗了。粗粝的树干要两个孩童手拉手才能环抱,枝桠却仍像六十年前那样,将金黄的桂花铺满青石板路。风一吹,桂香便裹着灶膛里的饭香、晾衣绳上的皂角香,在巷子里打着旋儿,钻进每扇半开的木窗。

陈砚坐在院门口的竹椅上,膝头盖着条灰布毯子。他的头发全白了,眼角的皱纹深如刀刻,却仍保留着年轻时的清瘦轮廓——倒像是被岁月抽干了水分的老桂树,枝桠虽朽,风骨犹存。

苏念蹲在他脚边,正用帕子擦他手上的药渍。她的鬓角也染了霜,发间那支青玉簪却依旧锃亮,簪头的并蒂桂被岁月磨得温润,像两朵凝固的月光。

“阿砚,喝口茶。”苏念将茶盏递到他唇边,茶里浮着片新摘的桂花,“今日的桂花开得正好,我挑了最嫩的花苞。”

陈砚接过茶盏,指腹蹭过她手背的老年斑:“你总记着我不爱喝苦茶。”

“我记得。”苏念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六十年前的桂香,“你总说,苦茶伤胃,要配桂花才好。”

风卷着桂香掠过廊下,吹得竹帘哗啦作响。陈砚望着院角的老桂树,忽然轻声道:“阿念,你还记不记得……六十年前的今天?”

苏念的手顿了顿。

六十年前的今天,也是这样的桂花香。她扎着双髻,蹲在桂树下捡桂花,抬头便撞进陈砚的眼。他穿着青布长衫,背着半旧的药篓,说:“姑娘,你蹲这儿做什么?”

她红着脸把桂花撒了他一身,他却笑着说:“正好,省得我再去桂树底下捡了。”

后来他们成了亲,在这院子里办了场桂花香里的婚礼。他穿着红绸喜服,她戴着那支青玉簪,凤冠霞帔。宾客们说,这对小夫妻生得真般配,像桂树和月亮,一个是深扎泥土的厚重,一个是悬在枝头的清亮。

再后来,他们有了孩子。头胎是个女儿,生下来时哭声像银铃,眉眼像苏念;二胎是个儿子,虎头虎脑的,总爱揪陈砚的白胡子。孙子孙女们满院子跑,桂花瓣落进他们的衣兜里,落在陈砚的药碾子上,落在苏念纳鞋底的针脚间。

“记得。”苏念的声音轻得像片桂花瓣,“那天你说,要和我过一辈子。”

“不是一辈子。”陈砚摇头,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青玉簪上,“是三辈子。”

苏念的手猛地一抖,茶盏差点摔在地上。

陈砚望着她慌乱的眼神,笑了:“你忘了?第一世在竹屋里,你说‘真仙要三世轮回’,我问你敢不敢应,你说‘敢’。”

苏念的眼眶红了。六十年前陈砚弥留之际,她攥着他的手问:“墨渊哥哥,我等你。”他笑着说:“我等你。”可她没想到,他竟把这句话,藏了六十年。

“阿砚……”她哽咽着,“你……你是不是早就记起来了?”

陈砚没有回答。他望着院门口的老桂树,思绪飘回了三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时孙子刚满周岁,苏念在厨房熬桂花粥,他坐在廊下给孙儿编竹蚂蚱。雨突然下大了,他看见廊下的青石板上,有片暗红的鳞片——和他贴身戴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他捡起鳞片,摸出怀里的半块,合在一起时,鳞片突然泛起红光。他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阿鸾叼着鳞片笑,雷劫劈下时他用鳞片护住心脉,苏念哭着喊“墨渊哥哥”的脸……

原来,他早该想起来的。

可他没说。

他看着苏念从扎双髻的姑娘变成白发的老妇,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成人,看着桂树一年又一年开花。他想,有些记忆,还是藏在心里的好。等她老了,走不动了,他再陪她一起慢慢想。

“阿念。”他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腕间的青玉簪(那是当年他送的,“文革”时差点被收走,是她藏在咸菜坛里保住的),“我是不是……老糊涂了?”

苏念摇头,眼泪砸在他手背上:“你没糊涂。”她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半块暗红鳞片,正是他三十年前捡的。

“我早就发现了。”她轻声道,“你总在月圆夜摩挲它,总在桂树底下发呆,总对着我发间的簪子笑……”她的声音哽咽了,“我不敢问,怕一问,你就会走了。”

陈砚望着她颤抖的肩膀,突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她的白发蹭着他的下巴,像六十年前她蹲在桂树下时,发间的桂花瓣。

“我不走。”他说,“至少今天不走。”

苏念却推开他,抹了把眼泪,起身往屋里走。陈砚望着她的背影,见她从床底拖出个木匣子,里面装满了旧物:他们的结婚照(苏念穿着红嫁衣,他穿着青布长衫)、孙儿的满月酒帖、还有……他年轻时写的药方(字迹清瘦,和她雕簪子时的笔画如出一辙)。

“阿砚,过来。”苏念的声音里带着股子年轻的娇憨,像极了六十年前的那个春天。

陈砚扶着竹椅站起来,慢慢走过去。

木匣子最底层,压着张泛黄的纸。是他前世写的,用蛇妖的血写的——

“阿鸾,若有三世轮回,我定要在桂树下等你。第一世做郎中,第二世做画师,第三世……做你身边最普通的人。

这样,你便不用等得太苦。”

陈砚的手指抚过纸上的字迹,突然笑了。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苏念捧起那张纸,贴在自己胸口:“我等了六十年,终于等到你说这句话。”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笑得像个孩子,“阿砚,你说,下一世……我们做什么?”

陈砚望着她发间的青玉簪,望着窗外飘落的桂花瓣,轻声道:“下一世……”

他想说“做一对最普通的夫妻”,想说“在桂树下开家茶馆”,想说“让你不用再等”。

可话到嘴边,他却只说了句:“下一世,换我先认出你。”

苏念愣住了。

她望着他逐渐变得透明的指尖,望着他眼底的眷恋,突然明白——这一世,终究是要结束了。

陈砚的身体越来越轻,像一片被风卷走的桂花瓣。他望着苏念发间的青玉簪,望着她眼角的泪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阿念……”

“我在。”苏念紧紧握住他的手,指甲掐进掌心,“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等你。”

陈砚笑了。他的身影渐渐消散,融入桂香里,融入风里,融入六十年来的每一片桂花瓣里。

苏念抱着他的衣袖,哭到嗓音嘶哑。

窗外的桂树沙沙响,一片桂花落在她脚边。她捡起来,放在鼻尖轻嗅——还是当年的味道,甜丝丝的,像陈砚的笑容,像阿鸾的狐尾,像所有未说出口的“我等你”。

深夜,苏念坐在院门口的竹椅上,怀里抱着陈砚的青布长衫。月光透过桂树的枝桠洒下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要延伸到时光的尽头。

她发间的青玉簪闪着微光,簪头的并蒂桂在月光下开得正好。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苏念摸出怀里的红布包,里面是两块合在一起的暗红鳞片。她轻轻摩挲着鳞片上的纹路,轻声道:“阿砚,我等你。”

风卷着桂香掠过她的发梢,仿佛有人在耳边说:“阿念,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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