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两拨人马分立两侧。
咚!咚!咚!
三声鼓响过后,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竟然率先发动了进攻!
高台上的杜茂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紧绷的神色顿时轻松了不少:
一群乌合之众!
邓知府等人也微微摇头,脸上多了几分轻视。
面对强敌不先结阵防御,反倒莽撞地冲上去,这不是找死吗?
真当木质兵器杀不死人?
一人低声嗤笑,若是挨上一下狠的,照样能痛得昏过去!
还以为这王潇是扮猪吃老虎,结果是个新兵蛋子。
另一人附和道,语气里满是嘲讽。
但王潇面色如常,甚至悠然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笑话!
这五十名,可是从两万多名黑甲军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
若是连对付这种中看不中用的地方守军都要费劲,那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数个呼吸后,两方正式接战。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仅仅一个照面,就有几个亲兵像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还顺带砸倒了后面几人。
木刀劈在身上的闷响伴随着惨叫声,瞬间传遍整个校场。
杜茂瞪大眼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下意识地攥紧拳头,在心里不停安慰自己,这帮泥腿子......只是力气大而已!
但接下来发生的,让在场所有人震惊了。
哪怕木刀砍在身上,却始终沉默着,仿佛一群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十几人在正面死死顶住,两翼则像毒蛇般悄无声息地移动。
这一幕,高台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杜茂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连忙扯着嗓子大喊:小心侧翼!
但此时校场上的亲兵为了壮胆,正扯着喉咙喊杀声震天,根本听不到他的警告。
的两翼突然发动进攻,像两把尖刀,瞬间将亲兵的阵型撕开,分割成数块。
看到这里,哪怕再不懂军事的人也明白谁输谁赢了。
这群虽未着甲,但进退有度配合默契,战斗意志更是高昂得吓人,仿佛根本不把生死放在眼里。
而浔阳府的守军......
众人默默移开眼神,不忍再看。
杜茂在高台上急得直跺脚,却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平日里引以为傲的亲兵被一个个放倒,像割麦子一样。
仅仅两盏茶的功夫,比试就结束了。
浔阳府的守军被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胆小的被吓破了胆连连后退,甚至有人直接扔了木枪举手投降。
邓知府等人面面相觑,脸色铁青一片。
这还只是切磋!
对方根本没穿甲!
若是战场上......
他们不敢往下想了。
杜茂脸上实在挂不住,猛地拔出佩刀,的一声指向王潇:妈的,敢不敢和我比划一下?
王潇还没说话,吕轻侯已经一步跨出,站在前面冷笑道:什么档次,也配让我家大人出手?
杜茂大怒,挥刀就砍!
吕轻侯身形一闪轻松格挡,反手一刀背拍在对方胸口。
杜茂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全场寂静。
邓知府脸色煞白死死盯着王潇,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群乡勇,绝不可能是近期组建的!
他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暗中培养了如此势力!
下意识咽了口唾沫,邓知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行,必须马上把这个杀胚送走!
杜茂被手下扶起来后,实在没脸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转身欲走时,王潇却突然起身喊住了他:
徐大人,那五千两赌注呢?
若是不给,我可要带人上门去讨债了!
杜茂脸色涨红的像猪肝一样: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同为指挥使......
王潇直接打断他的话,语气冷了下来,今日若是我输了,只怕下场会更惨吧?
随后他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杜茂四下躲闪的眼睛,所以,银子呢?
杜茂张了张嘴环顾四周,想找个人帮自己说句话。
可邓知府直接扭过头去,其他官员也装作没看见。
他只得低下头咬着牙道:半个时辰后......送到府衙。
说完,便灰溜溜地离开了校场,背影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这时,邓知府走上来轻咳一声,本官看振勇军实力如此强盛,只怕不用十日,最多三日就可出发吧?
王潇慢悠悠坐回位子上,那铠甲、军械......
给!立马就给!
邓知府一拍桌子,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三千人的定额!
王潇点点头,却又突然叹了口气眉头微皱,一副为难的样子。
邓知府强压火气问:不知王大人还有什么顾虑?
大军开拔,粮草不多......
邓知府咬咬牙,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我马上派人准备!
不必了,王潇突然摆摆手,一脸大度,浔阳府也要防备拜神会袭击,粮草肯定不算充裕。
邓知府心里一松,没想到这厮还算好说话......
所以,王潇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直接给银子即可。
邓知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果然!
他就知道自己眼光没出错!
这厮不仅是个杀胚,心也黑成碳了!
但为了尽快送走这尊瘟神,他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了在场众人。
那些官员见状一个个缩着脖子,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诸位,邓知府皮笑肉不笑,王大人为浔阳府出征,我等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厅内鸦雀无声,但没过多久所有人都面如猪肝。
因为凑出了整整十八万两!
邓知府看着账册,手都在不停发抖。
这几年拜神会给他的孝敬加起来也才三万两而已......
这一下子就掏空了老本!
王潇脸上多了几分真挚的笑容,他一把抓住邓知府的手用力摇晃:
府尊放心,等我凯旋归来,一定与你把酒言欢!
邓知府:......
求你别回来了!还是死外面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