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同志带群众往老鹰崖转移，咱们得把鬼子的注意力引过来。”曹兴国蹲在路边的巨石后，手里摩挲着一颗磨得锃亮的土地雷，“赵大虎，你带一队人去左侧山坳，见着穿黄皮的就打冷枪，打完就跑，把他们往这边引。”
赵大虎叼着根草梗，咧嘴一笑：“放心！保证让鬼子像闻着血腥味的狼，乖乖跟过来！”他拍了拍身后战士们的肩膀，“都精神点！等会儿枪响了，谁要是跑得比兔子慢，回头罚他啃三天生红薯！”
“队长放心！”战士们压低声音应着，手里的步枪都上了膛，枪栓拉动的“哗啦”声在林子里格外清晰。
曹兴国看向身旁的李勇：“你带两个人去右侧坡地，把那几捆‘鞭炮’摆好，听我信号再点。”他说的“鞭炮”，是用火药和碎铁片捆成的简易爆破装置，炸起来声响大，杀伤力也够劲。
李勇点头：“明白！保证准时‘放鞭炮’！”
远处传来零星的狗吠，曹兴国看了眼日头，估摸着日军巡逻队快到了。他扒开眼前的灌木，能看到山下那条蜿蜒的土路——这是鬼子清乡必经的路线，也是他们精心选好的伏击点。
“都记着，先敲掉机枪手和军官，别恋战。”曹兴国最后叮嘱道，“咱们的任务是牵住鬼子，不是硬拼。”
“收到！”
没过多久，一阵“哐当哐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日语的呵斥声。一队日军巡逻兵出现在土路上，约莫二十来人，扛着歪把子机枪的鬼子走在中间，一个戴着少尉军衔的军官腰挎军刀，正踢着路边的石子撒气。
“就是现在！”赵大虎在山坳里低喝一声，抬手就是一枪。
“砰！”子弹精准地打在日军少尉的军帽上，将帽子击飞出去。那少尉吓得一蹦三尺高，捂着脑袋嗷嗷叫：“八嘎！有埋伏！”
日军瞬间散开，机枪手慌忙架起歪把子，刚要扫射，就被曹兴国这边的神枪手张栓一枪爆头，滚烫的血溅了旁边鬼子一身。
“打！”曹兴国一声令下，两侧山坡上的枪声同时响起，日军猝不及防，瞬间倒下四五个。
“往山上追！”日军少尉气急败坏，捂着流血的额头指挥，“抓住他们！”
赵大虎边打边退，故意把脚印留得明显：“来啊小鬼子！爷爷在这儿呢！”他扔出一颗手榴弹，“轰隆”一声，又炸倒两个鬼子。
日军果然追得更紧了，顺着山坳往曹兴国这边靠拢。等他们大半进入伏击圈，曹兴国对着李勇的方向挥了挥手。
李勇看得真切，迅速点燃导火索，大喊一声：“放鞭炮咯！”
几捆“鞭炮”接连炸开，浓烟混着碎铁片冲天而起，日军被这阵仗吓懵了，不少人被铁片划伤，惨叫连连。
“冲！”曹兴国带着战士们从巨石后跃出，步枪、大刀齐上阵。战士王二牛抡起砍柴刀，一刀就劈断了一个鬼子的步枪，紧接着一记窝心脚，把对方踹得口吐白沫。
“杀！”赵大虎也带着人杀了回来，两下就夺过一挺歪把子，调转枪口对着日军扫射，“让你们追！”
日军被前后夹击，顿时慌了神。那少尉见势不妙，挥刀喊：“撤退！撤退到公路上去！”
“想跑？”曹兴国岂能放过，他捡起地上的日军手雷，拉了弦扔过去，“给我留下！”
手雷在日军堆里炸开，又添了几具尸体。剩下的鬼子连滚带爬往山下跑，战士们紧追不舍，却没追太远——他们得留着力气应付接下来的清乡大队。
“队长，追不追？”王二牛提着滴血的大刀问。
曹兴国摆摆手：“差不多了，撤！去老鹰崖跟林同志汇合。”他看了眼地上的日军尸体，“把他们的枪和子弹都带走，别留活口。”
战士们麻利地收拾战场，捡起步枪、子弹和手雷，赵大虎还不忘踹了那少尉尸体一脚：“让你嚣张！”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曹兴国脸色一变：“鬼子援军来了！快撤！”
众人迅速钻进密林，刚跑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机枪的扫射声和日军的怒骂声。赵大虎回头望了一眼，笑道：“这下够他们忙活一阵子了！”
“别得意。”曹兴国加快脚步，“清乡大队人多，咱们得赶紧跟林同志汇合，商量下一步怎么打。”
“放心，”李勇喘着气说，“我在来路上埋了绊马索，援军一时半会儿追不上。”
战士们顺着山脊线往老鹰崖跑，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带血的军装上，王二牛突然喊：“队长你看！林同志他们在那边招手呢！”
远处的老鹰崖上，林岚正朝他们挥手，身边围着不少转移过来的百姓。曹兴国松了口气，对战士们说：“加把劲！到了地方，让老乡给咱们煮红薯吃！”
“好嘞！”
跑到崖边，林岚迎上来，递过水壶：“怎么样？没吃亏吧？”
“小意思！”赵大虎抹了把脸，“报销了十几个鬼子，还缴获了两挺机枪！”
“打得好！”林岚眼里闪着光，“百姓们都转移过来了，咱们得抓紧时间布防，鬼子肯定会追过来。”
一个老乡突然喊道：“曹团长，俺们备了些红薯和水，你们先垫垫肚子！”
曹兴国接过红薯，对老乡笑了笑：“谢了大叔！等打跑了鬼子，让你们过安生日子！”
那老乡咧开嘴：“就等这句话了！俺儿子要是还在，肯定跟你们一起杀鬼子！”
赵大虎咬了口红薯，含糊道：“大叔放心，我们替你儿子多杀几个！”
远处的枪声越来越近，曹兴国对林岚说：“你带百姓往崖后山洞转移，我和赵大虎在这儿阻击！”
林岚点头：“小心点，我让小王留下帮你们，他懂点爆破。”
“行！”曹兴国看向赵大虎，“准备好家伙，让鬼子尝尝老鹰崖的厉害！”
赵大虎掂了掂刚缴获的机枪：“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