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队长，左边那哨兵交给我，右边的你解决！”战士王二牛猫着腰贴近南门，手里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冷光。他脚下的石子“咔嚓”一声轻响，惊得哨兵猛地转头。
“动手！”赵大虎低喝一声，像头猛虎扑了上去。右边的哨兵刚要举枪，就被他死死捂住嘴，匕首顺势抹过喉咙，连哼都没哼一声软倒在地。
王二牛对付的哨兵反应更快，眼看匕首刺来，猛地后退半步，抬手就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寂静的夜里像炸雷般响起，子弹擦着王二牛的耳朵飞过，打在城砖上迸出火星。
“坏了！”赵大虎心里一沉，刚要补刀，那哨兵已经倒在地上——王二牛情急之下甩出飞刀，正中他的胸口。
可枪声已经惊动了城楼上的日军。“有偷袭！”一声嘶吼划破夜空，紧接着，探照灯的光柱扫了过来，将南门照得如同白昼。
“打！”城楼上的日军机枪手反应极快，歪把子机枪“哒哒哒”地扫向城门，子弹溅起的尘土扑了赵大虎一脸。
“撤到掩体后！”赵大虎拽着王二牛滚到石墩后面，对着身后大喊，“给团长发信号，鬼子醒了！”
曹兴国正带着主力在南门外侧待命，听到枪声和机枪声，眉头瞬间拧成疙瘩：“李勇，让神枪手压制城楼上的机枪！二营跟我上，炸开城门！”
“是！”李勇转身对张栓喊道，“张栓，打掉那挺歪把子！”
张栓早已架好步枪，瞄准镜死死锁住城楼上的机枪手。“砰！”一声枪响，那机枪手应声倒下，机枪瞬间哑火。
“好枪法！”战士们齐声叫好。
可没等他们高兴多久，城楼上又冒出两个日军，迅速架起另一挺机枪。“哒哒哒”的枪声再次响起，压得八路军抬不起头。
“炸药包准备！”曹兴国大吼一声，两个战士抱着炸药包，冒着枪林弹雨冲向城门。刚跑到一半，就被城楼上扔下来的手榴弹炸倒，鲜血染红了门前的石板路。
“娘的！”赵大虎红了眼，抓起步枪就想冲，被曹兴国死死按住。
“别冲动！”曹兴国指着城墙上不断增多的日军身影，“鬼子越聚越多，再耗下去咱们要吃亏！”
果然，城墙两侧的日军开始向南门集结，迫击炮也被推了上来，炮弹“嗖嗖”地落在八路军阵地附近，炸起漫天烟尘。
“团长，西门和北门的鬼子也动了！”侦查员连滚带爬地跑回来，“黑压压的一片，最少有两百人！”
曹兴国心里一沉。按高仓的布防图，县城日军只剩不到三百人，现在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显然是山本早有防备，或者从其他地方调了兵。
“李勇，掩护！”曹兴国当机立断，“全体撤退！回狼寨！”
“是！”李勇带领神枪手班，对着城楼上的日军不断射击，为大部队争取时间。张栓更是弹无虚发，每枪都能放倒一个日军，暂时压制住了对方的火力。
八路军交替掩护，边打边退。赵大虎带着一队人断后，手榴弹像雨点般扔向追来的日军，炸得他们不敢靠近。
“曹兴国！你跑不了！”城楼上突然传来山本耀司的怒吼，他举着军刀，面目狰狞，“今天我要让你葬在县城脚下！”
“有本事你来追！”赵大虎回头骂了一句，扔出最后一颗手榴弹，转身跟着大部队钻进密林。
日军追到树林边缘，被李勇他们埋设的土地雷炸了个人仰马翻，只能眼睁睁看着八路军消失在黑暗中。
山本耀司站在南门城楼上，看着地上的日军尸体和血迹，胸口剧烈起伏。副官小心翼翼地问：“大佐，追不追？”
“追个屁！”山本一脚踹在他身上，“树林里全是土八路的陷阱，去了就是送死！传令下去，加强城防，尤其是南门，别再让土八路钻了空子！”
“哈伊！”
狼寨里，战士们带着一身硝烟和疲惫回到营地。曹兴国清点人数，牺牲了十五个弟兄，还有二十多人受伤，弹药也消耗了大半。
“都怪我，太轻敌了。”曹兴国坐在石头上，声音低沉，“没想到山本藏了这么多人。”
“团长别这么说。”李勇递过来一块干粮，“咱们能从鬼子眼皮底下撤回来，已经算不错了。那狗日的山本，肯定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故意设了圈套。”
赵大虎捂着胳膊上的伤口，龇牙咧嘴道：“等咱们养好了伤，再去端他的老窝！这次我带刀队从城墙爬上去，直接剁了山本！”
林岚正在给伤员包扎，闻言走过来说：“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鬼子虽然赢了一阵，但县城的兵力肯定空虚了，咱们可以先打打周边的据点，消耗他们的实力。”
曹兴国点点头：“林同志说得对。李勇，明天派侦查员再去摸摸县城的底细，看看山本到底还藏了多少人。赵大虎，让弟兄们抓紧休整，伤口好利索了，有的是仗打。”
“是！”
夜深了，狼寨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伤员的呻吟和篝火的噼啪声。曹兴国站在悬崖边，望着县城方向的灯火，心里五味杂陈。这次进攻虽然失败了，但也摸清了山本的虚实，不算全无收获。
“团长，夜深了，回去歇歇吧。”李勇走过来，递上一件大衣。
曹兴国披上大衣，看着远处的星空：“李勇，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拿下县城？”
李勇想了想，笑道：“快了。这次咱们虽然撤了，但鬼子肯定也吓破了胆。只要咱们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把太阳旗扯下来，插上咱们的红旗。”
曹兴国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得好。回去睡觉，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县城司令部里，山本耀司还在对着地图发怒。副官战战兢兢地汇报：“大佐，清点过了，这次咱们伤亡三十多人，土八路……估计跑了。”
“估计？”山本猛地把地图摔在地上，“一群废物！连个准确数字都弄不清！给我加强巡逻，天亮后搜山！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曹兴国找出来！”
“哈伊！”
狼寨的晨曦中，战士们已经开始操练。曹兴国看着他们挥汗如雨的身影，对身边的林岚道：“告诉大家，别泄气。这次撤退不是认输，是为了下次更好地进攻。”
林岚点点头，拿起铁皮喇叭：“弟兄们！昨天的仗虽然没打赢，但咱们让鬼子知道了咱们的厉害！养精蓄锐，咱们很快就会再杀回去，把县城夺回来！”
“杀回去！夺回来！”战士们的吼声震彻山谷，惊飞了树上的晨鸟。
曹兴国望着县城的方向，眼神坚定。他知道，这场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但胜利的天平，正在一点点向他们倾斜。
“李勇，”曹兴国喊道，“让炊事班多做些干粮，咱们去端了鬼子设在山脚下的粮仓！”
李勇笑着应道：“是！保证让鬼子连喝的米汤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