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月圆那天是周五，所以哪怕杰莱尔回到宿舍已经快天亮了，他也可以好好睡一觉，中午的时候，和杰克一同起床。
“嗯……杰莱尔，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杰克睡眼朦胧，含糊不清地和杰莱尔打招呼。
看样子，他以为杰莱尔早上出去之后刚刚回来。
“没有，我今天不想学习，所以偷懒了一会儿。”
杰莱尔走下床，从书桌上翻了翻，找出几本书装进书包。
他还没忘记，关于狼毒药剂每周都有一篇论文要交，这周的论文已经快要收尾了，他打算今天去图书馆写完。
午饭时，杰莱尔听其他人聊天，说起半个月后的魁地奇比赛，突然想起好久没见过比尔了。
抬头望了望，格兰芬多上没有看见比尔。
不，应该说没有看见韦斯莱，因为查理也不在。
韦斯莱家的红头发还是很显眼的。
也许没睡醒吧，杰莱尔猜测。
只是刚写完没多久，杰莱尔在角落的书架里侧听到了熟悉的说话声。
“查理，我和妈妈应该都告诉过你，朋友给的礼物应该珍惜，你怎么能送人，要是让杰莱尔知道了，他会伤心的！”
比尔压低了嗓音，带着恼怒。
杰莱尔悄悄探头，看见查理撅着个嘴，倔强地站在比尔面前，死活不肯开口。
“送给谁了，快去要回来！你要是没脸，我亲自去给他道歉！”
“我不去！送给我的礼物，就是我的东西，我可以随意处置它！”
查理嘴硬得不行，给比尔气得扬起巴掌就要打人。
杰莱尔连忙上前拦住比尔。
“别生气，一个小礼物而已，不值当。”
查理和比尔都吓了一跳，红了脸。
不同的是，查理是干坏事被抓包的脸红，比尔是弟弟没教好的脸红。
“杰莱尔，我真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要不是我听到别人炫耀那个金色飞贼，我还不知道他竟然……竟然！”
“对不起，杰莱尔，我替他向你道歉。”
比尔很是羞愧。
作为韦斯莱家的大哥，他从懂事起就自觉承担了教育弟妹的责任。
因为爸爸工作辛苦，妈妈操劳家务也很忙。
所以他从来不觉得弟妹调皮是爸妈没管好，他只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这次查理犯错，被他发现，也被杰莱尔发现，而且查理还死不承认，这简直让他内心充满了挫败感。
说到做到，比尔果断鞠躬，唬得杰莱尔连忙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他。
“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生气，快别这么说，查理都要哭了。”
确实。
查理看见自己顶天立地，从来都沉稳淡定的大哥对着杰莱尔这么低声下气，突然意识到自己伤了比尔的心，眼泪瞬间冒了出来。
“比……比尔，我错了，我没有送人，嗝，是复制，复制咒，嗝！”
查理磕磕绊绊的认错，拽着比尔的袍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嗯？
比尔和杰莱尔疑惑地对视一眼，目光汇聚到查理通红的脸上。
“你是说你用复制咒弄了一个新的，把新的送人了？”
比尔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惊讶的目光上下打量。
不是他故意打击，实在是他不相信，就查理这个贪玩的性子，能学会三年级的复制咒？
“没，没送，卖的，嗝！”
查理继续抽抽搭搭地说。
比尔更讶异了。
“卖？！你把复制咒弄出来的、到时间就会消失的玩意儿卖给了同学？”
查理委屈巴巴地点头，伸手从兜里掏出三枚银西可。
“什么玩意儿，你卖了三个银西可！”
比尔音量骤然提高，吓了杰莱尔一跳。
“嗯……我说是限量版的，一个银西可一个，卖出去三个了。”
查理这会儿好多了，虽然还控制不住抽搭，但已经不流泪了，看着反倒还有一点骄傲。
比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也没教过查理他们在霍格沃茨做生意啊。
倒是杰莱尔接受能力很强，看来双胞胎做生意的天赋，不是变异的。
只是，复制咒……
“以你的魔力强度，复制咒一般一周后就会失效，到时候你怎么办？”
“他们自己不好好爱护，用坏了闹钟，关我什么事，不过要是愿意再出半个银西可，我愿意免费帮他们换一个新的。”
查理理直气壮，脸不红气不喘。
半个银西可，免费。
好好好，顶级的奸商天赋。
幸亏这人最后研究龙去了，要不整个对角巷的笋，都得被他夺完。
比尔又气又笑，不得不屈服在弟弟的哭泣中。
最后比尔为了哄好查理，还答应了好几个不平等条约。
查理一抹脸，袖口随便擦了擦，就恢复了阳光明媚的模样。
杰莱尔好笑地叫住查理，教了他一个固化咒，用来延长复制咒的效果。
“时间太短，他们会怀疑的，拉长到一个月，我不信没有闹钟摔下来过。”
一个金色飞贼造型的闹钟，还能低空飞行，没有哪个小巫师能忍住不把它抛起来，只要掉过一次，闹钟失效，那就指定是买家的问题。
查理眼睛一亮，看向杰莱尔的眼神里充满着崇拜。
比尔宠溺地摇摇头。
眼前这俩人，都是他的弟弟啊。
他还能怎么办。
和韦斯莱兄弟俩分开，杰莱尔心情很好。
因为临走时，查理偷偷跟他说，他会给杰莱尔提成。
虽然没多少钱，但这是查理的一份心意，杰莱尔很欣慰。
只是到了地窖，杰莱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成为学徒后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魔药办公室的大门没有自动为他打开。
斯内普教授不在吗？
不应该啊，就算不在，办公室也不会拦住他，顶多是魔药熬制间和内室不允许他进入而已。
再说了，教授要是不在，为什么没有交代蛇形装饰给他留口信。
这副装死的样子，是给谁看！
杰莱尔瞪着蛇头扭到一边的装饰物，气得扭头就走。
周日也是，他一天里去了四五次魔药办公室，都没能进门。
每次都是站在门口，和蛇形装饰大眼瞪小眼。
直到周一的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多次错开和杰莱尔的对视，表现得好像跟他不熟一样。
杰莱尔终于把心沉到了最深处。
斯内普教授好像疏远了自己。
但是为什么呢，是因为马人的预言？
还是因为自己在他发怒的时候没有立刻离开？
如果是后者，那他认，老老实实等着就是。
但是如果是马人后来又说了些什么。
杰莱尔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那就不要怪他也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