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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离歌·心忧】

北境的风总带着凛冽的寒意,即便春日已至,城门外的杨柳刚抽出新绿,那风掠过树梢时,仍像无数细碎的冰棱,刮得人脸颊生疼。

艾言知立在护城河的石桥上,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素色裙摆。料子是年永临让人送来的,细腻的杭绸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月白的衬裙,倒像是她此刻翻涌不定的心绪,一层叠着一层,全是说不出的滋味。

城门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带着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年家军的玄色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绣着的苍鹰仿佛要挣脱布料的束缚,直扑云霄。艾言知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落在那队人马最前方的身影上。

年永临一身玄色铠甲,甲片在初升的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身姿挺拔如松,即便隔着数十步的距离,也能感受到那份沉凝如渊的气场。只是那双总是覆着寒霜的眼眸,在扫过石桥方向时,似乎柔和了一瞬。

“小姐,风大,要不咱们去那边茶棚等?”茹梦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踮脚望了望,“将军这就要出城了,咱们在这儿也说不上话。”

艾言知摇摇头,目光没舍得移开。她知道这一别意味着什么。边关烽火连天,朝中暗流汹涌,年永临此去,是要在刀光剑影里劈开一条血路,既要抵御外敌的铁蹄,还要防备背后射来的冷箭。每一步,都是踏在生死边缘。

白槿言站在她身侧,一身青灰色的衣裙,衬得脸色愈发沉静。她不像茹梦那样咋咋呼呼,只是安静地观察着城门口的动静,偶尔抬手替艾言知拢一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

“叶护卫说,将军特意交代了,让咱们在别院安心住着,万事有他安排。”白槿言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他还说,会尽快派人送来边关的消息。”

艾言知“嗯”了一声,喉间却像堵着团棉花,怎么也发不出更清晰的声音。她想起昨夜年永临深夜来访,也是这样一身戎装,只是未戴头盔,乌发用玉冠束起,额前几缕碎发垂落,添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柔和。

他站在窗边,望着庭院里那株刚冒新芽的海棠,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言知,此去前路未卜,你在京中,务必万事小心。”

她当时正坐在案前,手里捏着支狼毫,宣纸上写着半阙未完的词。听到这话,笔尖一顿,浓墨在纸上晕开一小团墨渍,像个化不开的结。

“我知道。”她抬头看他,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你也是。”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的宣纸上,那上面写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字迹娟秀却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怅惘,是她穿越而来这些日子,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袒露心迹。

“你在忧心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探究。

她笑了笑,没说实话。她忧心的何止是边关的战事,何止是朝中的权斗?她忧心的是这个乱世里身不由己的命运,是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灵魂,即便此刻靠得再近,终究可能被时代的洪流冲散。她更忧心的是,自己那颗早已在现代社会被磨得坚硬的心,为何会在遇到他之后,变得如此柔软,如此患得患失。

“忧家国,也忧……未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言不由衷,却没有追问。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轻轻放在案上。玉佩是暖白色的羊脂玉,雕着一只展翅的雄鹰,与年家军旗上的图案如出一辙,玉质温润,触手生暖。

“这是年家的信物,持此玉,京中无论官私,总会给几分薄面。”他的指尖在玉佩上停顿了片刻,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若遇危急,可凭此去寻镇北侯府的老夫人,她会护你周全。”

艾言知拿起玉佩,入手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却又带着一丝沉甸甸的重量。这不仅仅是一枚信物,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托付,一份明知前路凶险,却仍想为她撑起一片晴空的心意。

“年永临,”她抬起头,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目光清澈而坚定,“我等你回来。”

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深邃的眼眸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带着惊人的力量,却又被他强行按捺下去。他只是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好。”

没有海誓山盟,没有缠绵悱恻,只有这一个字,却像是在彼此心底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此刻,城门口的号角声骤然响起,绵长而苍凉,像是在为出征的将士送行,又像是在预示着前路的艰险。年永临翻身上马,玄色的披风在身后扬起一道利落的弧线。他勒住缰绳,最后一次望向石桥的方向。

隔着熙攘的人群,艾言知仿佛能看到他眼中的复杂情绪——有家国的重任,有离别的不舍,还有那份深藏心底,不敢轻易流露的情愫。她用力挥了挥手,想挤出一个笑容,眼眶却先一步热了。

“年永临!保重!”她终是忍不住,踮起脚尖,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

风将她的声音吹散了些,却准确地传到了他的耳中。他微微颔首,没有回头,调转马头,大喝一声:“出发!”

“驾!”

马蹄声如惊雷般炸响,玄色的队伍像一条长龙,缓缓驶出城门,向着远方的烽火狼烟而去。尘土飞扬,模糊了他们的身影,也模糊了艾言知的视线。

她站在原地,直到那队人马彻底消失在官道尽头,直到城门口的人群渐渐散去,才缓缓收回目光。手中的玉佩被她攥得温热,上面的鹰纹硌着掌心,像是在提醒她刚刚那短暂的交汇,并非一场幻梦。

“小姐,咱们回去吧。”茹梦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声音闷闷的,“将军那么厉害,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艾言知吸了吸鼻子,将涌到眼角的湿意逼了回去。她点点头,转身往回走,脚步却有些虚浮。护城河的水静静流淌,映着她孤单的身影,也映着岸边新发的柳芽,明明是生机勃勃的春日,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萧索。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她无意识地念着这句诗,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这个时代的人,谁能真正理解她的忧愁?年永临吗?他或许懂她的一部分,懂她在乱世中的挣扎,懂她对安稳的渴望,可他终究不懂她来自何方,不懂她心中那片早已覆灭的故土,不懂她午夜梦回时,对那个没有烽火、没有杀戮的世界的深切眷恋。

可即便如此,他仍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知我”的那个人。

回到别院时,已是午后。庭院里的海棠树在阳光下舒展着新叶,几只麻雀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倒添了几分生气。茹梦忙着吩咐下人准备点心,白槿言则去清点府中的护卫,确保万无一失。

艾言知独自坐在窗边,将那枚玉佩放在阳光下。玉质通透,鹰的眼睛处恰好有一点墨色的瑕疵,像是点睛之笔,让那只雄鹰更添了几分凌厉。她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年永临离去时的背影,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不知过了多久,白槿言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片小小的竹管,神色有些凝重。

“小姐,这是刚刚在院门外发现的,夹在海棠树的枝桠上。”

艾言知接过竹管,入手很轻。她拔开塞子,倒出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纸条是上好的宣纸,边缘裁得整齐,上面用一种极细的狼毫写着几个字,墨色深沉,笔力遒劲。

“权相党羽,已盯上别院。三日后,有异动。——砚”

只有寥寥数字,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艾言知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砚?

是那个在权相府宴会上,留下指向性线索的神秘人?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他又是如何将这纸条送到戒备森严的别院中来的?

更让她心惊的是内容。权相的人已经盯上了这里,三日后便有异动。这意味着,年永临刚刚离开,危险就已经悄然逼近。他们的目标,是自己?还是想通过自己,牵制远在边关的年永临?

艾言知捏紧了纸条,指节微微泛白。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纸上,那“砚”字的最后一笔,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指人心。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海棠树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光影斑驳,却再也映不出半分安宁。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能再仅仅是等待。为了自己,为了年永临的承诺,也为了那些守护着她的人,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只是,远方的烽火尚未平息,身边的暗流已汹涌而至。这场乱世的棋局,她终究是避无可避,只能一步步,踏入更深的漩涡之中。

心忧,何止是为了那个远去的身影。更是为了这风雨飘摇的山河,为了这身不由己的命运,为了那句“知我者谓我心忧”,所承载的,千钧重量。

白槿言见她脸色变幻,接过纸条扫了一眼,眉头蹙得更紧:“‘砚’此人神秘莫测,其用意难辨。三日内有异动……看来对方是算准了将军刚离京,想趁乱动手。”

艾言知指尖冰凉,将纸条凑到烛火边,看着它蜷曲成灰烬:“他们的目标是我,或者说,是想拿我当牵制年永临的筹码。权相在朝中根基深厚,如今又勾结外敌,行事定然狠辣。”

“小姐放心,”白槿言声音沉稳,“属下已加派了人手,叶护卫也留了暗哨在别院四周。只是对方既能神不知鬼不觉送来字条,手段必然不凡,我们需得更谨慎些。”

茹梦端着点心进来,见两人神色凝重,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将军那边有消息了?”

艾言知强压下心头的惊惶,对她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些琐事。茹梦,你这几日多留意府中下人,若有生面孔或言行古怪者,立刻来报。”

茹梦虽单纯,却也察觉出不对,重重点头:“小姐放心,我晓得了!”

暮色四合时,艾言知独自登上别院的角楼。晚风带着寒意,吹动她的发丝,远处的京都城墙在暮色中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千家万户的灯火次第亮起,却没有一盏能真正照亮她心底的迷茫。

她想起现代的夜晚,霓虹闪烁,车水马龙,那时的烦恼不过是工作的压力、生活的琐碎,何曾有过这般性命悬于一线的惊惧?可那时的她,又何曾体会过这般生死相托的情谊,这般牵肠挂肚的牵挂?

年永临此刻应该已过了通州吧?不知他的队伍是否安好,不知边关的风雪是否比京城更烈。她从袖中取出那枚玉佩,贴在脸颊上,冰凉的玉质仿佛能穿透肌肤,直抵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年永临,你说过会回来的。”她对着晚风轻声呢喃,“我等你,但我不会只是坐着等。你守护家国,我便守好这里,等你凯旋。”

角楼下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白槿言提着灯笼上来,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温和的光晕:“小姐,夜深了,风大,下去吧。属下已按您的意思,让厨房备了姜汤。”

艾言知点点头,随她下楼。经过庭院时,她忽然停住脚步,望向那株海棠树。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树影婆娑,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

“白槿言,”她低声道,“你说,‘砚’到底是谁?他是敌是友?”

白槿言沉默片刻:“在这乱世,敌友往往只在一念之间。但无论他是谁,我们只需记住,能依靠的,唯有自己。”

艾言知深吸一口气,月光映在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啊,能依靠的唯有自己。前路纵有刀山火海,她也必须走下去。为了等待,更为了不辜负那份“知我”的深情。

回到房中,她提笔在宣纸上写下“风雨欲来”四字,笔尖遒劲,再无往日的怅惘。窗外,月凉如水,一场无声的较量,已在寂静中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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