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尘挺枪刺出的力道还未收尽，枪尖劈开的竹叶碎片还飘在半空，他忽然感觉到丹田处传来一阵温热——那是方才握在掌心的聚气丹余韵，正顺着经脉缓缓游走，与《流星追云步》进阶心法的灵力轨迹隐隐相合。他眼神一亮，当即收枪，将那枚聚气丹重新握在手中，转身坐到蒲团上，指尖捏诀，引着丹药的灵气往丹田汇聚。
清灵草的淡香还飘在屋里，混着聚气丹的药香，让他心神格外沉静。以往运转灵力时，总觉得经脉有些滞涩，尤其是施展流星追云步时，脚踝处的灵力总像卡着细沙，如今进阶心法在体内流转，那些滞涩竟慢慢化开，丹田处的灵力团也从朦胧的白雾，渐渐凝出淡淡的金色。他顺着心法口诀调整呼吸，每一次吐纳，都有更多灵气融入灵力团，直到那金色越来越亮，“嗡”的一声轻响，丹田处突然一暖——练气八重的屏障，竟在这时候破了。
萧逸尘睁开眼，指尖凝出一缕灵力，比之前凝实了近三成。他起身试了个流星追云步的起手式，脚步落在地板上几乎无声，身形转动时，连窗外的竹影都追不上他的速度。“三成灵力节省，果然没白费。”他低声自语，将长枪提在手里，再刺出时，枪尖的灵力不再是四散的火星，而是聚成一道细芒，能精准地划过木桌边缘，挑开桌上的玉瓶塞子，却没碰倒瓶子。
第二日天刚亮，萧逸尘就提着空了一枚的聚气丹玉瓶，往宗门的兑换堂走。兑换堂在宗门东侧，是座青砖瓦房，门口挂着块木牌，刻着“功绩兑换”四个大字，里面分丹药、武器、功法三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执事守着。他刚进门，负责丹药区的刘执事就认出了他，笑着招手：“萧师侄，刚突破就来兑东西？你那五千贡献，可够换件好东西了。”
萧逸尘点头，目光扫过货架：“弟子想兑一件护具，再要一瓶能稳心神的丹药。”他早听说练气榜高手多有独特手段，护具能防突袭，稳心神的丹药则能应对可能的乱魂招式。刘执事从货架最上层取下一个黑铁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一面巴掌大的护心镜，镜面泛着玄光：“这是玄铁护心镜，能挡练气期修士的全力一击，还能散掉三成阴毒，要四千贡献；再给你一瓶清心丹，能稳心神防乱魂术，五百贡献，剩下的五百你留着应急，如何？”
“多谢刘执事。”萧逸尘递过身份令牌，看着令牌上的贡献值从五千变成五百，心里踏实了不少。刚要接过护心镜和清心丹，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哟，这不是刚升亲传的萧师弟吗？怎么就兑这些破烂？”
萧逸尘回头，见李三勺正站在武器区货架旁，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眼神里满是嘲讽：“墨尘师兄可是筑基四重，早就盯着练气榜呢！你要是敢去冲榜首，真当他会眼睁睁看着？就靠这玄铁镜和破丹，到时候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周围兑换东西的弟子都看了过来，有人悄悄议论：“墨尘真盯着练气榜？他一个筑基期，也太掉价了吧？”也有人替萧逸尘捏把汗：“萧师弟刚到八重，就算冲榜，碰到墨尘也难啊。”
萧逸尘没恼，只是拿起护心镜，指尖在镜面上轻轻一弹，“当”的一声脆响，震得李三勺手里的铁剑都抖了抖：“我冲不冲榜，用什么准备，就不劳李师兄费心了。倒是你，上次掉在我窗下的布条，绣着‘墨’字，要不要我给刘执事看看？”
李三勺的脸瞬间白了，手里的铁剑“哐当”掉在地上，转身就往门外跑，连捡剑都忘了。刘执事看得直笑：“这墨尘的跟班，倒没继承他的狠劲，尽学些阴招。师侄你也别在意，练气榜是宗门给练气弟子的试炼地，墨尘要是真敢以筑基身份搅局，长老们可不会饶他。”
萧逸尘谢过刘执事，刚走出兑换堂，就见张执事在他门口的小溪边分拣草药。见他手里的护心镜和清心丹，张执事叹了口气：“你是想冲练气榜吧？墨尘那性子，见不得别人比他出风头，你要是真能冲到榜首，他大概率会来找你麻烦。”他从药篮里拿出一小包褐色的粉末递过来：“这是驱毒散，撒在身上能防低阶毒粉，真碰到墨尘，也多层保障。”
萧逸尘接过驱毒散，心里一暖：“多谢张执事，您还知道……”
“药园的竹影能映半个弟子区，李三勺往你窗下塞东西时，我看得清清楚楚。”张执事笑着摇头，“墨尘天赋是有，就是心太窄。他的青锋剑虽利，却怕火属性灵力，你那燎原百击的火劲，要是能凝得更实，将来真跟他对上，也是个突破口。”
这话点醒了萧逸尘——之前跟李浩然打时，燎原百击的火劲只是辅助，若是能精进，说不定真能应对墨尘。他刚要进门，又看见白夙站在竹林边，手里拿着一卷黄色的册子。
“这是《燎原枪法》的补遗，”白夙把册子递过来，语气比平时沉了些，“里面有招‘焚焰绕枪’，能让火劲缠在枪身上，烧灵力、破法器，是我从藏经阁角落里翻出来的。你先稳好练气八重的根基，再把这招练熟，冲榜时能多几分胜算，真等你突破九重、拿下榜首，就算墨尘来挑战，也有一战的底气。”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墨尘的青锋剑有个破绽，剑脊第三寸处有个旧痕，是去年跟人比剑时留下的。你现在不用急着记，但真到跟他交锋那天，或许能用上。”
萧逸尘接过册子，指尖摸着泛黄的纸页，想起第一次见白夙时，她也是这样递来心法册子，帮自己突破练气六重。他躬身行了个大礼：“多谢白师姐的指点。”
“别先谢，”白夙打断他，眼神里带着几分严肃，“练气榜前百名的弟子，个个都有压箱底的手段，你要突破九重，还得在榜战里磨。这几日尽量把‘焚焰绕枪’练熟，一步一步来。”
萧逸尘点头应下，看着白夙转身离开的背影，再低头看手里的护心镜、清心丹、驱毒散和功法册子，丹田处的灵力又热了起来。他推开木门，把驱毒散撒在屋门口，将《燎原枪法》补遗摊在桌上，指尖顺着枪招轨迹比划——先冲练气榜，再破九重境，等站到榜首那天，再跟墨尘好好算算账。
窗外的竹林被风吹得沙沙响，萧逸尘拿起长枪，对着竹影练起了“焚焰绕枪”。枪尖渐渐燃起淡金色的火焰，缠在枪身上，像一条小火龙，每一次挥动，都能烧得空气微微发烫。他看着枪身上的火焰，眼神越来越亮——练气榜，榜首，九重境，还有墨尘，总有一天，他会一一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