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父亲司战,司寒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苦笑,眉眼间满是无奈:“我爸醒了之后,我总共也就见了两面,还是陪我妈去送你寄的颐养丹时才碰到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他一忙起来就不管家,家里的事从来都是我妈操心。”
许伶听着,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司战确实对得起龙国,对得起脚下的土地,可对他的妻子和孩子,却实在说不上称职。
家人除了要整天提心吊胆担心他的安全,还得忍受常年的寂寞孤单,家里大小事都得妻子一力扛着,这样的日子,想想都觉得辛苦。
她越想越觉得心情复杂,暗自打定主意:要是以后遇到司战这样的男人,佩服归佩服,绝对不会选择和他过一辈子。
与其嫁给这样的人守活寡,不如一个人过得自在舒心。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交换了些关于知青院和村里的信息,便转身往知青院走。
路上遇到其他知青,大家看到他们并肩而行,也没觉得意外 —— 司寒一到知青院就主动找许伶说话,两人也没隐瞒之前认识的事,早就成了知青院里公开的 “熟人”。
刚走进知青院,许伶就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头望去,只见刘大虎正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眼神像是淬了毒,死死盯着她和司寒,敌意几乎要溢出来。
旁边的刘二狗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角,压低声音劝:“哥,亲哥,你收敛点眼神!咱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要是被发现了,任务就完了!”
刘大虎狠狠哼了一声,转身摔门进屋,眼不见为净。
可心里却在疯狂咒骂:“该死的狗东西,早晚有一天要弄死你们!”
骂完,他又对着门外喊:“二狗,你去跟那个苏亮套套近乎,打听一下秦菲的消息,看看她到底去哪了。”
刘二狗应了声 “知道了”,便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苏亮的房间走去。
他敲了敲苏亮的房门,等门开了,立刻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苏知青,我是新来的刘二狗,想跟你打听个事 —— 我们俩不太会过日子,想问问能不能跟你合伙做饭?我其实挺会做饭的,就是工业票不多,想借用一下你的锅,以后做饭的活我包了,你看行不行?”
苏亮一听 “会做饭”,眼睛瞬间亮了。
他和秦菲都不是会做饭的人,之前想跟别人合伙被拒,买的锅碗瓢盆堆在房间里都快落灰了,平时也就用来烧个热水。
他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没把锅卖了,不然现在可就麻烦了。”
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行啊,那咱们就搭伙,锅你随便用。”
两人聊着做饭的事,苏亮忍不住抱怨起来:“说起做饭,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秦菲那女人,昨天一大早不声不响就走了,连块糖都没给我留,差点没饿死我。”
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秦菲回来,就把粮食都搬到自己房间,以后吃的得自己掌握,再也不想经历这种没饭吃的尴尬。
刘二狗默默听着,心里记下 “秦菲请假看亲戚” 的消息,又扯了几句家常,见实在问不出更多信息,便借口要收拾房间,起身告辞。
随着天色渐暗,知青院渐渐恢复了平静。
新知青带来的小波澜很快过去,大家洗漱过后都回房休息,没多久,各个房间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一切又回到了往常的样子。
第二天凌晨四点半,王文就醒了。
离许伶说的五点钟还有半小时,他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 “村外小树林有惊喜” 的话。
身边的魏大花突然悉悉索索地爬起来,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对着镜子涂抹起来,还特意摸了摸头发,一副精心打扮的样子。
王文皱着眉头,心里纳闷:“这女人是不是有病?天还没亮就化妆,我又不是看重容貌的人,至于这么折腾吗?”
他以为魏大花是起床上茅房,或者想早点起来做早饭,心里还闪过一丝小期待 —— 说不定妻子是想给自己做顿好吃的。
可没过多久,他就听到院门口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王文心里咯噔一下:“这么早就出门?天还黑着,也没法下地干活,她出去干什么?”
疑惑之下,他悄悄爬起来,穿好衣服跟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好奇许伶说的 “惊喜” 到底是什么,甚至还胡思乱想:“该不会魏大花是敌人安插的间谍吧?”
跟着魏大花走到村外的小树林,王文躲在树后,借着晨光一看,瞬间气得脸都绿了。
魏大花正和村里的王强抱在一起,亲热得不行。
王文只觉得头上像是顶着一座青青大草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被恶心坏了。
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女人这么不检点,当初就算背着处分,也绝对不会娶她!”
他强压下立刻冲出去的冲动 —— 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万一被这对狗男女反咬一口,泼自己脏水,都说不清。
他决定先去找人证,得找几个亲戚过来,让大家都看看这两人的丑事,不给他们任何翻盘的机会。
王文悄无声息地退走,没多久就带着几个堂兄弟、叔伯和婶子们赶回了小树林。
刚走近,就听到王强浪荡的笑声:“怎么样?我比你家王文厉害多了吧?”
魏大花的浪笑声也跟着传来:“还是你厉害,他跟你比差远了!”
王文的堂兄弟们再也忍不住,大喊一声冲了上去。魏大花和王强吓得魂飞魄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地上一顿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