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生母早逝,他曾经将如懿当做自己的额娘,可惜没有好结果。
皇后娘娘派老嬷嬷照顾他,老嬷嬷尽心竭力,永璜看惯了冷眼,知道谁对他真心。
就比如现在,人还没到咸福宫,贵妃娘娘的首领大太监双喜看见他就喜笑颜开,“奴才给大阿哥请安,娘娘等着您用膳呢,都是您爱吃的菜色。”
永璜都不由自主的咧开嘴,“行啊!一会用完膳,我还要看你耍蛇。”
双喜笑着虚扶一把,“您小心台阶,奴才又学了新花样,保管让您开心。”
高曦月没生养孩子,对永璜一开始确实是藏了点算计之心。有儿子和没儿子,底气还是差了不少。
养只小猫小狗都还有感情,更何况是个人。
两个人身体都不算好,吃食上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更不能吃饱。用完膳后,永璜说起了愉贵人生的小弟弟。
“母妃您不知道,儿臣和长姐还有二弟想去看看新生的小弟弟,愉贵人的脸色好难看,好像是怕我们会伤害弟弟。”
高曦月心里生气,面上对着永璜倒是很有耐心,“她啊,小心眼,宫里的流言就是她传出来的明明是你皇额娘救了她的命,可就是要恩将仇报。”
“你的弟弟又不是只有这一个。永琮更好,谁抱都乐呵呵的。”
高曦月看见海兰就烦,只不过不想受到嘉嫔的哄骗,坏人自己做,好处都让旁人得了。
谁要是欺负你,就找母妃来,看本宫不收拾她们。”
高曦月说这话气场十足,护儿子的心坚定的很,永璜眉眼弯弯,在永福宫直接又待了好半天才走。
隔了几日,永璜开始有点咳嗽,反反复复的,总是不好。
二阿哥永琏也开始时断时续的咳嗽。两位阿哥前后脚出现病症,直叫皇后和高贵妃急坏了。
虽然太医说问题不大,可琅嬅直觉就不对,她派素练和莲心将永琏的室翻了个底朝天,就连盖的被子,都要掏出内芯来看看。
一无所获,完全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高曦月让人翻的更细,也是一无所获,两个人都不相信孩子会无缘无故发病,要是普通生病还好,要是有人动了手脚,那就是性命堪忧。
老嬷嬷偷偷告诉琅嬅,“皇后娘娘,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琅嬅鼓励她说,“赵嬷嬷,本宫相信你,尽管说来。”
“皇后娘娘能相信奴婢,奴婢感激不尽。奴婢发现大阿哥的随身带的香囊有点奇怪,以前的图案都是松竹翠柏之类,这几日戴的香囊却是荷花。”
琅嬅的目光一下就沉了下来,她吩咐左右,“去,请高贵妃和大阿哥过来。”
高曦月猜测皇后是查到什么,等她看到赵嬷嬷解下永璜随身携带的香囊,从里面倒出用布缝的不明物体时,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究竟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欺负到本宫的头上。”
赵嬷嬷懂一些药理,拿鼻子闻闻,就咳嗽个不停,“娘娘,这里面的东西很杂,但研磨的一定很碎。大阿哥身子骨弱,二阿哥有些喘症,两个人天天在一起读书玩耍,就是因为这个中招。”
高曦月猛拍下桌子,柳眉倒竖,“来人,把大阿哥身边的人都给本宫叫进来。”
侍候永璜的宫女太监,嬷嬷跪了一地,但谁都不肯承认是自己换了永璜的荷包。
琅嬅拿起香囊看看,针脚细密,要知道海兰可是针线房出身。
“算了,你要是无故打骂奴才,皇上好脸面,定然要罚你。将这些奴才都送回内务府,要一批好的过来。”
高曦月恨得不行,可也知道皇后说的有道理。不是所有证据,你想找就能找的到。
都送去慎行司倒是能开口,可皇上定然会厌烦自己跋扈,没准还会埋怨上永璜。
“皇后娘娘,臣妾心中恶气出不了,真是憋的慌。”
琅嬅漫不经心的将香囊扔进火盆里,呛人的烟雾升腾起来,果然是“好东西”。是她想左了,何必对幼子动手,直接打蛇七寸就好了。
千般手段总有一天被发现,帝王之怒呢?
雷霆之怒下无有完卵,娴妃呐!你会不会出手救自己这个忠心耿耿的好姐妹呢?
海兰身子病怏怏的,难产对她的伤害,要比她想的严重。本来应该好好休息的,海兰没事就往寿康宫跑。
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再加上忧思忧虑,只能卧床休息。茉心和另一个叫秋心的宫女共同侍候海兰。
秋心爱俏,有个老乡在内务府当值,两个人有了情意,就托人送了个小巧精致的珠花过来。
海兰本就因为害阿哥不而恼火,自己的儿子永琪又得了病,本来就心火交加,看秋心笑得甜蜜,心口的邪火烧的她失去了理智。
“啪,你这个贱人,是不是看我的笑话?”
茉心都有点傻眼,搞不懂平日里温柔可亲的愉贵人怎么突然就性情大变了?
秋心被打了脸也不敢吱声,主子让她跪,只能跪在那里磕头。
这一跪就是大半天,直到琅嬅来了,才算了免了这丫头的跪刑。
海勉强起身在床上行了礼,琅嬅没坐在床边,而是坐在靠近床榻的椅子上,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门口。
“愉贵人可是心情不好?心情再不好,也不能随意惩罚奴婢。皇上都说了,要以慈爱治理后宫。”
海兰真想嗤笑,又随即忍住了。都做了主子还要体恤下人,那还做主子干什么?
“皇后身份高贵,自然说什么是什么。”
琅嬅轻笑,毫不在意海兰的态度,“本宫昨天去看了永琪,小小的人儿咳嗽个不停。永璜心疼弟弟,特意将他随身带着的香囊放在永琪的枕边。”
海兰突然圆睁双目,这让她本来就瘦削的脸变得非常可怕,“你个毒妇,害不了姐姐就来害我的孩子。”
“如果有报应,就该让你的儿子都死绝。”
琅嬅脸上的肌肉都在蹦,可她依然好声好气,“愉贵人你是不是得病癔症了?怎么无端咒骂起本宫来了?”
“是你自己摔跤,导致永琪腿脚不好的,你难道忘记了?是你这个额娘亏欠他。”
海兰猛地吐出一口血来,痴痴的笑道,“贱人,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