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胡玉皱起了眉头,徐世瑶也停下。
两人皆是朝开口之人看了过来。
胡玉上下打量了几眼拦在身前的两人。
年岁不大,书生装扮,模样白净俊俏,一看就是女扮男装溜出门玩的大小姐,只不过不知是哪家府上的。
对于这样打扮的,胡玉见得多了,偶尔也会纳闷,真不知这些姑娘怎么想的?真以为穿上男装就是男人了?
当旁人都是傻子不成?真看不出来的和傻子也没啥区别了。
胡玉多少还是有点深沉的,拦住他的若是男人还则罢了,但是两个女子,当着徐世瑶的面,他还真不好为难她们。
胡玉冷声开口,“让开!我不与你们一般见识,但也别自讨没趣。”
“本公子就不让开,你能怎么样?”宋玉珑叉着腰晃荡了两步。
胡玉扯了扯嘴角,还本公子..哪家公子喜欢双手叉腰...
“你是不认识小爷吗?”胡玉懒得纠缠,“小爷是怀成侯。”
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书生,正准备上前接着理论,一听胡玉说他是怀成侯,捂着肚子转身就跑了。
这一幕,可是同时被几人看在眼里。
胡玉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宋玉珑瞪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盯着跑远的书生,小秀玉也是微张着小嘴,随后气的直跺脚。
直到书生的身影在人丛中消失不见,宋玉珑这才收回目光,胸脯起伏了几下,看来也是被气到了。
“看到了吗?挨打的都跑了,你还要多管闲事吗?”
“怎么不管?”宋玉珑指了指胡玉,“你打人就是不对,虽然那个人跑了,但是你要随本公子去府衙,挨了板子才行。”
“呵呵..”胡玉笑了,歪着脑袋掏了掏耳朵,“你是耳朵不好?方才没听清我是谁?”
“你是什么东...”
“咳咳!”
“西”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徐世瑶一声咳嗽打断。
徐世瑶朝宋玉珑走来,路过胡玉身边瞪了他一眼,接着对宋玉珑微微躬身。
对方既然女扮男装,肯定不想被街上人认识,所以徐世瑶的声音也压低了不少。
“见过七公主。”
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胡玉听见了,即使听不见,也能看到徐世瑶的举止态度,何况他听见了那一声七公主。
胡玉脸色一变,急忙躬身拱手,顺带感激看了徐世瑶一眼。
宋玉珑不想与胡玉多说一个字,而是看向徐世瑶,“这种人还是离远一点好。”
说罢,便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一脸嫌弃看向胡玉。
“你磨蹭啥呢?”
“啊??”正暗自庆幸的胡玉见七公主回头瞪着自己,神色有些茫然,“我...”
“快点跟本公子一道去府衙挨板子,本公子还等着回去呢,磨磨蹭蹭的。”
胡玉脸一黑,合着这事没完?
心中怨恨归怨恨,但他可不敢拒绝,谁不知七公主是当今陛下最宠的女儿。
徐世瑶站在一旁一句话没说,对宋玉珑微微颔首后便径直离开。
....
“爷?这就是您家?!”
“您是不是记错了?”
耗子菜鸡站在大门口,盯着眼前的宅子一脸不敢相信。
说好的林府很大呢?咱家林校尉是不是对大没什么概念?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宅子,在偏僻巷道内不说了,这门前一人高的杂草,破败满是裂缝还缺一块的木门,还有那端开的门槛。
两人都不用推门进去,通过裂开的门缝就能看见院内的景象。
院内的杂草比门口只高不低,虽然都枯萎变黄,架不住那个头大啊!
站在门外一眼便能望到正堂的门,这院子充其量也就算个院子了,估计还没一间房大。
魏季魏飞哥俩将马车拴好,看到马车两边的剐蹭满是肉疼。
这破巷子太窄了,现在马车往这门边一停,要是有人从门前走,都要侧着身子从马车旁挤过去。
“不大吗?”林安平淡淡开口,上前去推院门。
“吱....”
院门推开的声音听着龇牙。
“到家了,”林安平无视院门上方掉下的土灰,笑着看向四人,“都进来吧,欢迎哥几个来林府。”
“得,爷您说是林府就是林府吧,”耗子嘟囔了一句,搂着包袱走进了院门,随后三人也抱着行李跟着走进院子。
林安平笑了笑,四下打量着朝堂屋走着,路过院中老树忽然停了下来。
树枝上挂着几条布丝,那是风吹雨打后的布条。
“少爷洗的布条就是香勒....”
“系上少爷洗的布条,老奴都闻不到大粪的臭味了,哈哈.....”
林安平一下红了眼,他走上前,伸手去摸布丝。
一阵风吹过,腐朽布丝碎开,化作灰尘,随风消散在空中。
原本玩闹的四人,察觉到林安平情绪的变化,莫名感受到一种心酸悲凉,此刻都很安静的站在他身后。
“成伯,我回家了,明天就去看你。”
林安平呢喃了一声,趁四人不注意将眼角泪水擦掉。
“院子不大,房子不多,但足够住下了,”林安平笑着转身看向四人,“我睡在东房,魏季魏飞睡在西房。”
又指了指院子东侧的两间小房,“这里是灶间和柴房。”
耗子和菜鸡脸色一下就苦了。
院子拢共就这么几间房,不用想,他哥俩肯定睡柴房了。
“柴房添张床就行了,”林安平笑着看向两人,“如果你们不愿意,也可以和魏家兄弟挤挤。”
西房本就不大,魏季魏飞哥俩块头要比耗子菜鸡大上许多,所以林安平才如此安排,倒不是针对他们二人。
魏飞冲耗子菜鸡挑了挑眉头,舔了一下嘴唇,“俺倒不是太在意一起挤挤。”
耗子和菜鸡一下夹紧双腿,打了一个啰嗦,急忙开口,“爷,咱哥俩就睡柴房,打小俺们就喜欢睡柴房。”
“恩恩、”菜鸡忙不迭的点头,“柴房挨着灶间,暖和。”
“行了,那就开始收拾吧,辛苦哥几个了。”
“你吓唬他俩干嘛,”魏季斜了弟弟一眼,“瞅给菜鸡吓的,刚才都捂着屁股离开。”
“那咋办?”魏飞没好气开口,“这两人脚臭能熏死人。”
.....
宫中,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龙体安康!”
“起来吧,老二。”
“谢父皇。”
皇上起身走到宋高析身边,拍了拍他胳膊。
“黑了,瘦了,倒也壮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