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军的骑兵如同一股黑色洪流,裹挟着狂野的嚎叫扑向营地。马蹄如雷,尘土翻腾,他们惯用的战术是凭借速度与狠劲,先撕开对手的防御,再借黑暗杀出血路。
然而,这一夜他们却撞上了钢铁的壁垒。
外围的暗哨枪声刚起,机枪连已经将枪口压低,火蛇狂舞,子弹撕开黑夜。第一排冲到近前的马匹瞬间被成排火力扫倒,嘶鸣声与惨叫声混作一片。
紧接着,装甲车的探照灯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照亮了整个山谷,骑兵的身影无所遁形。
“开火!”随着李云龙一声令下,坦克炮口喷吐火焰,震耳欲聋的轰鸣像雷霆在谷中炸响。爆炸将数十匹战马连人带马掀飞,血雾与碎肉洒落在夜风里。
机枪、火炮、装甲车的火力交织成一道死亡之网,马家军的骑兵根本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成片地撂倒。他们惯常依仗的快马利刀,此刻在钢铁与火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到半个小时,黑压压的骑兵洪流已经消散殆尽,山谷里残存的只有哀嚎的伤兵和翻滚在地的死马。数十名活口被战士们缴械捆缚,脸上写满了惊惧与迷茫。
丁伟盯着俘虏冷冷一笑:“好一群蠢货,竟敢拿马刀去咬坦克。”
一番审问,很快真相浮出水面。原来这支骑兵本是马家军的老套路——夜间派骑兵猛冲敌营,不求歼敌,只为逼出对方的火力点,看清敌军部署,好让后续部队决定对策。
过去这一手屡试不爽,没想到这次却碰上了钢铁洪流。结果非但没带回一丝情报,反倒全军覆没,连一只信鸽都没飞回去。
李云龙冷哼一声:“还探情报?他娘的,全栽这儿吧!骑兵也好,探子也罢,老子今儿一个都不放回去!”
马耀祖这个蠢货,还以为现在是四年前呢!传令各部队,按计划完成对庆阳的合围!
两小时后,庆阳城被围得水泄不通。东、南、西三面是丁伟和孔捷旅的步兵阵地,北面则是李云龙亲自指挥的装甲突击营。上百门火炮已经进入发射阵地,炮口齐刷刷指向城墙。
此刻,庆阳城内,马耀祖正在师部悠闲地品着盖碗茶。
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将领穿着笔挺的将军服,胸前挂着几枚勋章,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神情。
师座,参谋长小心翼翼地说,派出去的骑兵队已经两个时辰没有消息了,是不是...
马耀祖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急什么?肯定是弟兄们看得仔细,多花了点时间。再说了,就算有什么意外,以咱们骑兵的速度,还能跑不回来几个报信的?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城外的旷野:八路军?哼,不过是些土包子。就算有几门破炮,能奈我何?这庆阳城墙坚固,粮草充足,就是围上三个月,我也耗得起!
就在这时,一个哨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指挥部,面无人色地喊道:师…师座!不好了!城…城外!八路!好多八路的铁王八!把…把城给围了!
马耀祖大惊失色,手中的盖碗茶地摔在地上,着急忙慌的飞奔出去。当他冲上城墙,看到城外景象时,顿时面如土色。
只见城外雾气中一排排黑黝黝的钢铁巨兽正缓缓推进,履带碾压大地,隆隆如雷。更远处,密集的炮兵阵地一字排开,炮口森然,冷冷指向城墙。
八路军的旗帜随风猎猎,队伍延绵不见尽头。
这…这……马耀祖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双腿发软,要不是卫兵扶着,差点瘫倒在地。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派出去的骑兵一个都没回来了。
快!快!拿…拿铁皮喇叭来!他声音发颤地对参谋喊道。
八路的长官!我马耀祖愿意谈判!一切好商量!我们投……
那个字还在喉咙里,城下的钢铁阵线就有了动静。
李云龙立在指挥车顶,望着城头那群慌乱的敌人,目光冷冽如刃。
他看到了对方喊话举动,但根本不屑一顾。
血债,必须血来偿。西路军的仇,乡亲们的恨,就在今日!
只是抬手一挥,声音沉如铁石:
“开炮!”
轰!轰!轰!
下一刻,地动山摇,复仇的雷霆怒吼,将马耀祖未喊出的“投降”二字彻底淹没!
超过百门火炮发出复仇的怒吼,炮弹如冰雹般砸向城墙!马耀祖连同他的铁皮喇叭,瞬间被炸成碎片……
整个庆阳城如同被掀翻的蜂巢,城头的士兵被震得东倒西歪,有的被巨石砸成血泥,有的直接被气浪抛下城去。
百姓们瑟缩在地窖和破屋里,孩子的啼哭声夹杂着妇人的哀嚎,和外头震耳欲聋的炮声交织在一起。
炮击持续了足足二十分钟。硝烟未散,东门与北门的城墙已经轰出两个巨大的豁口,残砖断瓦仍在冒着黑烟。
冲锋号骤然响起!
“嘟嘟嘟嘟——嘟嘟嘟——!”
号声如同利刃,刺破滚滚烟雾。
李云龙立在指挥车顶,猛地一挥手。瞬间,钢铁洪流咆哮着冲出炮火遮蔽的阵地,履带轧碎石块与尸骨,坦克炮口在城中火光闪烁,轰得街区连片坍塌。
步兵如潮水般紧随其后,手雷、冲锋枪、刺刀交织成一片杀戮的风暴。巷战在火光与惨叫中展开。
一队马家军企图架起机枪抵抗,却只来得及打出几个短点,就被坦克炮直接轰得连人带枪化作火球,整条街巷被烈焰吞没。
庆阳守备团团长马德厚嘶声力竭地试图重整残部,结果被一发炮弹炸得血肉横飞。他的侄子马世斌带着几十骑兵试图从西门突围,却在城外遭遇密集机枪火力,瞬间血肉横飞,连马骨头都被打得粉碎。
城中彻底陷入一片混乱。有人丢盔弃甲跪地求饶,有人惊恐地闯入百姓家乱藏,却被战士们一一搜出缴械。更多的百姓,则从破屋里探出头来,当看到冲进城的八路军战士高喊:“老乡!别怕!我们是八路!”时,终于嚎啕大哭,有的直接跪地磕头。
……
很快,庆阳全城被八路军牢牢控制。火炮的硝烟尚未散尽,街道上遍布尸体与破碎的盔甲,空气中弥漫着焦土与血腥。
就在这时,一辆装甲车疾驰而来,打开车门,丁伟露出满是硝烟的脸:“老李,我在西峰镇把准备逃跑的马成勋包了饺子,这小子还想跑,被我生擒了!”
说着,他猛地一把将马成勋拖了出来。
这个曾经纵马砍杀的旅座,如今五花大绑,脸上血迹与尘土交织,眼神惊恐,狼狈如丧家之犬。
广场上,百姓们一看到他,顿时炸了锅。有人怒吼着指认:“就是这狗东西!就是他杀了咱的干部!杀了娃娃!”石头、砖头雨点般砸过去,马成勋缩成一团,浑身哆嗦。
李云龙冷冷俯视,眼神如刀:“血债,必须血偿。西路军的冤魂,乡亲们的血泪,就在今日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