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王大海出门买菜。
令人意外的是,唐墨渊居然主动提出一同前往——王海鸣惊得差点以为他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
家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王海鸣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王小璐回房间画画,他则久违地调出了个人面板。
淡蓝色的光屏在眼前展开,熟悉又陌生。
姓名、年龄等基础信息依旧,可往下看去,从修行功法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
>【修行功法:《奔雷五式》(炉火纯青)分衍式:待开发
《追雷步》(炉火纯青)分衍式:待开发
《破妄瞳》(炉火纯青)分衍式:待开发】
>【本命法器:(铠甲):风雷鬼铠
(一阶)(武器):未发现】
>【《风雷诀》本源体质:未开发】
王海鸣盯着那一长串新增内容,整个人都懵了。
‘……来来来,统子你告诉你爹,这都什么玩意儿?武技后面的“分衍式”是什么东西?“本命法器”又是怎么判定的?“本源体质”又是什么鬼?我就一段时间没看你,你咋给我整出这么多新花样??’
系统半天没有回应,王海鸣顿感好笑。
“你别装死,你又不用联网,别给我装掉线。”
片刻后,系统才像是从某种宕机边缘挣扎回来,回复道:
【分衍式是宿主根据现有功法的修行经验总结,自行推演出的功法变体。瞳术的分衍式属于特殊能力的进阶开发。本命法器的判定,系统无权限干涉,全凭宿主自身机缘。本源体质……】
系统说到这儿,声音戛然而止,像是人类说到一半突然忘了词,彻底卡壳。
“喂?怎么还死机了?”
王海鸣又唤了几声,系统却像彻底沉寂了一般,再没有任何回应。
“算了……”他叹了口气,不再执着于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分衍式和本源体质,显然不是他现在急就能急得来的。
心念一动,王海鸣从系统空间中取出那柄绣春刀,刀身冷冽,泛着幽光。
他只是不解,为何“本命法器”一栏中,武器显示为“未发现”,而铠甲却自动绑定了“风雷鬼铠”?
“系统说无权干涉绑定……那绑定的条件究竟是什么?”
王海鸣第一次觉得这系统如此麻烦,若是按传统方式修行,他根本不会知道这么多复杂设定;可若没有系统……他又不禁回想起两年前那个颓废不堪的自己。
“算了,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有得有失,有明有暗,才算是真正活过一场。”
他转头看向里屋,王小璐的房门虚掩着。
王海鸣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里面没有回应。
“又在戴着耳机画画?”
他轻轻推开门,果然看见王小璐戴着耳机趴在桌上,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这样很容易着凉的啊,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王海鸣无奈地摇头,轻手轻脚走过去,将她小心地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又摘下耳机。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桌上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桌上散落着画笔、画纸和画板,大部分画纸都已画满,只有少数几张还未完成,而其中一张未完成的画,格外引人注目——
画中大体轮廓已经勾勒清晰,细节虽未补充,却已能看出整体气势:一个身着奇异铠甲的人,手持一柄造型古朴的陌刀,正向上撩砍向一个……“人影”?或许不能称之为人,那被砍的对象轮廓模糊,细节未明,仿佛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尽管画面尚未完成,但王海鸣身为武者,仍能感受到这一刀所蕴含的惊天动地之势,仿佛能斩开虚空、劈裂神魂。
“小璐最近有看什么古装片吗?”王海鸣低声自语,将画轻轻放回桌上,悄声退出房间。
整个下午,王海鸣都窝在家中,直到傍晚将至。
他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联播,大多是娱乐消息,偶尔穿插几条其他城市治安局的报道。
“老大,你说为什么SIb的事迹新闻里一点不播呢?”王海鸣忽然开口。
坐在他身旁,不知是在冥想还是假寐的唐墨渊缓缓睁眼:
“播什么?播SIb特殊小队今天又捣毁了星神会几个分部?还是播边境上又有多少SIb成员为抵御外敌牺牲?”
“这……”王海鸣一怔,仔细一想,SIb所行之事大多涉及隐秘,确实不宜公开。
就像星神会的存在,至今仍有97%的民众一无所知,若让普通人知道社会中潜藏着如此极端的信仰组织,恐怕会引起不小的动荡。
“SIb不是暗中的英雄,但我们所做的一切,也无需刻意宣扬。”唐墨渊的声音平静而笃定,“英雄,从来不是靠聚光灯衬托出来的。”
王海鸣一时哑然。
是啊,真正的守护者,不需要刻意标榜。他们存在,他们战斗,他们沉默。但他们的身影,早已悄然烙印在每一个被守护者的心中。
王海鸣自嘲地笑了笑:“这一点,倒是我想得太狭隘了。”
就在这时,王海鸣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弹出一条新消息提示。
他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拿,手机便震动起来,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客厅的宁静。
来电显示——李响。
王海鸣心中微动,难道是昨天拜托他查的事有了进展?他拿起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调低,指尖划过屏幕,接通了电话。
“喂……是黑哥吗?”电话那头,李响的声音传来,语气却有些不同寻常,带着一丝迟疑和不易察觉的紧张。
“是我。怎么了?”王海鸣坐直了身体。
“那个,黑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亲自来一趟治安局。”李响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小璐的事情,有眉目了。孙理那边……他认了。但是……”
“但是什么?”王海鸣微微蹙眉。李响此刻的犹豫,与他记忆中那个干脆利落的治安官形象有些出入。
“唉,靠!电话里真说不清楚!”李响的声音透着一股烦躁,“我拿到了小璐出事那天,星语学校内部的监控录像。我们几个兄弟都看过了,看完之后……大家的感觉就两个字——诡异。”
他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读音,“黑哥,你最好亲自来一趟,有些东西,得亲眼看了才能明白。”
听到“诡异”二字,尤其是从李响口中说出,王海鸣的眼神瞬间锐利了几分。事关王小璐,他绝不会掉以轻心。
“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王海鸣起身,利落地套上一件外衣,朝厨房方向喊了一声:“三叔,我出趟门。”
王大海举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额头上还带着忙碌的细汗:“啊?这都快吃饭了,你要去哪儿?”
“有点急事,去趟治安局。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我大概半小时左右回来。”王海鸣语气平静,但动作没有丝毫拖沓。
他没选择施展《追雷步》在城市楼顶间飞跃——那样虽然更快,但过于惊世骇俗,容易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报出治安局的地址后,他便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眉头微锁,思索着李响口中的“诡异”究竟意指何事。
出租车很快抵达目的地。王海鸣刚走进治安局大门,一名早已等候在此的年轻治安官便迎了上来。
“是王调查员吗?”对方显然已得到吩咐。
王海鸣点了点头。
“请跟我来。”治安官没有多言,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在前面带路。
两人穿过忙碌的办公区,来到一间相对安静的监控室。
推门进去,只见李响和另外几名穿着制服的治安官正围坐在操作台前,房间里只亮着几盏必要的照明灯,光线昏暗,气氛显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