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刚把给三娘子配好的清热茶包塞进锦盒，悦容坊的木门就被人轻轻推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先飘了进来：“苏老板，许久不见，你这坊里的香味倒是越发勾人了！”她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个穿石榴红撒花罗裙的女子，梳着时下流行的垂挂髻，发间簪着支赤金点翠步摇，走路时步摇上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衬得她那张鹅蛋脸愈发明艳。是柳如眉，城西戏班的台柱子，也是悦容坊开张时就来捧场的老主顾。“柳姑娘可是稀客，”苏月放下手里的锦盒，笑着迎上去，“前阵子听说你随戏班去邻县演出，怎么这快就回来了？”柳如眉伸手摘下头上的帷帽，露出一双含着笑意的凤眼，只是眼底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疲惫：“可不是嘛，在外头跑了大半个月，风餐露宿的，你瞧我这脸，都快干得像块粗陶了。”她说着，抬手抚了抚脸颊，指尖划过皮肤时，带着点不自觉的懊恼，“台上唱《贵妃醉酒》，化妆师给我涂了厚厚的油彩，卸了妆后脸又干又痒，我这心里急得哟，一回来就往你这儿跑。”苏月拉着她在靠窗的软榻上坐下，让青禾端来一杯冰镇的酸梅汤：“先喝点水歇歇，我给你看看。”她凑近柳如眉的脸，仔细打量——果然，原本细腻的皮肤变得有些粗糙，鼻翼两侧还起了几个细小的干纹，眼角的肌肤也透着股倦意，不像往常那般水润。“这是长期带妆，又没做好保湿，皮肤缺水了。”苏月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脸颊，“你这皮肤本就偏干，在外头演出，水土不服，再加上油彩刺激，可不就成这样了？”柳如眉喝了口酸梅汤，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带的那盒雪花膏，在那边根本不管用，涂上去黏糊糊的，还闷得慌。苏老板，你可得救救我，下月初戏班要演新戏，我是女主角，要是脸不好看，台下的观众该失望了。”她说着，眼神里满是焦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上的绣花。苏月笑了笑，转身走到后堂，没多久就端着一个白瓷碗出来，碗里装着乳白色的膏体，散发着淡淡的杏仁香。“这是我新调的杏仁玉露膏，用的是南杏仁磨成的粉，加了羊奶和蜂蜜熬的，最是滋润保湿，还能舒缓皮肤。”她用银勺挑了一点，涂在柳如眉的手背上，“你试试，看看肤感怎么样。”柳如眉抬手摸了摸手背，眼睛一亮：“这膏体好细腻！涂上去凉凉的，一点都不黏，还挺舒服。”她凑近鼻尖闻了闻，“这香味也清新，不像别的膏脂，香得呛人。”“你喜欢就好。”苏月又取来一块干净的棉帕，蘸了些温水，轻轻擦拭柳如眉的脸颊，“我先给你做个简单的清洁，再涂上杏仁玉露膏，给皮肤补补水。等会儿再给你调一瓶玫瑰纯露，平时拍戏间隙，用棉片蘸着敷一敷，能缓解皮肤干燥。”柳如眉乖乖地坐着，任由苏月在她脸上忙活。苏月的动作很轻柔，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温度，擦过脸颊时，像羽毛轻轻拂过，舒服得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苏老板，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比那些宫里出来的嬷嬷还厉害。”她忍不住夸赞道，“上次我带戏班的小师妹来你这儿做面膜，她回去后，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要再来。”苏月闻言，嘴角弯了弯：“那下次让她一起来，我给她也调点适合她的护肤品。”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杏仁玉露膏均匀地涂在柳如眉的脸上，用指腹轻轻按摩，帮助皮肤吸收，“你这几天尽量少用厚重的胭脂水粉，饮食也清淡些，多喝些温水，对皮肤恢复有好处。”“好，我都听你的。”柳如眉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苏月，“对了，苏老板，这次去邻县演出，我特意给你带了个小礼物。那边的胭脂很有名，我挑了一盒最受欢迎的海棠色，你看看喜不喜欢。”苏月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块胭脂，颜色像雨后的海棠花，娇艳却不俗气。“谢谢你，柳姑娘，我很喜欢。”她笑着把锦盒收好，“等你下次来，我给你做个新的桃花面膜，保证让你的皮肤比以前还好。”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翠绿色襦裙的小姑娘跑了进来，脸上带着点红晕，喘着气说：“苏姐姐，我……我是来买护肤品的。我娘说，你这儿的护肤品特别好用，让我来给她买一罐珍珠粉。”苏月抬头一看，认出这是隔壁裁缝铺王掌柜的女儿，名叫婉儿。“婉儿，你别急，慢慢说。”她笑着招呼婉儿过来，“你娘要的珍珠粉，我这就给你拿。”她转身走到柜台后，取出一罐珍珠粉，递给婉儿，“这珍珠粉是我用最好的珍珠磨的，你回去告诉娘，每天用温水调一点涂在脸上，能美白养颜。”婉儿接过珍珠粉，开心地笑了：“谢谢苏姐姐！我娘说，用了你这儿的珍珠粉，她的皮肤比以前白了好多呢！”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苏月，“苏姐姐，这是买珍珠粉的钱。”苏月接过钱，笑着摸了摸婉儿的头：“不客气，下次让你娘也来店里，我给她做个皮肤护理。”婉儿点点头，拿着珍珠粉蹦蹦跳跳地走了。柳如眉看着婉儿的背影，笑着说：“苏老板，你这悦容坊的生意真是越来越好了，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来你这儿买护肤品。”苏月笑了笑，眼神里满是欣慰：“都是街坊邻居和老主顾们照顾。”她转头看向柳如眉，“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记得按时涂杏仁玉露膏。”柳如眉点点头，起身告辞：“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苏老板，下次我再来找你。”她说着，转身走出了悦容坊。苏月送走柳如眉，回到柜台后，看着柜台上的护肤品，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她知道，悦容坊能有今天的生意，离不开老主顾们的支持和信任。她会继续用心调配每一款护肤品，用最好的服务对待每一位客人，让悦容坊的名声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