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简意依旧固执己见,他有些不耐烦,拦下一辆出租车,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强制性地拽上车。
因为他不吃午饭,导致她心情很不好,坐在车上,抱臂看着风景,一副生气的模样。吴以沉也一路上没有理会她。
到了高铁站,她冲进超市,买了一大包吃的,小面包,牛肉干,牛奶什么的。坐在车位上后,她开始拿着一块平平无奇的小面包啃了一起,边吃边眼睛冒光,仿佛这个小蛋糕是个好吃得不得了的东西。
“哇~真的好好吃啊~”简意啃着小面包惊叹:“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小面包!”她胳膊肘捅了捅吴以沉,问道:“以沉,你要尝一尝吗?”
吴以沉没有理会她,却在简意不注意的时候,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他突然想到:“你和我这趟出来,告诉我哥了吗?”
“告诉了啊,他没说什么。”
“哦,我以为他会想一起来。”
“他在忙工作,现在是关键时期。”
吴以沉的心,有些抽痛。他道:“嗯。你现在是我正儿八经的嫂嫂。”
简意喝了一口牛奶:“没事的,以沉。你可以......可以叫我......叫我小意姐,一直这样称呼也没关系。”
简意感觉他不提“吴以白”“嫂嫂”这些字还好,一提她就感觉怪不自在。
吴以沉不置可否。
下了高铁,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简意抬头望天,不过下午三点,已是乌云阵阵。
他们手里提着致谢的礼物,再一次登门拜访枫间渡民宿。
上一次来得仓促,简意没有心思欣赏枫间渡的美景。此时闲暇得观,方踏入院内,便感觉自己仿佛回溯了时光,来到旧时代的一家书香门第里。
主人家似乎偏爱枫树,院子里竟然清一色种的都是枫树。现在又是入秋,枫叶红红火火得长在枝头。灰瓦白墙,地板铺的是深色的木头,走上去有木头“咚咚”的响声。院子是静的,枫树是热情的,两种气息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
见他们提着礼物来,被主人家热情迎进门内。
“稀客稀客,”主人家道:“怎么还提礼物的?你们来民宿照顾我生意就很感恩了!”
“上次贸然拜访,把您新洗干净的被单弄脏了,阿姨,很是抱歉!所以一点礼物,不成敬意!”
“没事!遇到那种情况,不帮就说不过去了。你们随便坐,你们是要喝茶还是咖啡呢?”
“我喝咖啡好了。”
她看向吴以沉,吴以沉道:“和她一样。”
民宿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显得很安静,空气也很好,简意坐在客厅里,咖啡的味道弥漫过来。
边喝着咖啡,简意和主人家边聊着天。这才知道,原来主人家姓商,这家民宿本来是她的女儿和女婿开的,因为女儿很喜欢枫树和古建筑,所以当初设计的时候是按着中国传统的瓦房四合院,搭配着枫树的感觉设计的。可惜民宿虽然开张了,苦于没有什么生意,好在是自家的宅基地,倒是没有租金压力。
但是当初建房时,女儿和女婿贷了款,民宿进账少,他们在家里待了一年后,还是决定回到了职场,打工还债。民宿便只能由她守着,来了客人就迎接,每天都将民宿打扫得干干净净,就是一个人在这里,未免孤单了些。所以一旦来了客人她就很高兴。
不知不觉聊了两个多小时。简意觉得自己差不多该回去了。
但商阿姨道:“你们留下来吃晚饭吧!不住一晚再走吗?”
她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今天的天气好像不怎么好哦,待会儿可能会有大暴雨。”
听到大暴雨这三个字,简意也看向窗外,只见门外乌云滚滚,云间似有电光闪烁......
她朝吴以沉看去。只见他微皱着眉头,似乎也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那就住一晚吧!”简意道。其实她宅家太久了,偶尔也想出门放松一次。
“那真是太好了!”商姐乐呵呵得看着简意和吴以沉两个人:“那待会儿晚餐,我给你们做大餐~”
刚才聊天中,商阿姨知道简意和吴以沉不是恋爱关系,所以安排的是两个房间,不过房间是相邻的。
晚上八点左右,细密的雨丝终于砸将下来,雷声像天公的怒吼。
本来简意和吴以沉在客厅陪着商阿姨,帮她剥豌豆,但雷声响起的一刹,吴以沉推说身体不舒服,提前回了房间。
“他怎么啦?”商阿姨看着他面色不好,担忧问道。
“没事。”简意道:“以沉一听见雷声就会不舒服。”然而她却没办法再心平气和地剥豆子,后脚便跟着吴以沉去了。
她轻轻推开吴以沉的房门。却见门里昏暗暗得,没有开灯。床上能看到蜷缩的那一个人影。
简意叹息一声,终觉自己不能进他的房间,干脆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
洗漱完,她半躺在床上玩手机,耳边雷声炸响,电光闪过。感觉那雷声似乎炸在了附近。
她其实挺享受炸雷夜的......但因为吴以沉的原因,她感觉自己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了,毕竟有一个人正在承受着痛苦。
他一个人在隔壁房间,真的没问题吗?
又一炸雷,原本亮堂的房间突然漆黑一片。
停电了。
她很想去隔壁房间看一眼,但既然停电了......她想将门反锁,以此断绝自己要去隔壁屋的想法。
然而她正待动作,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她看不见,却能听见动静,抓着被子不敢作声。
又一道闪电刮过,那一刹那,她看见一个人影扑向了她,吓得她一声尖叫:“啊!!!”
那人抱着她,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别叫。”
简意松了口气:“原来是你......”
吴以沉紧紧抱着她,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闷声道:“是我。”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似那种快要跳出胸膛的速度。
她刚才洗了澡,换上了民宿里的浴衣......里面什么都没穿。
吴以沉呼吸沉重,然而只是紧紧得抱着她,仿佛是抱着救命稻草一般。
他的身体在颤抖,抖得简意心慌。
“以沉,你感觉很难受吗?”
“嗯。嫂嫂,你为什么不抱我?”
“......你别叫我嫂嫂......”
吴以沉将她揽得更紧了点:“你抱我,我就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