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 《孙子兵法·虚实篇》
剧烈的空间撕扯感消失,脚踏实地的不真实感传来。沈啸天猛地睁开眼,一股混合着古老岩石尘埃、金属锈蚀和某种奇异信息素的气味涌入鼻腔。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巨大、幽深的青铜甬道入口处。两侧墙壁是斑驳的青铜铸就,上面雕刻着无数难以理解的扭曲纹路,那些纹路在黑暗中仿佛在缓缓蠕动,散发出微弱的、令人不安的辉光。空气凝重而潮湿,远处传来隐约的、如同无数人低语的回响,仔细去听却又一片模糊。
【已进入“青铜迷局”副本。】
【核心任务:在72标准时内,获取“信息碎片”。当前持有:0。】
【警告:环境中检测到高强度“认知干扰场”,精神抗性属性持续接受检定。】
【警告:检测到多股敌对意识波动及物理机关反应。】
【“督查组”已入场,位置:未知。】
冰冷的系统提示在脑海中响起。沈啸天立刻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作用在意识层面,仿佛有冰冷的细针试图刺探他的思绪。他立刻调动精神力量抵抗,同时快速观察四周。
甬道并非唯一入口,视野所及,至少有四五个类似的洞口,如同巨兽的喉咙,散布在巨大的地下穹窿岩壁上。不远处,已经有零星的战斗爆发,能量武器的闪光和冷兵器的交击声短暂响起,又迅速被更深的黑暗吞没。是不同传送点的学员遭遇了。
沈啸天没有贸然行动,他迅速躲到一块巨岩后方,激活了加密联络频道:“我已抵达,坐标标记发送。环境存在高强度认知干扰,注意精神防护。墨痕,分析环境数据,寻找‘信息碎片’能量反应规律。其他人,报告位置及初步观察。”
几乎是立刻,墨痕那边传来了断断续续、夹杂着干扰杂音的信息:“……收到……干扰……强烈……纹路……可能是……载体……尝试……破译……”
暗影与流光则简洁回复:“位置已确认。发现原生巡逻单位,类人形,青铜甲胄,感知敏锐。暂未接触。”
百相:“环境复杂,适合伪装。发现多处机关触发痕迹。”
协作网络在进入副本的第一时间,勉强开始运作。
就在这时,一道迅捷如猎豹的身影从侧后方的一个洞口冲出,身后跟着三名穿着统一黑色作战服、胸前有着猛虎徽记的队员——正是赵乾和“猛虎”小队的一部分人。他们似乎经历了一场短暂的交火,赵乾的战斧上还沾着些许粘稠的、非人类的蓝色血液。
赵乾也看到了岩壁后的沈啸天,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赵乾眼神复杂,微微颔首,随即毫不犹豫地带着队员,朝着一条看起来更为宽阔、但也可能更危险的甬道深处冲去,显然是执行“猛虎”的激进掠夺策略。
沈啸天没有阻拦,也没有联合。道不同,此刻的默契仅限于不主动攻击。
他根据墨痕反馈的初步分析——那些青铜纹路可能是信息载体或干扰源——以及暗影发现的巡逻单位信息,选择了一条相对狭窄、纹路密度较低,且似乎有刚刚发生过战斗痕迹(可能是其他学员引开了巡逻单位)的甬道潜入。
他需要先适应环境,找到获取“信息碎片”的方法,并尽快与李婉晴汇合——如果她遵守那冰冷的“交易”的话。
前行不到百米,前方拐角处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沈啸天立刻屏息凝神,紧贴墙壁。一个穿着破烂学园制服、眼神空洞、动作却异常迅捷的“学员”踉跄着走过。他手中握着一块散发着微弱白光的、不规则晶体碎片——那应该就是“信息碎片”。但他的状态明显不对,口中念念有词,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对近在咫尺的沈啸天视若无睹。
【检测到“信息碎片”(低品质)。持有者状态:深度认知污染。】系统提示证实了沈啸天的猜测。
那学员走过拐角,消失在黑暗中。片刻后,一声短促的惨叫传来,随即是某种东西被撕裂的声音。
沈啸天心头一凛。碎片会污染持有者?还是这环境本身就在侵蚀心智?
他更加谨慎,依靠百相提供的伪装技巧,将自身气息与环境近乎融合,避开了几波巡逻的青铜甲胄守卫。这些守卫似乎对纯粹的物理存在反应迟钝,但对能量波动和精神探查异常敏感。
终于,他抵达了李婉晴给出的坐标附近——一个位于甬道尽头,被几尊倒塌的青铜兽像半掩着的圆形石室。
石室内,李婉晴已经在那里了。她站在石室中央,脚下是一个简单却有效的便携式预警阵法。她依旧穿着那身灰色作战服,身上没有任何战斗痕迹,冷静得仿佛只是在参观博物馆。
她看向沈啸天,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开口,声音透过面罩显得有些失真:“你迟到了1分17秒。干扰了初始行动效率。”
沈啸天没有计较她的态度,沉声道:“环境比预想的复杂。碎片持有者会出现认知污染。”
“已知信息。”李婉晴语气毫无波澜,“低品质碎片携带无序信息流,对意志薄弱者构成冲击。高品质碎片蕴含规则片段,污染性更强,但也更有价值。”她抬手,指向石室墙壁上一些更加复杂、仿佛在自行演算的青铜纹路,“这些是‘加密信息节点’,破解它们,有概率直接获取纯净碎片,或得到碎片位置线索。需要高算力或特定密钥。”
她的话印证了墨痕的推测,也提供了更进一步的信息。
“你的计划?”沈啸天问。
“合作,直到第一个高品质碎片出现,或遭遇‘督查组’、‘林洛书变数’。”李婉晴的协议简单而冷酷,“期间,信息共享,战术互补。战利品按贡献分配。若协议终止,各自脱离,互不干扰。”
她扔给沈啸天一个小型数据板,上面显示着附近区域的简化地图,标注了几个她推测的“加密信息节点”位置和一条相对安全的推进路线。
“这是初步分析结果。同意,就行动。不同意,现在就是敌人。”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沈啸天快速浏览数据板,路线规划确实精妙,规避了多处能量反应密集区和巡逻路线。他抬起头,看向李婉晴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
“同意。”
冰冷的同盟,在这一刻,基于绝对的利益和紧迫的危机,暂时达成。两人如同两台精密机器,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滑出石室,沿着李婉晴规划的路线,向着青铜迷宫的更深处潜去。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那间石室的阴影中,空气微微扭曲,一个戴着学生会风纪委员袖标、面容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他看了一眼沈啸天和李婉晴离开的方向,又低头记录着什么。
“目标S-07(前)与目标L-wq已接触,形成临时协作关系。行为模式符合预测。‘清理’优先级……待定。”
校长评语:
沈啸天: 成功适应高危环境,初步验证情报,做出关键联盟抉择。领导力体现在对复杂信息的快速处理与对不稳定联盟的驾驭上。
理智:88(+1,高压下精准判断)
统御:15(+1,驾驭危险同盟)
感知:10(+1,环境观察)
状态:【高危协作】、【如履薄冰】、【信息验证】
李婉晴: 绝对理性思维在复杂环境中展现优势,率先完成初步勘探与战术规划。其协议内容将合作关系工具化到极致。
智力:35(+1,环境分析与规划)
谋略:15(+1,协议设计)
状态:【绝对掌控(初期)】、【工具化协作】、【高效执行】
赵乾: 展现强悍战斗力与团队执行力,但策略激进,易过早消耗力量并成为众矢之的。
力量:21(+1,实战激发)
耐力:16(+1,持续作战)
状态:【高歌猛进】、【消耗过大】、【树敌风险】
环境威胁: 认知干扰场持续生效,原生守卫与机关构成直接物理威胁,“信息碎片”污染机制初步显露。
评价:【高危】、【心智与肉体双重考验】、【规则探索初期】
督查组: 已开始秘密监控,目标明确,行动诡秘,意图不明。
评价:【潜在清道夫】、【秩序扭曲执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