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午,姜子牙终于带着一众周军回到了西岐城中。
文王在得到消息之后,他也带领着诸臣来到了城楼之上迎接姜子牙等人。
残阳如血,映照着城门前狼狈的景象。
兵卒们拖着残破的甲胄,拄着断裂的枪矛,踉踉跄跄地往城门挪动。
旗帜被箭矢戳得千疮百孔,歪斜地耷拉在旗杆上;
不少士兵裹着渗血的伤口,脸上沾着泥污与泪痕,眼神里满是惊悸与疲惫。
城楼上的文王等人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心痛不已,望着这等溃败之景,无人不沉浸在悲痛之中,就连周围的气氛都开始变得压抑起来。
随即文王命令守城士卒赶忙放下吊桥。
而后带着一众大臣来到城下迎接姜子牙等人。
马蹄声杂乱无章,混着伤兵的呻吟、兵器拖拽的刺耳声响,昔日整齐的队列此刻成了散沙般的洪流,士卒们争先恐后涌入城门,仿佛身后仍有追兵的利刃在闪寒光。
就连西岐名将南宫适身上也负了伤,此时他的胳膊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额头之上也还有着一块儿淤青。
战袍被划开数道口子,甲片崩落了大半。
他回头望了望身后狼狈不堪的士卒,喉头滚动着说不出的苦涩,最终只在城砖上重重捶了一拳,溅起的血珠混着尘土,在暮色里格外刺目。
南宫适见文王等人走了过来,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对文王说道:
“顷大王责罚!我...我们...败了...”紧接着,南宫适身旁的姜子牙也翻身下了四不像。
姜子牙深深的朝文王鞠了一躬,他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和南宫适一起被文王扶了起来。
文王拍了拍他们身上的尘土,面色凝重的说道:“南爱卿,姜丞相,你们无需多言,孤都懂。胜败乃兵家常事...先好好下去休整一番吧!做好守城的准备.......”
姜子牙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便带着四不像朝王宫之中走去。
夕阳西下,他的身影被夕阳慢慢的变长了,随着他的远去,他的影子便在夕阳下逐渐拉长……
商军部队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仅仅两天时间便深入了西岐腹地。
眼见商军一步步的逼近城都,为了加强都城的防御,文王召回了西岐南部正在与南伯侯军作战的辛甲将军。
接到消息之后的辛甲果断放弃了与南伯侯的缠斗,随即班师回朝,立刻率领着部队返回到了都城当中。
这日下午,商军在闻仲的带领之下来到了西岐城外,随即闻仲便挑选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安营扎寨。
这片营地选得极妙,背靠陡峭山壁,左右两侧是深不见底的沟壑。
这里仅留前方一条窄窄的通道,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营地外围被天然岩石环绕,如同一道坚实的屏障,仰头望去,岩壁高耸入云,飞鸟难渡。
营内高处设有了望台,山下动静尽收眼底。
若有来犯之敌,未近营地便已暴露行踪,只能在开阔处被动挨打,想攻破此处,无异于以卵击石。
在大营按扎完毕之后,看着营地的选址与设计月辰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笑着看向身旁的闻仲开口说道:
“哟?还挺会选地方的嘛,易守难攻,而且距离西岐城又不是太远,确实是一个非常适合大军安营扎寨的地方呢。”
闻仲笑着摆了摆手:“哈哈,这没什么,只不过是经验的积累罢了,还有月尊您关于新式战术的谆谆教诲呀!”
月辰听后笑着点了点头 随即抬头朝天上看去,天边有一行大雁飞过,他们鸣叫着,朝着北地的深处飞去……
此时的文王也知晓了商军到此的消息,而且经过外派的斥候汇报他们还得知了一个糟糕的事实——
那就是商军正在分片安营,大营位置多少易守难攻之地,同时还占领了大部分的交通要道,切断了西岐城一条又一条的补给线与联络线。
逐渐的,在西岐南部的南伯侯军赶到之后,商军七十五万大军正式完成了对西岐的合围。
起初,月辰是打算命令商军连带着西岐城的水源补给也一同切断。
但她刚刚生出这个想法不久,便感到一阵浑身不自在。
她很快便意识到了,这可能会给自己造成巨大的业障以及因果。
因此月辰便立刻放弃了这个想法,而后继续指挥商军合围,切断西岐的补给线与外界的联系。
最终,西岐城成为了西岐的一座孤城,数十万西周精锐联通着文王被一同合围在了此地。
文王站在大殿前的台阶之上,他背着双手望着遥远的天空喃喃自语道——:
“孤...真的能赢吗?……”此时的文王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逐渐的,他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