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黎愣住了,随即被这句话彻底激怒,她用力挣扎着,嘶吼道:“陆承枭,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有资格质问我?我跟谁睡,跟谁在一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陆承枭心里一阵闷疼,觉得讽刺又好笑,他管不着了吗?
蓝黎不知道,在陆承枭知道她在段溟肆的别墅过夜那一刻,男人的心有多疯狂。他想第一时间就冲到他家把人带走,甚至他有杀人的冲动。他的老婆,只能永远只属于他,决不能让别的男人染指,所以他疯狂,冲到公司来找蓝黎质问她,是不是跟段溟肆睡了。
可他的质问换来的是蓝黎的反问!
电话一遍又一遍地震动着,执着地打破着室内的僵持。楼下,段暝肆坐在车里,看着办公室的灯灭了,却迟迟不见蓝黎下来,心里渐渐升起一丝不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车门,快步走进大楼,进了电梯,来到蓝黎的办公室门前。
办公室里的光线暗得像化不开的墨,陆承枭高大身躯禁锢着蓝黎,蓝黎的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疼,她的手机在手里疯狂震动,嗡嗡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像一道催命符,震得她心脏都在颤。
“叩叩!”
陆承枭听到敲门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他低头,在蓝黎的耳边低声呢喃,气息带着灼热的温度:“要开门吗?让他看看,我们现在在做什么,怎么样?”说着,他的手便伸向了蓝黎衬衣的纽扣,指尖划过她的肌肤,留下一片战栗。
“叩叩——”
门外,段暝肆的敲门声骤然响起,蓝黎的瞳孔猛地一缩,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她想喊,可是她不敢喊,只能死死咬住下唇,连一丝气音都不敢漏。
门外是段暝肆,是那个会把她护在身后,总是温柔对她的男人,她怎么能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被前夫死死禁锢在身下,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陆承枭似乎格外享受她这副模样,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满意的笑。他甚至故意微微松开了些力道,眼神里淬着疯癫的占有欲,仿佛在说:看,你不敢动,也不敢叫。蓝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恨意像藤蔓一样缠上心脏,勒得她快要窒息。
疯子,陆承枭就是个疯子!他们早就离婚了,他凭什么还这么对她?凭什么用这种方式把她拖回地狱?
可她只能瞪着他,眼神里翻涌着滔天的恨,却又裹着一层厚厚的、绝望的无助。她怕,怕段暝肆推门进来,怕他看到自己的不堪。更怕,怕自己这点可怜的挣扎,只会换来陆承枭更疯狂的报复。
手机还在震动,门外的段暝肆似乎迟疑了,脚步声迟迟没有远去,蓝黎仿佛能感觉到门外的男人就站在那里。她的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只能用那双复杂的、又恨又怕的眼睛死死盯着陆承枭,看着他脸上那副“她终究还是属于他”的得意神情,只觉得浑身发冷,连灵魂都在发抖。
“回答我,你有没有跟他睡过?”陆承枭的目光冷得吓人,仿佛蓝黎说睡了他就会掐死她似的。
蓝黎彻底慌了,她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更不敢去接电话,她能想象到,若是段暝肆推门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会是多么失望。
陆承枭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竟升起一股病态的满足,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手机在沙发上弹了一下,屏幕暗了下去,可没过几秒,又再次亮起。
黑暗中,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滚烫的唇封住了她的惊呼。那是一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粗暴而急切,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他不管不顾,疯狂的吻她的脖颈,锁骨,动作疯狂而激烈,蓝黎不敢出声,认命的承受着。
门外,段暝肆的手指悬在门把手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机震动声透过门板隐约传来,和他拨打蓝黎电话时那无人接听的忙音重叠在一起,像一根细针,反复刺着他的神经。
他明明已经按捺不住想推门而入,蓝黎从不这样不接他电话,里面的震动声太蹊跷,他担心她出事,心脏都揪成了一团。可就在指腹即将触碰到冰凉金属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寒意突然攥住了他。他猛地顿住动作,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念头,一个让他心口发闷、连呼吸都滞涩的念头。
推开门,他会看到什么?如果里面的场景是他无法承受的,是蓝黎难堪到极点的......那他的出现,究竟是救赎,还是又一次伤害?
害怕与犹豫像潮水般将他淹没,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太了解蓝黎的骄傲,也太清楚她不愿让自己看到狼狈的模样。最终,那只悬着的手缓缓垂落,指节因为用力攥紧而泛白。
段暝肆闭了闭眼,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担忧,脚步极轻,极慢地向后退去,转身时,背影里满是压抑的难受,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心上。
陆承枭听到段溟肆离开的脚步声,顿然停住了亲吻的动作。
蓝黎紧绷的身体在听到脚步声彻底消失的那一刻,骤然瘫软下来,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位,她几乎是脱力般地靠在墙壁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那口憋了许久的气终于吐了出来,却带着无法言说的委屈与后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唇,不让它掉下来。
“黎黎,离开段暝肆,跟他分手!”陆承枭几乎是命令的口吻,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蓝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即化为愤怒的火光:“陆承枭,你凭什么?”
“我离婚时跟你提过,让你一年内不要接受别的男人。”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忘记了?”
“凭什么?我凭什么答应你?”蓝黎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她狠狠推开他,却被他更用力地按回墙上:
“黎黎,听话,答应我,离开他。”
“陆承枭,你有什么资格提这样的要求?”
蓝黎的眼神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你别忘记了,我外婆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