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方势力都在寻找“渔夫”,而“渔夫”张全则像惊弓之鸟,在帝都的阴影角落里艰难地隐藏着自己。
他手中的秘密,成了点燃最终风暴的唯一引信,但也可能随时将他炸得粉身碎骨。
随着吴永明的死亡,‘渔夫’的失踪,一切调查滞后不前。
‘渔夫’够可以的,三路人马都没能找到他。
顾禹迟他们也不是很失望,毕竟这个组织存在的时间很长。
想要一天两天就能查清楚所有事情,找到这个组织的背后之人和他们的老巢,有点异想天开。
吴永明的死,打击最大的是宋晓峰,人是在他们眼皮底下被杀的。
他们一刻也不敢松懈下来,鼓足劲,必须要将幕后黑手找到。
顾禹迟他们一边回归正常工作生活,一边收集各种资料。
南市百花村的小院里,迎来了一个略显松弛的清晨。
连续的高强度脑力工作和紧绷的情绪后,一种近乎疲惫的平静笼罩着三人。
顾禹迟起得最早,绕着雾气未散的村道慢跑了几圈,汗水微微浸湿了运动服的领口。
回来后,他看见温蓓蓓正蹲在屋檐下,看着小白小心翼翼地给屋檐下的几盆似乎被连日阴雨闷得,有些无精打采的茉莉花修剪枝叶,松土。
小白的动作很轻柔,专注,仿佛眼前是极其精密的考古工作。
“这株好像有点烂根了,”温蓓蓓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
“让它晒晒太阳。”小白修剪完,将花盆搬出来,放在晨光下。
顾禹迟走过去,站在温蓓蓓身旁:“今天天气不错,舅爷还没起床?”
“应该还在睡吧,小白说他昨晚好像又折腾到后半夜。”温蓓蓓正说着。
看到林以凡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花白头发,穿着皱巴巴的睡衣,眯着眼摸索着走出来,像梦游一样径直走向厨房的方向,嘴里含糊地嘟囔着:“咖啡,我的咖啡呢。”
顾禹迟和温蓓蓓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这位技术大拿一旦陷入思考,生活自理能力就急剧下降。
顾禹迟走进厨房,熟练地将小白准备好的早餐,简单的白粥,几样街上买来的酱菜,还有蒸好的包子端到餐桌上。
再开始泡咖啡,咖啡机的嗡鸣声很快响起,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这才把林以凡的魂彻底勾了回来。
他凑到咖啡机前,像等待救赎一样守着那滴滴落的褐色液体。
“舅爷,算法有新进展吗?”温蓓蓓看小白收拾好花盆,走进来洗手。
林以凡端起第一杯咖啡,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烫得直抽气,含混地说:“卡住了,星图匹配度到一定程度就上不去了,肯定还缺了点什么关键参数,可能是时间变量,或者是某种载体转换的系数。”
他又陷入了自言自语式的思考。
“先吃饭吧,脑子也需要能量。”顾禹迟将盛好的清粥放在他们面前。
三人围坐在餐桌,阳光透过窗户,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时无人说话,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和林以凡时不时无意识敲击桌面的手指,那大概是他脑子还在运算的证明。
“今天有什么安排?”顾禹迟打破沉默,问温蓓蓓。
“我先去看乌帝它们,中午不陪你吃饭了,自己对付一口,然后到市图书馆查点资料,关于古代航海星象学的,东旭爷爷说过,南市以前是渔村,在古时候人们靠出海扑鱼为生,图书馆里应该有这方面的资料。”温蓓蓓啃一口包子回道。
“好,我下班后到图书馆接你。”顾禹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温蓓蓓吃完,准备收拾好自己的碗筷,被顾禹迟拦住:“别抢了小白的工作。”
从她受伤后,顾禹迟什么都不让她做,将她当瓷娃娃一样对待。
“舅爷,别光顾着算,粥要凉了。”温蓓蓓提醒又陷入沉思的林以凡一句。
经过温蓓蓓的提醒,林以凡收回思索,快速解决完早餐,钻回了他的工作室。
顾禹迟和温蓓蓓没管他,由小白收拾善后,他们去准备一下出门。
顾禹迟先送温蓓蓓到宠物医院,看看乌帝它们,再回工作室。
温蓓蓓在宠物医院陪乌帝它们一个多小时,才离开医院,前往图书馆。
南市图书馆古籍阅览室,温蓓蓓沉浸在发黄的航海志,星象图以及地方志的故纸堆里。
她试图寻找着地理坐标,或者特定星象活动联系起来的蛛丝马迹。
空气里弥漫着旧书特有的霉味和尘埃,时间在这里仿佛流逝得格外缓慢。
她翻到一本古代渔民自行记录的简陋海图抄本,上面用粗糙的笔触描绘着一些岛屿和航路,旁边标注着根据星辰方位判断方向的口诀。
其中几句关于“鬼宿”、“海石”的说法,让她心中微微一动,似乎与林以凡模型中的某个节点有模糊的对应。
她立刻用手机拍下这几页,准备带回去给舅爷看。
就在她准备继续翻阅下一本《沿海异闻录》时,指尖无意间划过书脊内侧,感觉有一小块区域的触感略有不同,不像其他部分那样被岁月磨得光滑。
她心中一动,小心地将书完全摊开,借着阅览桌旁的灯光仔细查看。
那是一本线装书,书脊内侧似乎被巧妙地加厚了一层,边缘有几乎无法察觉的粘合痕迹。
若非她心神完全沉浸其中,且指尖敏感,根本不可能发现。
她的心跳微微加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阅览室内只有寥寥数人,都埋首于自己的书本,无人注意她这个角落。
她从笔袋里取出一把小小的塑料裁纸刀,这是她平时做笔记用的,小心翼翼地沿着那细微的缝隙探入。
极轻的“嗤”的一声,一层薄如蝉翼的、与书脊颜色近乎一致的伪装纸被掀开了一角。
里面并非藏了什么纸条或微缩胶片,而是书脊本身的木质内衬上,被人用极细的工具,刻下了一组异常的纹路。
那纹路比“西海纹”更简洁,更像是一种基础符号或索引。
温蓓蓓立刻用手机的高清微距功能,从各个角度拍下了这隐藏的刻痕。
她注意到刻痕旁边还有两个极小,极淡的墨点,像是无意间滴上的,但位置却恰好位于这组符号的某个特定夹角线上。
“标记?还是坐标参考?”她脑中飞速运转,直觉告诉她这两个墨点绝非偶然,她再次拍摄,确保细节无一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