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6年12月冬,华沙城外。
已经围困华沙城一个月多的勃兰登堡军地营帐中,卡尔正带着威廉挨个拜访随军的各位佣兵团的团长们。
这是卡尔到达华沙城外的第二天,也是他准备离开华沙前往维也纳前的最后一天,他必须趁着如今所剩不多的时间,把勃兰登堡军的隐患给抹除。
在开始走访之前,卡尔将每一位团长的名字与所领导的佣兵团的名字背了下来,并且向布卢门塔尔要来了各佣兵团的伤亡与杀敌人数的统计表单,其中详细记载了各大佣兵团的杀敌数目以及伤亡人数。
“威廉,记住,这几个,损失人数较多的佣兵团要小心应对,必要的时候可以稍微低头,然后,这几个卓有战功的佣兵团,态度要好些,不能让有功之人寒心…………威廉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卡尔正指着表单向威廉介绍接下来应对不同团长的应对策略,可威廉站在卡尔身后,目光却呆滞一般投向卡尔。
“卡尔,能不走吗?”威廉轻轻握住卡尔的胳膊,满眼的不舍。
“威廉?”
“能不走吗?”说着,威廉又将卡尔的另一只手握住,迫使卡尔放下手中的笔,不得不转身直面威廉。
与威廉直视片刻,卡尔温柔一笑,抬起胳膊抚顺威廉的头发:“昨晚不都说好了吗,怎么?说话不算数?”
威廉默默地低下头,将其靠在卡尔纤细的肩膀上,瓮声瓮气的说道:“有点后悔……”
“为什么呢?”
“半年多没见你,好不容易见面了,却只能一起待两天。”
被威廉抱怨,卡尔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自嘲一笑:“哈哈哈……准确来说是一天半。”
“对,就一天半,昨天那半天你还一直训我。”
“……………………威廉,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靠在卡尔肩上,威廉一言不发,许久之后,他才说出一声细弱蚊蝇:“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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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重新为威廉梳理了一遍佣兵团的表单后,威廉与卡尔二人组便正式开始了他们的勃兰登堡军营走访。
深入基层,从佣兵与其团长们的生活琐事出发,了解其行军过程中的难处,倾听基层单位士兵呼声,针对不同情况的佣兵团给予不同程度的帮扶与津贴。对于在整个波兰战争中表现活跃,功绩突出的佣兵团承诺给予授勋,并当场对其功绩进行嘉奖与鼓励。
在卡尔与威廉的走访后,整个勃兰登堡军的军营氛围与士兵积极程度都有了一个明显的改善。
虽然卡尔知道,用钱来吊着这些佣兵不是长久之计,但同样的,波兰那边也撑不了太久,赫梅利尼茨基如今在东欧的攻势依旧没有被遏制住,甚至还有小道消息称,赫梅利尼茨基一方还暗中得到了俄国的帮助,因此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战争拖得越久,勃兰登堡战后获得的谈判优势就会更大。
威廉这边,有了佣兵团团长们的保证,卡尔是比较放心的。
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卡尔长舒一口气,准备简单休息一下,明天清晨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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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布卢门塔尔为他安排的营帐,卡尔直接就走到床前,脱鞋躺下。
从来华沙开始他就没有什么功夫来管行李,因此,卡尔从厄尔士带来的行李如今还原封不动的放在帐外的那车上,如今,这反倒让卡尔不必再花时间重新整理了,等到明天早上坐上车就能直接出发,又在心中默默排查,发现确实没什么好整理的东西后,卡尔终于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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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卡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威廉的大脸占满了整个视野,卡尔一个哆嗦,直接彻底清醒了。
“差点被你吓死!”
威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傻笑两声:“嘿嘿,吃饭了卡尔。”
走了一下午,睡完觉以后卡尔现在浑身酸痛,又加上刚刚清醒,全身有些乏力,卡尔便轻轻的扶了扶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嗯~你先去,我马上就到。”
“哦…………”威廉乖乖点头,站起身帮卡尔将点上了灯后便轻轻的走出帐外。
营帐中又重新恢复宁静,卡尔仰躺在床上望向帐顶,万千思绪划过脑海,不再去向明天分别的难过,只将思绪留在今天,留在将要发生的美好——
威廉那个忍不住冷清的一定会叫上格雷,格里芬,布卢门塔尔,雷德维茨,马丁内斯…………等等一大帮熟人,这群久在军旅的粗汉们会一点都不知道节约的准备许多肉,堆成山的肉;
或许是抓阄,或许是猜拳,输得人架上篝火苦哈哈的为众人烤肉,其他人则惬意的说着各种八卦或者黄色笑话,等待着肉香四溢的时刻,这时肯定会有人抱怨喝不了酒,大概是格雷。
他们还会跟没长大的小孩一样,为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而争的脸红脖子粗,比如我看上的那块肉被谁偷吃了,若是争执不下,他们甚至会幼稚到拿着木棍互相击剑。
而等到卡尔到时,那些久经沙场的汉子们又会立马变得像个小姑娘一样娇羞,场面会突然安静下来,大汉们红着脸低下头,或是抠抠自己的手,或是老老实实的烤肉,再然后,就会轮到威廉放肆的大笑,嘲弄众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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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兰登堡可能不如奥地利强,不如奥地利威名赫赫,但它,在卡尔心中却始终有其无法被替代的地位。
若问缘由,那便只有一个——这里的一切都跟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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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以及本书第二篇双星,完。
(感谢观众姥爷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的第二篇到此便结束了(っ?3??????。今晚会更新本书第三篇王下之王的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