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带着 “平安” 和天枢司的两名研究员,去了故宫。
文渊殿的展厅里人不多,“镇水文印” 放在展厅中间的玻璃柜里,印身是青铜的,上面刻着复杂的水波纹符咒,还有 “万历年制” 四个字,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就是这个。” 我凑到玻璃柜前,拿出文心尺,尺身的测脉纹立刻变成了淡蓝色,轻轻震动起来 —— 这是文气旺盛的反应,和之前遇到的 “文心守护者” 的物品一样,“镇水文印” 的文气很纯,能压制 “水丝引”。
“我们已经和故宫博物院沟通过了,” 旁边的研究员小王说,“他们同意把‘镇水文印’借给我们,今天就能办理手续,不过需要我们派两个人在这里值守,防止有人破坏。”
我点头,让小王去办理手续,自己则带着 “平安” 在展厅里转了转。展厅里还放着其他文渊阁的文物,比如古籍残页、符咒木牌,和我们在清华园、北海桥找到的很像。
“平安” 突然对着展厅的角落叫起来,那里放着个黑色的木盒,上面刻着文渊阁的符咒。我走过去,木盒放在玻璃柜里,里面是张黄色的符咒,符咒上的字迹是用银粉写的,和 “水丝谱” 上的一样。
“这是什么?” 我问旁边的故宫讲解员。
“这是明朝的‘水脉符’,” 讲解员说,“据说是文渊阁的人用来祭祀水脉的,上面的符咒能和水脉沟通,不过具体用途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它和‘镇水文印’是一起出土的。”
我拿出文心尺,对准 “水脉符”,尺身的测脉纹突然变成了深红色,剧烈震动起来 —— 这不是普通的 “水脉符”,这是 “水丝引” 的 “召符”,能召唤所有 “水丝引” 聚集!
“不好!” 我立刻喊小王,“别碰‘镇水文印’,这是陷阱!”
话音刚落,展厅的灯突然灭了,应急灯亮了起来,发出淡淡的红光。玻璃柜里的 “水脉符” 突然飘了起来,符咒上的银粉开始发光,展厅里的温度骤降,风里传来熟悉的腥臭味 —— 是 “水丝引” 的味道!
“平安” 对着 “水脉符” 狂吠,爪子扒着玻璃柜,像是想把符咒撕碎。展厅的门口突然传来 “砰” 的一声,门被锁上了,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王怀安的声音:“张平安,好久不见。”
我抬头看向门口,王怀安站在那里,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带着冷笑,手里拿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有银色的丝线飘出来 —— 是 “水丝卵”!
“是你搞的鬼。” 我握紧桃木锁,“你把‘水脉符’放在这里,就是为了引我们来,然后用‘水丝引’困住我们,对吧?”
“没错。” 王怀安笑着说,“‘镇水文印’是假的,真正的印早就被我换走了,这个是我仿造的,上面刻着‘召丝符’,只要你们一碰,就会召唤所有‘水丝引’过来。”
我看向玻璃柜里的 “镇水文印”,果然,印身的符咒比照片上的模糊,而且没有文气 —— 是假的!
“你为什么要帮文渊阁?” 我问,“刘崇文已经倒台了,你还要替他卖命?”
“替他卖命?” 王怀安的脸色沉了下来,“我是在替文渊阁卖命!文渊阁的使命是‘净化文气’,那些学生、那些古籍,都是被污染的,只有‘水丝引’能净化他们!当年苏三醒、你师父、还有你们灵异局,都是阻碍我们的人,都该死!”
“净化文气?” 我冷笑,“你所谓的净化,就是蚀空他们的文心,让他们变成行尸走肉?苏爷爷、我的学长,那些高校学子,他们都是在守护文气,你才是那个污染文气的人!”
“多说无益。” 王怀安打开陶罐,银色的 “水丝引” 立刻飘了出来,朝着我们扑来,“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成为‘水丝引’的养料!”
“平安” 突然扑了上去,对着 “水丝引” 狂吠,嘴里喷出淡淡的白雾 —— 这是谛听犬的 “醒神雾”,能暂时压制邪祟。“水丝引” 碰到白雾,立刻缩了回去,像怕烫的蛇。
“没用的。” 王怀安笑着说,“‘水丝引’不怕这个,再过一会儿,它们就会适应的。”
我拿出文心尺,虽然 “镇水文印” 是假的,但文心尺还有用。我对着 “水丝引” 挥动文心尺,尺身的测脉纹亮了起来,发出淡蓝色的光,“水丝引” 碰到光,立刻停住了,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小王,找出口!” 我喊着,“展厅的通风口,应该能出去!”
小王立刻点头,开始找通风口。展厅的通风口在天花板上,小王搬来展柜,爬上去,打开通风口的盖子,里面黑漆漆的,能看到外面的天空。
“快上去!” 小王对着我们喊。
我抱着 “平安”,先爬了上去,小王跟在后面。王怀安见我们要跑,立刻指挥 “水丝引” 扑过来,银色的丝线缠住了小王的腿,小王惨叫一声,差点掉下去。
“松烟墨!” 我喊着,小王立刻从口袋里摸出松烟墨,撒在丝线上,丝线果然缩了回去,小王趁机爬进了通风口。
王怀安气得脸色发青,对着通风口大喊:“张平安,你跑不掉的!七月初七,海眼会开,‘水丝引’会遍布京城,你们所有人,都逃不掉!”
通风口很窄,我们只能爬着走,风里的腥臭味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故宫里的花香。爬了大概十分钟,我们从通风口爬了出来,落在故宫的花园里,旁边有几个游客,看到我们从通风口出来,都惊讶地看着我们。
“快走,别让人发现。” 我带着小王和 “平安”,快速走出故宫,坐上停在门口的车,往天枢司开去。
车上,小王的腿上有几道红色的印记,是被 “水丝引” 缠过的地方,印记正在慢慢变黑。“我没事,” 小王说,“只是有点疼,回去用槐树叶擦一擦就好了。”
我点头,心里却很沉重 —— 真正的 “镇水文印” 被王怀安换走了,我们不知道他藏在哪里,而且他还掌握着 “水丝引” 的所有秘密,七月初七越来越近,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回到天枢司,我立刻召开会议,让所有队员全城搜捕王怀安,重点查他可能藏 “镇水文印” 的地方,比如文渊阁的旧据点、古籍库、还有京城的水脉附近。
会议结束后,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里的 “水丝谱”,上面的破解方法只有 “镇水文印” 一种。如果找不到印,七月初七那天,我们根本挡不住 “水丝引”。
“平安” 走到我脚边,用头蹭了蹭我的腿,像是在安慰我。我摸了摸它的头,突然想起苏爷爷当年说过的话:“文气是活的,水脉是活的,邪术再厉害,也敌不过人心的‘正’。”
人心的 “正”?我突然眼前一亮 —— 文心尺靠的是使用者的文心和正气,“镇水文印” 靠的是文气和正气,如果我们能集合所有人的文气和正气,是不是能代替 “镇水文印”,压制 “水丝引”?
我立刻去找小李,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小李眼睛一亮:“有道理!‘水丝引’靠水脉文气存活,我们可以集合京城所有高校的文气、古籍库的文气,还有所有‘文心守护者’的正气,形成一道‘文气屏障’,罩住北海桥的海眼,这样就能压制‘水丝引’了!”
“怎么集合?” 我问。
“需要一个‘文气中枢’,” 小李说,“比如清华园的老图书馆,那里的文气最纯,还有‘文心碑’,能聚集文气。我们可以在老图书馆设置‘文气中枢’,然后在京城的各个水脉节点,比如北海桥、什刹海、后海,设置‘文气分站’,用文心尺连接,形成屏障。”
“好!” 我立刻点头,“现在就开始准备,联系所有高校的图书馆,还有之前被我们救过的学生,让他们帮忙 —— 他们都是‘文心守护者’,他们的文气,能帮我们形成屏障。”
小李立刻开始制定计划,联系各个高校。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心里又有了希望。虽然王怀安还没找到,“镇水文印” 也没找到,但我们还有伙伴,还有 “文心守护者” 的力量。
我想起学长笔记本里的那句话:“守护文气,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所有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