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富贵把话说完,钱伯钧立马把话头接了过去,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激动,似乎对这个话题有着很深的感触。
“团座,我觉得张副营长说的非常正确!您应该也很清楚,蒋某人的那些嫡系部队,向来都看不起我们这些杂牌军!”
“他们经常排除异己,甚至还会用借刀杀人的手段来对付我们,这样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钱伯钧越说越气愤,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就拿忻口战役来说吧,咱们三五八团在那场战斗中损失惨重,您可是蒋某人的学生啊!但结果呢?他蒋某人根本就没有给我们补充一人一枪!这算什么?这就是他对我们晋绥军的态度吗?”
说到这里,钱伯钧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了,他的拳头紧紧握着,仿佛想要发泄心中的不满。
“可是现在呢?咱们三五八团已经发展壮大了,近六千人的队伍,这可都是我们靠自己的努力,一点点扩编起来的!我们没有依靠过蒋某人的任何帮助!所以说,我们根本不欠他什么!”
钱伯钧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继续说道。
“这样的首脑,这样的政府,根本不值得我们为他们卖命!他们根本就不把我们当自己人看待,我们又何必对他们忠心耿耿呢?”
钱伯钧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沉思,而楚云飞,则像一个老僧入定般坐在那里,他的双眼紧闭,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那么静静地听着钱伯钧的述说,似乎完全不为所动。
见楚云飞沉默不语,钱伯钧心中暗自得意,他觉得自己的这番话已经说得很有道理了,于是便更加自信地继续说道:
“团座,您想想看,明朝的吴三桂,那算是出了名的大汉奸了吧!但您真的以为他甘愿当汉奸吗?其实并非如此!他那不过是一种韬光养晦的策略罢了,等他的实力足够强大之后,不还是照样造反了吗?”
钱伯钧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明显,他接着说道:“所以啊,我认为金陵政府的曲线救国政策,对咱们来说简直再合适不过了!团座,您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呢?”
楚云飞一直盯着刚刚说完话的钱伯钧,他的眼神冷若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过了好一会儿,楚云飞才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按照你们的意思,有奶便是娘!只要有好处,就可以不管不顾地去投靠敌人,当汉奸对吧?”
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楚云飞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茶杯瞬间四分五裂,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他的声音也在这一刻突然提高了八度,怒喝道:“你还配当一个军人吗?”
面对楚云飞的质问,钱伯钧显然有些始料未及,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咬着牙说道:“团座,您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要觉得委屈了!来人啊!”
随着钱伯钧的一声令下,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他们手持长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楚云飞。
与此同时,楚云飞身后的警卫班也迅速做出反应,他们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枪,与冲进来的士兵对峙着,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楚云飞面沉似水,他的表情就像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但他的声音却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响:
“钱伯钧,张富贵!你们俩可真是出息了啊!竟然敢在我面前动枪,你们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啊!”
他表面虽然依旧平静,但心中蕴含的愤怒却如火山一般,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
“实话告诉你们吧,老子摸枪的时候,你们俩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玩泥巴玩呢!你们竟然敢在我面前耍威风,简直就是反了天了!”
楚云飞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钱伯钧和张富贵的心上。
张富贵见状,也不再伪装,他直接直呼楚云飞的名字,毫不掩饰地威胁道:
“楚云飞!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看在你是长官的份上,今天我们就暂且不先动手了!”
“但是,你也别把我们逼急了!你看看这周围的形势,你觉得你还能走得出去吗?”
然而,楚云飞并没有被张富贵的威胁所吓倒,他深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于是毫不犹豫地迅速掏出手枪。
“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响,仿佛是对张富贵的回应。
紧接着,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连串密集的枪声,子弹如雨点般四处飞溅。
钱伯钧和张富贵两人见状,心知不妙,他们立刻在手下人的掩护下,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撤离了房间。
赵家峪,独立团团部内,气氛自然没有李家镇那么凝重。
就在这时,一名战士急匆匆地从门外冲进来,满脸焦急之色。
“团长,报告团长!有紧急情况!”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慌。
李云龙端坐在桌前,原本正翻阅着文件,听到战士的呼喊,他猛地抬起头,眉头微皱,沉声道:“急什么?慢慢说!”
战士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汇报:“团长,侦察员刚刚传来消息,晋绥军三五八团一营,从今天早上开始就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各连队都在紧张地准备干粮,分发弹药!而且,他们还向我二营驻地方向派出了警戒哨!”
李云龙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紧盯着战士,追问道:“还有其他情况吗?”
战士连忙点头,继续说道:“是的,团长!还有一个重要情况,侦察员发现,三五八团团长楚云飞,刚刚带着一个警卫班进了李家镇!”
李云龙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骂道:“特N的,钱伯钧这个兔崽子终于要动手了!好啊!老子正等着他呢!就怕他不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