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农场的空气里满是青草和果香,车刚停稳,桉桉就挣脱孟宴臣的手,朝着围栏里的小羊羔跑过去,小皮鞋踩在草地上发出轻快的声响。肖妤绯看着孩子雀跃的背影,指尖被孟宴臣递来的热牛奶暖着,耳边是他轻声的提醒:“慢点儿走,草地有点软。”
农场老板早已备好生日蛋糕,傍晚时分,烛火在木屋的餐桌上跳动。桉桉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认真许愿,肖妤绯悄悄举着手机录像,孟宴臣则在一旁帮孩子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刘海。等桉桉吹灭蜡烛,孟宴臣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木雕小火车——是他前几天熬夜刻的,车身上还刻着“桉桉的小火车”。
“爸爸,这个是给我的吗?”桉桉眼睛亮得像星星,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当然,”孟宴臣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爸爸陪你搭轨道,咱们把小火车开到每个房间。”
第二天清晨,桉桉拉着肖妤绯和孟宴臣去摘草莓。他踮着脚够到一颗红透的草莓,先递到肖妤绯嘴边:“妈妈先吃,好甜的!”又摘了一颗塞给孟宴臣,小脸上满是得意。
从农场回来后,孟宴臣的行李悄悄搬进了肖妤绯家的客房。他没提“复合”,只是每天早起做早餐,晚上陪桉桉读绘本,周末带他们去公园放风筝。肖妤绯嘴上没说,却在孟宴臣加班的晚上,主动给他留了一盏客厅的灯,还温着一碗汤。
有天晚上,桉桉半夜发烧,孟宴臣比肖妤绯先惊醒,熟练地找体温计、兑温水,又抱着孩子物理降温。肖妤绯看着他笨拙却认真的模样,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孟宴臣,客房的被子太薄了,明天换厚点的吧。”
孟宴臣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眼底满是惊喜。桉桉迷迷糊糊地抓着两人的手,嘟囔着:“爸爸妈妈都在,真好。”
清晨七点,煎蛋的香气裹着牛奶的温甜漫进客厅。孟宴臣系着肖妤绯那方印着小草莓的围裙,正把剥好的虾仁放进桉桉的辅食碗里,动作比上周初学时熟练了不少。
“爸爸,今天能送我去幼儿园吗?”桉桉捧着恐龙图案的勺子,小脑袋凑到料理台边,眼神亮晶晶的。孟宴臣刚要应声,肖妤绯的手机突然在玄关响起,屏幕上“急诊科紧急加班”的字样格外刺眼。
肖妤绯抓过外套匆匆往外走,瞥见孟宴臣递来的保温杯,“下午我尽量赶在四点半之前去接他。”话落时,她的指尖无意间擦过孟宴臣的手背,两人都愣了一下,又飞快移开目光。
孟宴臣送桉桉到幼儿园门口,孟宴臣望着幼儿园里桉桉和小朋友追跑的身影,轻轻点头。他口袋里还揣着昨晚没送出去的东西——一枚定制的亲子手链,桉桉的那串刻着小火车,肖妤绯的那串刻着樱花,而他的那串,刻着两人名字的首字母。他原本想在今早说点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加班打乱了计划。
回到公司,孟宴臣刚翻开文件,助理就敲门进来:“小孟总,付总刚才来电话,说想约您和肖小姐周末一起吃饭,还特意叮嘱要带上小少爷。”
孟宴臣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想起上次家庭聚会上母亲对肖妤绯的态度,眉头微蹙:“我先问问妤绯的时间。”
他给肖妤绯发消息时,肖妤绯正在急诊室处理外伤患者,手机震了好几次都没看见。直到中午休息,她才点开消息,看着“妈约吃饭”几个字,她不是怕付闻樱,只是怕又因为孟家的事让桉桉受委屈。
傍晚四点,孟宴臣提前结束工作去接桉桉。刚到幼儿园,就看见桉桉正蹲在花坛边,把自己的小饼干分给一只流浪猫。“爸爸,你看它好可怜,我们能不能带它回家?”桉桉仰着小脸,眼里满是期待。
孟宴臣蹲下来,摸了摸流浪猫的脑袋,又看了看桉桉:“我们得先问妈妈的意见,好不好?”
他掏出手机给肖妤绯打电话,电话接通时,那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我刚忙完,正往幼儿园赶……”
“不用了,我已经到了。”孟宴臣的声音放柔,“桉桉想收养一只流浪猫,你觉得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肖妤绯无奈又带着笑意的声音:“那就带回来吧,记得先去宠物医院做检查。”
孟宴臣带着桉桉和流浪猫去了宠物医院。医生检查后说猫咪很健康,只是有些营养不良,开了些营养膏,还提醒他们记得按时打疫苗。桉桉全程抱着猫咪,小心翼翼地给它喂营养膏,嘴里还小声念叨:“小咪乖,吃了就不饿啦。”
回家的路上,桉桉抱着装猫咪的航空箱,兴奋地规划着给猫咪布置小窝:“爸爸,我们把阳台的小角落留给小咪好不好?我要把我的小毯子分一半给它!”孟宴臣笑着点头,余光瞥见车窗外,肖妤绯正站在小区门口等他们,手里还提着刚买的猫粮。
进了家门,肖妤绯放下猫粮,蹲下来摸了摸小咪的脑袋:“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啦。”桉桉立刻拉着肖妤绯去阳台,叽叽喳喳地说要一起给小咪搭窝,孟宴臣则去厨房准备晚餐,客厅里满是母子俩的笑声,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晚饭时,孟宴臣提起付闻樱约周末吃饭的事:“我妈说想跟我们好好聊聊,不会像上次那样了。”肖妤绯舀汤的手顿了顿,看了眼正在给小咪喂猫粮的桉桉,轻声说:“我不是不愿意去,就是怕桉桉……”
“我知道。”孟宴臣打断她,眼神认真,“我会跟我妈说清楚,这次就只是单纯吃饭,不谈别的。如果她有任何让你不舒服的话,我们马上走。”桉桉这时抬头,眨着眼睛问:“妈妈,是要去见奶奶吗?我可以带小咪一起去吗?”
肖妤绯摸了摸桉桉的头,无奈地笑了:“小咪还小,不能带出去哦,我们可以跟奶奶分享小咪的照片。”桉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低头专心喂猫。肖妤绯看着孩子的模样,终究还是对孟宴臣说了句:“周末我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