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哥哥,这下婚礼主持的事,你可以彻底放心了吧!”
沈倾倾眉眼弯弯,眸中盛满了细碎的星光,语调轻快得像只刚出谷的黄莺,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与满足。
解决了灵隐大师这块最难啃的骨头,还意外拜了个神通广大的师傅,简直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傅枭低头,凝视着怀中人儿明媚的笑靥,心头那块沉甸甸的巨石仿佛瞬间被移开,豁然开朗。
他冷硬的眉眼柔和下来,深邃的眼底漾开温柔的涟漪,伸手,指尖轻柔地将她被山风吹拂到额前的几缕碎发别到耳后,动作珍视而缱绻。
“嗯,”他应着,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与宠溺,“我的倾倾,最厉害了。”
说完,他长臂一收,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男人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力量,仿佛能为她隔绝世间所有的风雨。
沈倾倾顺从地靠在他胸前,听着他胸腔里那颗强健有力的心脏,正一下下,沉稳地跳动着,与自己微微加速的心跳渐渐合拍。
她清晰地感受到,他揽在她后背的手臂,肌肉仍有些不易察觉的紧绷。
回想起刚才在茅草屋外,他被无形屏障阻挡,那一声声压抑着焦灼和恐惧的低吼,一次次徒劳却不肯放弃的撞击……沈倾倾的心尖像是被细密的针扎了一下,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她伸出双手,一下下,轻柔地拍打着傅枭的后背,如同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无比的郑重和坚定,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他耳中:“枭哥哥,你放心,我很惜命的。我还要跟你长命百岁,白头偕老呢,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去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情。”
她懂他。
懂他那一刻被无力感攫取的恐慌,懂他害怕失去她的极致恐惧。
傅枭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她总是这样,能精准地洞察他内心最深处的不安。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整个脑袋更深地埋进她温热的颈窝,深深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清甜而熟悉的气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的真实存在,才能驱散那盘踞在心头的、名为“失去”的阴影。
“嗯。”
良久,他才从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回应,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喟叹,紧紧拥着她,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山风拂过,带来竹叶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的钟鸣,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
过了好一会儿,沈倾倾才轻轻从他怀里退出来,仰起脸,脸上重新绽开明媚的笑容,驱散了最后一丝凝重的气氛。
“走啦,我们回家!再磨蹭一会儿,天该黑透啦!”
她像一只被放飞的金丝雀,转身就在蜿蜒的羊肠小路上蹦跳起来,裙摆在空中划出欢快的弧度,发丝在夕阳的金光中跳跃,充满了蓬勃的生机。
傅枭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雀跃的背影,那双深邃眼眸里的阴霾终于彻底散去,只余下满满的纵容与宠溺。
他忍不住扬声嘱咐,声音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小心些看着路!坑坑洼洼的,别崴了脚!”
“知道啦!没事的!枭哥哥你快跟上嘛!”沈倾倾回过头,冲他扬起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用力地挥了挥手,然后又转身,脚步轻快地继续向前。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活泼灵动,一个沉稳守护,踏着夕阳的碎金,走下了山道。
坐进等候已久的黑色轿车里,前排的傅雷透过后视镜,敏锐地捕捉到自家爷和沈小姐眉眼间那几乎要溢出来的轻松与喜悦,心中立刻明了,事情定然是办得极其顺利。
他极有眼色地没有多问一句,只是恭敬地颔首,随即熟练地启动车子,将车辆行驶得极尽平稳,力求不打扰后座那份来之不易的温馨氛围。
车厢内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沈倾倾靠在傅枭肩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
“傅雷,升起挡板。”傅枭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爷。”傅雷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按下按钮。
黑色的隔音挡板无声而迅速地升起,如同一个严密的结界,将前后座的空间彻底隔绝开来。
就在那挡板合上最后一丝缝隙的瞬间——
傅枭猛地一个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身旁毫无防备的沈倾倾轻轻却坚定地压在了柔软的后座椅背上!
“呀!”沈倾倾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下一刻,所有的声音便被堵了回去。
傅枭精准地攫取了她的唇瓣。
这个吻,来得突然而猛烈,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侵占欲,却又在触及她柔软的瞬间,化作无边无际的温柔与缠绵。
这个吻里掺杂了太多复杂而汹涌的情绪——有悬心落下后如潮水般涌来的庆幸,有失而复得般巨大的喜悦,更有那被强行压抑了许久、此刻才彻底宣泄出来的、深入骨髓的后怕与恐惧。
他滚烫的舌撬开她的齿关,深入其中,霸道地席卷着她的每一寸呼吸,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抚平自己内心那难以言说的恐慌褶皱。
沈倾初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弄得有些懵,但很快,她便感受到了他平静外表下那剧烈翻涌的情绪。
心尖一软,她闭上眼,放松了身体,开始努力地回应他。
她的手臂缓缓攀上他宽阔的脊背,轻柔地抚摸着,带着无声的安抚与承诺,试图用自己的温柔,去熨帖他不安的灵魂。
她的回应,如同最有效的镇静剂,慢慢抚平了傅枭心底那躁动的骇浪。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肺部的空气都几乎被耗尽,傅枭才喘息着,缓缓离开了那被他吮吸得有些红肿的唇瓣。
此刻,沈倾倾已经不知何时跨坐在了他的腿上,整个人软绵绵地趴伏在他坚实滚烫的胸膛前,小脸绯红,眼睫上还沾染着动情的水汽,微微颤动着。
她微微抬起头,气息仍有些不稳,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娇软,轻声问:“这下……可以真的安心了吧?”
傅枭的手臂依旧紧紧地圈着她的纤腰,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他深邃如墨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那里面翻涌着太多沈倾倾看得懂和看不懂的情绪。
他俯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极其轻柔、却饱含着无尽珍视的吻。
“倾倾,”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情感流露,“看不到你,我会恐慌。我无法承受你出任何一点意外。”
他顿了顿,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你若有事,我该怎么办?”
这近乎示弱的低语,比任何强势的宣言都更让沈倾倾心动。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新将脸颊贴回他温热的颈窝,用彼此紧密相贴的体温和心跳,给予他最直接、最坚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