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的异动,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天元城的每一个权力角落。其余几位皇子皆非庸碌之辈,各自经营多年,眼线密布,几乎在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这不寻常的气息。他们虽不明具体缘由,但都敏锐地意识到,一场风暴正在酝酿,纷纷加快了各自的步伐,试图在变局中抢占先机,或至少自保。
太子宇文铭(东宫):一道道传令符像雪片一样发了出去。稳守名分,暗中布防,强化法统地位,密切监控京畿军权。
提高警戒: 立即加强东宫宿卫,并以防备“流寇”为名, subtly 过问京城九门巡防营的日常调度,确保这支关键力量牢牢掌握在绝对忠诚于东宫的将领手中。
授意其阵营的御史言官,在朝会上以“藩王仪轨”、“京畿安宁”为由,上奏提醒诸皇子(尤其是靖王)恪守本分,勿要擅动刀兵,营造舆论压力。此举意在敲打靖王,宣示太子作为储君的权威。
派出东宫属官,以慰问边军将士家属的名义,携带厚礼前往靖王府,表面是示好,实为探听虚实,观察靖王反应及府内气氛。
太子最担心的是靖王借“清君侧”或“突发事件”之名行兵谏之实。他的策略以“稳”为主,巩固自身法统优势,严防死守京畿兵权,避免给靖王任何可乘之机。对幽冥之事,他暂时持谨慎观望态度,更关注权力平衡。
睿王宇文智(暗流之主):断尾求生,加速布局
在察觉靖王府内部清洗的瞬间,睿王立刻通过绝密渠道,下令所有与清风明月楼及西南事务有直接关联的中下层人员静默或撤离。墨渊先生接到指令,对林正的试探从“招揽摸底”迅速转为高度警惕与风险评估。
启用埋藏更深的暗桩,加强对靖王府、太子东宫乃至皇宫内部的监视,迫切想要知道靖王究竟掌握了多少核心情报。
密令西南幽冥古城据点(如果存在)加快“幽冥转生池”相关仪式的准备工作,必要时可采取更激进的手段收集魂力。同时,加紧了与皇城内某位“大人物”的隐秘联络,试图在更高层面寻求庇护或制造混乱,转移视线。
睿王是最紧张的一个。他深知一旦与幽冥勾结的实证被靖王掌握,将万劫不复。他的策略是“隐”和“快”,全力抹除痕迹,并寄希望于核心计划的提前发动,以期在乱中取胜。
宁王宇文宸(利字当头)哈哈大笑,发财的机会来了。
利用其掌控的商会和漕运网络,大幅提高乃至垄断所有从西南方向运往天元城的特殊矿产(如幽冥铁、阴魂木)、珍稀药材(尤其是涉及安魂、破邪类)的价格和渠道。他判断无论哪方势力要应对幽冥之事,都离不开这些资源。
动用手下庞大的商业情报网,重金收购一切与“西南异动”、“幽冥”、“靖王动向”相关的消息,无论真假,先行囤积。他准备在关键时刻,将这些情报卖给最需要的人(可能是太子,也可能是靖王,价高者得)。
果断向睿王府发出赏画邀请,试图在看似风雅的场合,从墨渊先生或睿王其他门客口中套取信息,并观察睿王阵营的反应。
宁王信奉风险与收益并存。他将这场危机视为巨大的商机和政治投机机会。他的策略是“炒”,抬高关键物资价格,囤积情报,准备在局势明朗时下注,最大化自身利益。
齐王宇文烈(好战分子):
看看谁的刀快。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
广发“英雄帖”: 在城外别院举办“除魔卫道英雄宴”,邀请青云剑宗、金光寺、天刀门等与其交好的武林门派和散修高手参加。名义上是响应流言,共商除魔大计,实则是借此机会整合麾下武力,扩大其在修行界的影响力。
派人接触林正和阿芜,正是看中了他们可能具备的应对幽冥的“特殊能力”,想将他们纳入自己的“除魔”团队,既增强实力,也能了解更多内幕。
准备在宴会造足声势后,向皇帝上书,请求成立“钦差除魔使团”,由他统领,前往西南“调查真相,荡平邪祟”。此举意在抢夺大义名分和行动主导权。
齐王动机相对单纯,他渴望通过一场实实在在的“战争”(无论是与人还是与魔)来证明自己的武力,积累军功和声望,从而在皇位争夺中增加筹码。他的策略是“闹”,把事情闹大,把水搅浑,以便乱中取利。
天元城瞬间风起云涌。太子的“稳”、睿王的“隐”、宁王的“炒”、齐王的“闹”,四位皇子基于各自的性格、资源和目标,采取了截然不同的策略。他们的行动相互交织、影响,使得局势变得空前复杂。而处于风暴眼的林正与阿芜,在清风明月楼尚未脱身,又接到了齐王看似莽撞却暗含机锋的邀请,无疑被推到了更危险的浪尖之上。帝京的棋局,因靖王一怒,已全面加速,杀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