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在陈家待了几天,不但干活卖力,最重要的是能徒手把陈老二和冯明川撂倒。
大家都知道小妮会功夫,但具体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陈老二特意让她在院里耍了几下,他感觉还真是那么回事,一招一式的和他们在村里打群架都不一样。
一根木棍像是粘在她手上,陈老二看的一阵眼热。
他觉得自己也行,一根木棍而已,能有多难。
结果拿棍子上去刚比划一招“咣当”手里的木棍掉地下了。
“对不起,主人,我…一时没收住。”小妮慌忙跪下请罪。
陈老二还是不习惯这闺女动不动就跪的毛病,又不方便上手去扶。
“别……快起来。”
冯明川听到外面动静笑着说“我爹都说了,你是家里的亲戚,哪有亲戚动不动跪的,到时候左邻右舍的看到了,不得说闲话。”
小妮听到这话,眼里带着一丝慌乱,她不想让对自己好的人遭人非议。
来陈家这几天是她这辈子过的最像个人的几天。
秦大妮也跟着说“说的是这个理儿,以后可别跪了,咱家不兴那一套。”
小妮点点头“我记住了。”
陈老二爽朗的笑了笑,“有小妮跟着三丫去府城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小妮立即应声“我一定会保护好三小姐的。”
秦大妮拍了拍她的手“不用叫她小姐,昨天你们也都见过了,我和张家人说,你是我本家妹子,让三丫叫你秦姨,以后你就跟着我姓秦。”
“是,我以后跟着您姓秦,我叫秦小妮。”
……
十多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三丫跟随婆家人一起去府城。
陈老二和秦大妮还有大丫一家人都来城门口相送。
三丫眼眶通红,“爹,女儿走了,您要注意身体,娘您也是。”
又看了看自家大姐,大丫上前一步抱了抱三丫小声说“去了府城凡事长个心眼,有事多和秦姨商量,拿好她的卖身契,家里有我你就放心吧。”
三丫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张华在一旁默默的递上了帕子。
三丫上前一步,拉过自家爹说“爹,女儿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您说。”
秦大妮打趣道“这丫头从小就有事就爱找他爹讲,从小就知道疼他爹,我这个娘都要靠后站。”
张华笑着说“娘,三丫在我跟前也经常说小时候爹带她去赶集的事。”
冯明川有眼力见的和张华聊了起来,秦大妮和大丫和小妮说话。
秦大妮拉过小妮的手说“妹子你们到了府城,有事要多商量着来,有什么要紧的事三丫不方便的,你记得给家里来封信。”
小妮点头应到“姐姐放心,小妮会照顾好三丫的,不会让人欺负了她。”
这边三丫悄悄从袖口拿出来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自家爹手里“爹,这是女儿的心意,您一定要留着,不然女儿就不给你写信了,还有以后去了码头能不搬货就别搬货了。”
陈老二看到手里的银票直接急眼了压低声音说,“你哪里来这么多银子?快拿回去,让女婿知道落人家话柄。”
“爹,这银子是我自己的,没有张家一文钱。”
陈老二明显不信。
“爹,这是女儿自己挣的,东街新开的胭脂铺里有我一半的股,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王掌柜说手上缺银子,想找合伙人,我就找了他,把手里的嫁妆银子还有私房钱都投了进去,这是最近俩月的分成,以后胭脂铺子的账王掌柜每个月底过来跟您结算,您帮我看好了,免得我被人诓骗。”
陈老二满脸震惊,随后又露出一副骄傲的神态真不愧是他闺女“爹就知道你是个机灵的,你放心爹一定帮你看好了。”
三丫这才笑了,“女儿走了您一定要注意身体。”
“放心你爹身体好着呢,不过这银票爹不能收,你得有银子傍身才行,不然爹不放心。”
最后这银子还是到了三丫手上,不过陈老二答应了自家闺女,以后胭脂铺子赚的银子,他留一部分花。
三丫这才做罢,又塞给自家爹一个信封小声说“爹,这是女儿在胭脂铺的命根子,您可千万看好了。”
陈老二郑重点头“放心,爹肯定给你看的好好的。”
临走陈老二又补充一句“大宝还有两个来月就要院试,到时候爹去府城看你。”
“那我到时候在府城等着爹。”三丫笑着回应。
俩人回来以后秦大妮又打趣“三丫你是不是又背着我们给你爹好东西了。”
三丫擦擦眼角“是又怎么样,我想给我爹啥就给啥,谁也管不着。”
秦大妮哭笑不得“你个小偏心眼,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有事让秦姨给家里捎信。”
三丫这才上了马车,直到马车渐行渐远,大家才真切的感受到。
这是真的离开了,下次见面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陈大宝知道自家三姐今天走,但书院不允许请假,反正他就快去府城了,到时候再去看三姐。
晚上刚进家门,他爹就迎了上。
“大宝爹跟你说件事。”
陈大宝赶紧放下书箱跟着自家爹进了屋,陈老二还特意关上了门。
“啥事?”陈大宝赶紧问。
“你三姐自己做买卖了。”
原来是这事,陈大宝松了口气,这事他早知道,三姐主动来找的他,一个女子不方便单独见外人,胭脂铺子还是他俩一起谈下来的。
最后是他和三姐共同出的银子。
他自己这两年攒了点银子,又以买书的名义问他娘要了点银子。
这世道不是很好,不适合长线投资,不过一个小胭脂铺子维持几年还是能赚点。
县里胭脂铺子开了以后,他教三姐学会了冷制皂,加上王掌柜的营销,生意异常火爆。
现在买皂需要提前预订。
陈大宝故作惊讶的样子“三姐真厉害,做的啥买卖?”
“就是东街那个胭脂铺子,她说有她一半的股,以后让我跟王掌柜对接。”说着把三丫给的那个信交到陈大宝手里,一张皂的配方。
陈大宝笑了笑“三姐这是怕咱没银子花,不想让您去码头做事了,她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但这两年世道不太好,您岁数也大了,儿子读书要用银子,三姐给咱想的办法。”
其实这话是陈大宝自己说的,他是不想让他爹去码头做事了,大姐也说了几次,可他爹死活不愿意。
他正在书院读书有些事不能掺和太多,他三姐的铺子,他爹偶尔去一趟谁也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