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还在跳。
脚下一滑，整个人歪了一下，差点摔出高台边缘。观众笑得更狠了，弹幕直接刷成一片金色海洋。
他顺势单膝跪地，手一扬，麦克风法杖划出一道弧线，点在空中。一道全息投影炸开，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疯批学院，今日开学！**
“刚才那一下不是失误。”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是教学示范——什么叫临危不乱，越挫越强。”
系统在他耳边响了一声：【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金光从天而降，落在他脚边凝成一块石碑，上面刻着课程表：
《整活心理学》
《跨维弹幕战法》
《主播式外交谈判》
《土味情话实战一百招》
底下弹幕立刻炸了。
【这课我能上一辈子】
【建议加一门：如何让族长自愿跳科目三】
【报名要交几枚星币？】
秦放咧嘴：“不收钱，只收笑。”
他话音刚落，墨鳞从浮空桥上走来，尾巴轻轻摆动，鳞片泛着淡蓝光泽。她站到高台一侧，抱臂冷笑：“你这是要把全宇宙变成你的直播间？”
“这不是直播间。”秦放指了指头顶不断滚动的弹幕流，“这是新文明。”
石敢当紧跟着上来，岩甲咔咔作响，手里还举着个自拍杆：“我刚录完第一段教学视频——《论岩甲蜥族如何用眼神杀征服异性》，播放量破亿了。”
铁幕从机械阵列中走出，三米高的金属身躯每走一步都震得地面微颤。他身后跟着十二台舞机型傀儡，动作整齐。
“舞团已就位。”铁幕声音低沉，“巡讲路线规划完成，首站定在第七星环。”
汐月没走台阶，直接从海雾里升起，歌声轻柔，一圈圈音波扩散出去，把刚生成的教材虚影稳稳托住。那些书页原本乱飞，被声波一碰，立刻排列整齐。
秦放点头：“好，现在开始发教材。”
汐月张口，清亮的音符涌出。观众们开始刷“哈哈哈”，笑声越多，音波越强。打赏化作金色粒子，被歌声凝成实体书册，一页页飘向各大星域。
第一本落到羽蛇族领地时，一个年轻侍卫翻开，看到第一章标题：《当你被敌人包围时，请先问一句：家人们谁懂啊》。
他照做了。
结果对方首领当场愣住，三秒后笑出声，战斗直接中断。
类似的事在各地发生。机械族工厂里，两个军团对峙，眼看要开战，其中一个突然跳出队列，大声朗诵：“爱就像一场直播，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翻车——出自《土味情话实战》第三章。”
全场安静两秒，然后哄堂大笑，械斗变团建。
但问题也来了。
某颗星球上，一群机械傀儡看完《女团舞入门》，集体罢工，非要排练《极乐净土》。生产线停摆，能源告急。
羽蛇族那边更离谱。几个贵族模仿“发疯文学”演讲，喊着“我秦放在此，谁敢称王”，结果情绪过激，当场蜕鳞，满地闪亮蛇皮。
秦放调出监控画面，眉头都没皱：“正常，文化输出总有代价。”
他转头看向汐月：“再来一波净化仪式。”
汐月深吸一口气，唱出一段短调。所有正在刷“哈哈哈”的观众，笑声被提取、放大，形成一层柔和声浪，扫过失控区域。躁动的族群渐渐平静，眼神恢复清明。
“以后每本教材下发前，先来一轮笑声净化。”秦放宣布，“谁不笑，谁不准学。”
墨鳞翻了个白眼：“你是怕他们学歪了，还是怕自己控制不住？”
“都怕。”秦放坦然，“但我更怕没人接着整活。”
他抬起手，火光凭空出现。那堆刚印好的教材被投入火焰。星币做的纸页烧起来带着噼啪声，火光映红所有人脸。
“以笑为火，焚尽旧规。”他说，“新道不靠传承，靠创造。”
火焰升到最高时，最后一本书燃起。封面是幅插图：一团迷雾中，有无数发光体蜷缩，像水母，又像眼睛。下方写着小字：初代整活先驱。
秦放盯着那图看了半秒。
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但他没说话，只是抬脚，把燃烧的书踢进火堆中心。火势猛地一涨，照亮整个高台。
“第一课开始。”他转身，面对所有人，“石敢当，上台演示。”
石敢当往前一站，气势十足：“今天教大家，怎么用一句话让敌方族长主动下跪求婚。”
台下一片起哄。
他清清嗓子，大声道：“姐姐，你的美貌让我心跳停摆，我的族规允许入赘，我家祖传温泉房带观星露台——这波不亏吧？”
全场爆笑。
弹幕瞬间炸穿，打赏流冲上历史新高。系统狂叫：【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秦放趁机挥手，十二支纳米机甲腾空而起，在空中拼出巨大标语：**全宇宙整活认证考试即将开启，通过者授予‘疯批达人’称号**。
消息传开，各族疯狂准备。鱼人族连夜编舞，机械族重写语音库加入网络梗，连幽灵船长都让亡魂船员背段子。
七天后，首场考试在第十星域举行。题目是：面对敌军压境，如何不用一兵一卒化解危机。
第一名是个小鱼人士兵。他站在阵前，掏出手机直播，开场就说：“老铁们，今天这仗打完我就退役，求波关注。”
敌军统帅看了直播，觉得这人太离谱，怀疑有诈，下令撤退。
评分组一致通过：具备顶级整活素养。
秦放在高台上看完回放，笑了。
他正要说话，系统突然抖了一下。
【教材数据库异常，检测到未授权图像存入历史档案】
秦放不动声色，打开后台。
那幅“初代整活先驱”的图，不知何时被复制了上千份，嵌入所有分发版本。更奇怪的是，每次有人翻开书，图中的光点就会多亮一个。
他关掉界面，抬头望向星空。
此时，全宇宙都在跳舞。
广场舞成了通用礼仪，弹幕战法列入军事教材，连星际条约开头都加了一句“本协议最终解释权归观众所有”。
疯批文化成了主流。
秦放举起麦克风法杖，准备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石头又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