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呆呆地接过，看着她像是在享用下午茶一般，小口地吃着自热米饭，一时间有些恍惚。
直到夏怡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别愣着，吃完还有很多活要干。”
陈宇这才回过神，狼吞虎咽地把米饭塞进嘴里。咸香的肉味和爽滑的米饭在口中炸开。
吃饱喝足，夏怡戴上了一双白色蕾丝手套，开始了她的“工作”。
“开始清扫。”
【叮！清扫任务开始，清扫完成度将转化为物资奖励。】
她没有去碰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零食，而是直接走向了摆放最整齐的罐头区。
她拿出一条干净的抹布，先将货架顶层的灰尘一丝不苟地擦掉，然后才开始往下拿罐头。
“陈宇，把这些纸箱拆开，摆成一排。”
“是！”
陈宇立刻动手，将超市堆放的空纸箱一个个拆好，按照夏怡的指示在空地上码放整齐。
夏怡的动作充满了某种韵律感。她拿起一罐黄桃罐头，擦干净瓶身，检查了一下保质期，然后轻轻放进纸箱。
接着是牛肉罐头、豆豉鲮鱼罐头、午餐肉罐头……她按照肉类、水果、蔬菜的分类，
将罐头们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不同的箱子里，每个罐头的标签都朝向同一方向。
【叮！清扫罐头区10%，奖励：压缩饼干x2箱。】
【叮！清扫罐头区30%，奖励：5L装纯净水x10桶。】
随着她手指的拂过，一排排货架变得洁净如新，而她系统空间里的物资也在飞速增加。
陈宇拖着装满的箱子，在夏怡指定的一面墙边靠墙摆好。
他一开始还只是胡乱堆放，被夏怡用“这不符合仓储美学”的理由纠正了好几次。
“箱子要对齐，大的在下，小的在上，品类标签朝外贴好。”夏怡递给他一卷标签纸和一支马克笔，“秩序，是高效存取的第一要素。”
陈宇听得一愣一愣的，但还是照做了。
他笨拙地在标签上写下“肉类罐头”、“水果罐头”，然后贴在对应的箱子上。
当他看到一整面墙的物资被自己码放得像阅兵方阵一样整齐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他好像，有点理解主人的乐趣了。
夏怡清扫完罐头区，又走向了真空包装食品区。
火腿、腊肠、风干牛肉……她甚至找到了几包昂贵的伊比利亚火腿片。
她像个挑剔的美食家，把那些包装漏气或者品相不好的直接丢在一边，只收纳最完美的。
【叮！清扫熟食区50%，奖励：医用急救包x5。】
紧接着是饮品区、米面粮油区、日用品区……
整个超市，在夏怡的手下，仿佛正在经历一场盛大的“净化仪式”。
她每到一处，那里的货架就焕然一新，而空地上则多出一堆堆码放整齐的物资箱。
陈宇拖着箱子来来回回，累得满头大汗，心里却无比踏实。这些食物，这些水，这些东西，就是他们活下去的资本。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穿着女仆装的娇小身影带来的。
与此同时，仓库内。
十几个人挤在阴暗潮湿的仓库里，气氛压抑得可怕。门外偶尔传来的拖动箱子的声音，像一把把小刀，刮在每个人的心上。
“妈的！那个臭娘们！她把所有东西都搬走了！”剃着光头的男人低声咒骂，他就是刚才被吓得尿了裤子的胖子的同伙。
“嘘！你小声点！想死啊！”旁边一个女人立刻捂住他的嘴，惊恐地看了一眼铁门。
看起来有些文化的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分析道：“她只有两个人，我们有十几个。她再厉害，子弹总有打完的时候吧？”
“可你没看见吗？她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年轻女孩缩在角落，声音都在发抖，“那三个人就那么死了……”
“死就死了，那三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尖嘴猴腮的男人不屑地撇撇嘴，眼里闪着贪婪的光，
“你们就没看见她那把枪吗？要是我有那玩意儿，这超市就是我们的了！”
这话一出，好几个男人的呼吸都粗重了些。
光头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变得淫秽起来。
“还有那妞儿，穿着那身衣服，啧啧……那腰，那腿，要是能抓到她，就让她天天跪在我脚下叫主人。”
“别做梦了，我们冲出去就是送死。”眼镜男比较冷静，“硬拼不行，得用脑子。”
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的小男孩身上。
“有了。”眼镜男的嘴角扯出阴险的弧度，“她再狠，总不至于对孩子下手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那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
“让小杰出去，”眼镜男的声音像毒蛇吐信，
“就说他饿了，出去要点吃的。那女的看着年纪也不大，说不定会心软。只要她一分神，我们就一起冲出去！抢了她的枪！”
“好主意！”光头男一拍大腿，“到时候枪归我，嘿嘿，那个穿着女仆装的归我，另外那个小男生细皮嫩肉的，就赏给兄弟们了！”
仓库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肮脏而粘稠。
男孩叫小杰，正抱着膝盖，将头埋得很深，仿佛想把自己缩进地缝。
横肉男走过去，一脚踹在小杰背上，“小鬼，别装死！该你派用场了。”
小杰浑身一颤，抬起头，那张沾着灰尘的小脸煞白，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末世才三天，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但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的衣服又脏又大，像是偷穿了大人的。
“老……老大……”他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出去，”横肉男言简意赅，用下巴指了指门缝，“去跟外面那女的要点吃的。哭得惨一点，你这么小，她肯定会心软。”
他凑近小杰，声音阴冷得像毒蛇吐信：“只要她一分心，我们就冲出去，干掉他们。
事成之后，给你一个罐头，不然这仓库里的老鼠，就是你的下场。”
其他人也围了上来，一张张扭曲的脸，在此刻显得格外狰狞。
威逼与利诱，是末日里最廉价也最有效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