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先生，我记得《收获》杂志上刊登了一篇关于您的小故事。”
“说是您在发表第一篇小说的时候，当时和编辑部打电话。”
“编辑部一位实习编辑和您聊天，她觉得您的第一篇小说结局有些灰暗，想让您写的光明一点。”
“您是这样回答的——只要能发表，可以从头到尾光明。”
“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只要您的文章能发表，能获得稿酬，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金钱，您是否什么都愿意做呢？”
“您到底是喜欢钱还是喜欢写文章？”
又一位学生站了起来，提问了一个问题。
只不过这个问题比较尖锐。
“在这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上大学，而大学为什么要分专业？”陈述问道。
“嗯……我喜欢上学，而且想找个好工作。”
对方回答道。
“找好工作不就是为了挣钱吗？”陈述笑道，“没有人不喜欢钱，但是大部分人都生活拮据。写作在我眼中并不是什么高人一等的工作，而是一份能让我挣到钱吃饱穿暖的活计。”
“吃饭是所有人都必须要面对的第一生活准则，这个没什么丢人的，挣钱嘛，不寒颤。”
“我反倒是厌恶对于那些喜欢钱，却又爱面子，不敢整天将钱挂在嘴边的人。”
“只要合法挣钱，合法纳税，那就是光荣的。”
“我的版税也化作了城市建设的一部分，许多人也在享受我的劳动，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
“至于说钱低俗这个，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低俗，你吃饭穿衣都需要钱，不能你需要的时候，觉得他不低俗，还觉得他少了。当你暂时不需要的时候，比如此刻，不去吃饭，不去买衣服，只是坐这儿听一下演讲，就觉得钱真臭。”
“其次，大家都是俗人，没有必要附庸风雅。”
“如果真想像个高人一样，那大可以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隐居起来，然后自耕自种，不与世俗接触，整日里一个人生活就可以。”
随着陈述的话音落下，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许多同学都自发的鼓起了掌。
这个年代，国家是支持大家挣钱的，只要你有能力、有本事，就可以下海挣钱。
许多人铁饭碗保留，然后下海经商。
做生意成功了，辞掉体制内的工作，要是闯荡失败了，就继续回体制内。
还有些人，连铁饭碗都没有，就下海开始打拼。
你挣再多的钱，只要能合法纳税，那就没问题，那就值得称赞。
国内提供最多就业岗位的并非是那些国企，而且这些国企普通人想进还进不去，倒是那无数大大小小的私营企业，为国内提供了数以千万乃至过亿的就业岗位，稳住了社会经济的发展。
……
接下来，又是连续的问题。
演讲结束后，在京城人民大学的食堂吃了顿饭，稍作准备后，就开始了签字售书。
因为下午的演讲，京城人民大学的学生迸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在他们的眼中，陈述是一个真诚的人。
有什么就说什么，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再加上京城其他地方的读者也过来了，今晚上最起码来了七八百位读者。
给这些读者签名才是最累的。
而且陈述签名的时候还会写一些简短的寄语。
这些读者光给签名就签了三个来小时，读者实在是热情高涨。
工作人员们提前将扉页打开，然后放在了陈述的面前，陈述签名之后，另一位工作人员将书取走，递给读者。
然后新的一本书又放在眼前。
陈述就如同一台机器一样，不知疲倦的签名、签名再签名。
一直熬到了晚上十点多才结束。
沪市文艺出版社的那些领导已经走了，陈述还在忙碌中。
等到签完了最后一位读者的书，陈述伸了个懒腰。
是真的累！
手指头都酸了。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陈述上了车，去了驻京办的招待所。
翌日早上的时候，沪市文艺出版社的领导就乘坐火车离开了。
至于陈述，则是要在京城再逗留一天，打算好好的陪一陪钟小艾。
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工作，闲暇时间太少了。
再加上晚上的时候钟小艾要回家，两人也没有太多的见面机会。
“陈述！”
上午九点半，钟小艾坐着专车来到了沪市驻京办门口。
她朝着陈述挥了挥手。
“小艾！”
陈述拉开车门，坐在了后排。
“姚哥！”
陈述冲着前方的姚文打了声招呼。
他忽然想起了沪市作协的那个王洪主任，这两人的名字都挺有意思的。
说不定回头可以介绍他们认识一下。
“陈先生。”
姚文冲着陈述点了点头。
“我爸今天在家休息，暂时不用车，我们不管去哪儿，都可以让姚哥送我们。”
“我爸要是突然有事儿要用车了，让他们单位重新派车就成。”
钟小艾笑着冲陈述说道。
她和陈述靠的很近，但是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约莫一寸长的空隙。
“那就麻烦姚哥了，本来今天你能休息的，还要送我们去玩。”
陈述冲着姚文说道。
“不碍事儿！”
姚文笑了笑，然后就专心致志的开车了。
不多时，车子来到了王府井百货。
这里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之一，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陈述和钟小艾在里面逛了起来。
这次来这儿主要是买礼物的，陈述打算给钟小艾买一款相机。
首先是Nikon F4，拥有此时最快的自动对焦和连拍速度，其坚固性和可靠性达到了机械相机的顶峰，是很多专业摄影师的终极梦想。
售价大概在1800美元左右，折合人民币也有一万七八千块了。
其次是佳能EoS-1。
佳能彻底放弃了Fd卡口，全力押注EF电子卡口和超声波马达，这一战略在90年代大获成功。EoS-1系列以其革命性的自动对焦性能和人体工学设计，从尼康手中抢夺了大量市场份额。
这款相机售价1700美元。
果然，任何年代能玩得起相机的，都是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