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嫣的眸光平静无波，面对他炙热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眼神，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踮起了脚尖。 在程涵毅错愕的目光中，她冰凉的唇瓣，轻轻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但就是这短短的一瞬，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相贴的唇瓣，涌入程涵毅的四肢百骸。
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传遍全身，程涵毅的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微微颤栗。 他黑眸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下意识地想要加深这个吻，将这救命的甘霖牢牢锁住。
可锦嫣已经退开了。她退回到一个安全的距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慵懒的审视，像是在欣赏一件属于自己的所有物。“记住这种感觉。”她的声音很轻，“这是你……听话的奖励。”
程涵毅喉结滚动，舌尖还残留着她唇上的清甜。 他看着她，眼底的占有欲非但没有消减，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 毒素的缓解是暂时的，可她带来的感觉，却是永久的烙印。
“我的夫人……”他低声重复着，声音沙哑得厉害，“奖励，太少了。” 他想要更多。 想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她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再也无法离开。
“那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锦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向了旋转楼梯，姿态优雅得像一只巡视完领地的猫。
程涵毅站在原地，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许久，才发出一声压抑而满足的低笑，有趣，实在太有趣了。他这位神秘的未婚妻，比他想象中……要迷人一百倍，一千倍。
这场名为联姻的游戏，他现在是心甘情愿地，想要走下去了。
此时，管家福伯悄无声息地从侧厅走出来，恭敬地躬身道：“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程涵毅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领，眼底的疯狂被完美地掩饰起来，又恢复了那个矜贵优雅的程家太子爷。
“知道了。”他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却追随着锦嫣消失的方向，“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上二楼。”
“是，少爷。”福伯心中一凛，立刻应下。 从今天起，这座公馆，有了真正的女主人。 一个……谁也惹不起的女主人。
程公馆的餐厅奢华得如同中世纪的宫廷，长长的黑檀木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每一道都出自米其林三星主厨之手，足够举办一场小型的宴会。
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程涵毅亲手为锦嫣拉开座椅，动作绅士到了极点。他坐在主位，目光却一瞬不瞬地锁在锦嫣身上，那是一种近乎贪婪的描摹，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刻进灵魂里。
锦嫣却对满桌的珍馐美味视若无睹。 她只慢条斯理地执起面前的白瓷茶杯，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杯壁，才算有了一丝人气。
“不合胃口？”程涵毅的声音低沉，带着小心的试探。 “我不饿。”锦嫣淡淡道，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程涵毅也不恼，反而轻笑一声。他拿起公筷，夹了一块晶莹剔虾仁放进她面前的骨瓷小碟里，“尝尝这个，对身体好。” 话音刚落，他嘴角的笑意却微微一僵。
锦嫣终于抬眸，看了看碟子里的虾仁，又看了看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程涵毅，你不需要讨好我。” 她的声音不高，“你只需要记住，我是你的解药，也是你的毒药。”
程涵毅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喜欢这种感觉。 喜欢这种被她掌控：“那么，我的夫人，”他身体前倾，隔着长长的餐桌，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点燃，“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开口，整个京圈，没有我程涵毅办不到的事。” 这句承诺，他说得笃定而狂妄。
程涵毅看向锦嫣，眼底的宠溺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我的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锦嫣看着他为自己毫不犹豫，调动人脉的模样，眸光微动。找上他，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她站起身，这一次，没有再刻意拉开距离，而是走到了他的身边。 程涵毅的呼吸瞬间屏住。 只见锦嫣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他因压抑毒性而略显苍白的脸颊，带来一阵奇异的战栗。 “表现不错。”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这是……预付的定金。”
一股精纯的气流，顺着她的指尖渡入他的体内，瞬间抚平了他血脉中蠢蠢欲动的阴寒。 程涵毅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彻底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无药可救，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