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嗓音带着刚睡醒般的慵懒和沙哑，“可以啊。不过，你们想调查什么？调查我活了多久，杀过多少人，还是……调查我是怎么从百年前的实验室里活下来的？”
轰！ 此言一出，秦峰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身后的队员们更是脸色大变！
锦嫣的资料，在异调局内部被列为最高机密——SSSSS级！其中最关键的一条，就是他们通过一些残缺的、百年前的资料，推测出她可能是个活了超过一个世纪的“长生者”！
但这只是推测！是他们此行最需要核实的核心机密！
她怎么会知道？！
还如此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
这一刻，秦峰心中警铃大作。
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资料里描述的那个“失踪三年，性情大变”的锦家大小姐。
她是一个……无法估量的怪物！
锦嫣看着他们惊骇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向前踏了一步。 仅仅一步，秦峰五人却如临大敌，齐齐后退了半步。
一股无形的、宛如实质的威压从锦嫣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们呼吸困难，心跳都仿佛要停止。
那不是异能，不是任何他们已知的力量体系。 那是纯粹的、历经百年岁月沉淀下来的……杀气。
是尸山血海中走过，才能凝练出的死亡气息。
“回去告诉你们的上级，”
锦嫣的声音依旧很轻，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叫锦嫣，现在是程涵毅的未婚妻。我喜欢安静，谁要是打扰我，我就……”
她顿了顿，抬起眼，那双漂亮的眸子里一片死寂，却又仿佛藏着滔天的疯狂。
“……杀了他。”
最后一个字落下，杀气瞬间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锦嫣又变回了那个看起来死气沉沉、毫无威胁的美人。
但秦峰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毫不怀疑，刚才只要他们再有任何异动，下一秒就会变成五具尸体。
这个女人，真的敢在程家门口，杀了他们！
“……我们，知道了。”
秦峰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锦嫣，又看了一眼将她重新护在怀里的程涵天，最终一挥手，“我们走！”
五个人来得气势汹汹，走得却狼狈不堪。 直到他们的车消失在视野里，程涵毅才松开锦嫣，低头看着她，眼神复杂。
“嫣嫣……”他收紧手臂，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锦嫣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因紧张而剧烈的心跳，心中那片沉寂了百年的冰湖，似乎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她摇了摇头：“他们吓不到我。”
“我知道你厉害。”
程涵毅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里满是偏执的占有欲。
“但我不许！我不许任何人用那种眼神看你，不许任何人对你有一丝一毫的威胁！异调局又怎么样？敢动我的人，我就毁了它！”
他的话霸道又不讲道理，却让锦嫣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程涵毅，”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
“知道，”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是我的药，我的命，我的嫣嫣。”
“我杀过人，很多很多。”
“他们该死。”
“我不是好人。”
“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坏蛋。”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仿佛这一切都天经地义。
锦嫣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那笑容，不同于之前的冷笑、讥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如同冰雪初融，刹那芳华。
程涵毅看呆了，他觉得，自己身上的奇毒，在这一刻，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异调局的人虽然走了，但麻烦并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