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啊！现在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拌吧。】
我错了，哥——不，大爷——我亲大爷，您就原谅我吧，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让我走吧。
苏景辞以为顾时砚会为难他，并没有。
顾时砚侧身让开门，拖鞋碾过地垫，径直落进沙发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盒，金属打火机“咔”地亮起，火星舔上烟丝。
他仰头吐了口白雾，眼皮都没抬，只从齿缝里挤出个单音节：“请。”
烟蒂明灭间，眼底情绪藏得比烟雾还深。看苏景辞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吃了。
【宿主，快跑吧！大好机会摆在你面前啊。】
【呵呵，系统，你大爷终究是你大爷！哎！】
苏景辞转身时脚下一软，猝不及防跪倒在顾时砚脚边。
滑落的被单堪堪裹住肩头，露出大半截白皙脊背，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顾时砚指间的烟燃了半截，灰烬摇摇欲坠。他目光落在对方纤细的锁骨处，那颗朱砂痣像粒被揉碎的胭脂，藏在薄汗里若隐若现。
空气静得能听见心跳。苏景辞垂着眼，长睫抖得像受惊的蝶，被单边缘在膝头攥出褶皱。顾时砚终于动了动，却只是碾灭烟蒂，喉间溢出声极轻的气音，什么都没说。
空气静止了一瞬……
什么意思啊！苏少——
顾大少爷，求您看在我可怜，收留我吧。苏景辞知道顾时砚不拦他，他也不能离开这里，他也不敢离开这里。
“滚去衣帽间找件衣服。”顾时砚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视线却跟着苏景辞动。
苏景辞手忙脚乱抓着被单，怕它滑下去，只能踮着脚一跳一跳往衣帽间挪，发梢随着动作扫过脖颈，不像只鹦鹉，倒像是只小兔子。
顾时砚没忍住，低笑出声。那点笑意还没散，他已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敲出“萧烬”两个字。
电话接通时，他语气已恢复惯常的冷硬：“阿烬，帮我搞个身份。”目光却仍落在衣帽间门上，仿佛还能看见方才那抹跌跌撞撞的白。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模糊的窸窣，夹杂着布料摩擦的轻响和压抑的低喘，像是什么东西被撞翻，又混着含混不清的喟叹。
萧烬今夜是真的有点忙。
电话那头的喘息混着衣料撕扯声，萧烬压低的嗓音带着狼狈：“你……等会儿……”他一手肘抵着墙，避开温燃凑过来的唇，对方被药劲催得眼尾泛红，指尖还在他衬衫纽扣上乱蹭。
“三分钟。”顾时砚的声音透过听筒砸过来，冷得像冰锥。
萧烬咬着牙将人按在沙发里，扯过毯子裹住：“说。”
“帮我弄个新身份，干净点，能过系统核查。”顾时砚指尖敲着桌面，目光落在衣帽间门缝透出的光线上。
萧烬趁温燃暂时安分，飞快应道：“行，名字？”他边说边躲开对方又探过来的手，额角沁出薄汗。
“苏景辞。”顾时砚吐出三个字，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
萧烬一愣，这名字软得不像顾时砚会用的风格，但没敢多问，只咬着牙应下：“知道了。”
挂电话前，还听见那头温燃带着哭腔的“我给你钱，你别跑”，他头疼地闭了闭眼，这烂摊子不知要收拾到何时。
苏景辞推门进去，瞬间被满室衣料的光泽晃了眼。
顶天立地的衣柜里挂满各式衣物，西装挺括如刀裁，羊绒衫泛着雾面柔光，连休闲装都透着低调的精致。
没有常见的logo标识，却能从暗纹刺绣的针脚、纽扣的温润质感里，窥见不寻常的价值。他指尖拂过件烟灰色衬衫，面料凉滑得像流动的云，刚想拿起，又被旁边挂着的酒红色丝绸睡袍勾了目光——那颜色，像极了顾时砚眼底偶尔翻涌的暗潮。
【宿主，这也太气派了！】
【别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把你嘴角的口水收一收。】
苏景辞挑了件最素净的白衬衫套上，领口松垮地敞着，下摆堪堪遮到大腿根。他走出衣帽间时，顶灯的光落下来，衬得肌肤白得像落了层雪。
顾时砚喉结动了动，视线落在他露在外面的两条腿上——线条利落又带着点少年气的单薄，在光线下白得晃眼。他没说话，只往旁边挪了挪，给沙发留出半个人的位置。
苏景辞摇着他那不存在的尾巴，坐在沙发上，唰的掀开了衣服。吓得顾时砚连忙转移视线。
穿了，都穿了，不穿那不是耍流氓吗?顾时砚一头黑线的转过来。
你——睡——沙发——顾时砚没说完就上了自己的床，关灯一气呵成。
oK，没问题啊。
【宿主，顾时砚看这样，让你气不轻啊。】
【我哪气他了?】
【你，你……嘶，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