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喜多松开凉的手臂,转而搂住虹夏的肩膀,红色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梢扫过虹夏的脸颊。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那虹夏前辈要不要也假装和信竹君交往试试看?这样就能提前体验调整排练时间的感觉啦!
喜多!!虹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金色呆毛像触电般直立起来。她手忙脚乱地去捂喜多的嘴,慌乱中她踩到自己的鞋带,整个人向前栽去——
歌桥信竹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伊地知虹夏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擦过他的鼻尖时带来柑橘洗发水的清香,混合着夏日特有的阳光味道。这个距离近得能看清她睫毛上细小的水珠——大概是刚才慌乱中沁出的泪花,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芒,像是晨露点缀在金色的麦穗上。
小心。信竹在确认她站稳后立刻礼貌地松开,但指尖残留的温度却让虹夏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像两颗熟透的小番茄,在金色发丝的映衬下格外明显。
谢、谢谢...虹夏的声音细若蚊呐,几乎要融化在商场嘈杂的背景音中。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那里像是突然长出了世界上最有趣的花纹。
山田凉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声音如同风铃般清脆。她不知何时已经像只慵懒的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绕到信竹身后,把下巴搁在他肩上,蓝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发梢轻轻扫过他的锁骨。
虹夏的反应比想象中有趣呢。她慢悠悠地说道,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道拂过信竹的耳廓,让他不由得绷直了后背,颈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前辈!喜多立刻像只护食的小狗般挤进两人之间,红色长发因为动作太大而有些凌乱。她鼓起脸颊的样子活像一只生气的河豚,让凉忍不住用手中吃了一半的pocky戳了戳——结果被喜多啊呜一口咬住。
后藤一里默默站在人群边缘,粉色长发垂在脸侧,在灯光下形成一片温柔的阴影。她想起第一次在繁星见到信竹时,他温柔地递给她一杯温水。那时候的她躲在芒果箱里,只敢从缝隙中偷看,连道谢都说得结结巴巴。他只是对每个人都这么温柔?这个念头像一根细小的刺,轻轻扎在心头,带来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演出要开始了。工作人员正在调试麦克风,刺耳的反馈音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人群开始向舞台聚集,像潮水般涌向中央。信竹跟在山田凉的身后,突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拽住。回头看见虹夏欲言又止的表情,阳光下她的金发像融化的蜂蜜,闪烁着温暖的光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个...虹夏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将几缕金发绕在食指上又松开,刚才喜多说的...你别在意...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消失在唇边,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直视信竹的眼睛。
当然,虹夏一直以来可都是我的姐姐,是家人。信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
姐姐...吗?
虹夏的手指突然僵住,缠绕在指尖的金发无声滑落。阳光透过商场玻璃顶洒在她的睫毛上,映出一片细碎的阴影。她的嘴角微微抽动,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丝线牵扯着,勉强扬起一个笑容——却比哭还要勉强。
啊哈哈...对、对哦...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这句话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被烫伤的猫爪,小心翼翼地踩在滚烫的地面上。
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她猛地转身,金色马尾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仓促的弧线。快走吧!要错过开场了!
歌桥信竹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你喜欢我。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虹夏的身体猛地僵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她的手腕在他掌心里微微发抖,温度从相触的皮肤一路烧到耳尖,染红了一片。
空气仿佛凝固了。远处舞台的调试音、观众的喧闹声、喜多和凉的交谈声——一切都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心跳声,震耳欲聋。
走在前面的山田凉的目光淡淡地扫过这边
(她看见了。)
(她当然看见了。)
——虹夏僵硬的背影,信竹握着她手腕的指节,还有那两人之间几乎要凝固的空气。阳光穿过玻璃穹顶,将他们的剪影投在地面上,像一幅被定格的剪影画。
山田凉不紧不慢地将那根已经折断的 pocky 从唇边移开,然后用舌尖轻轻抵住上颚,感受着那一丝残留的甜腻巧克力味道。她本来应该像往常一样,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过去——也许会用一句漫不经心的调侃来打破这有些尴尬的僵局,又或者干脆直接把喜多像个人形干扰弹一样丢过去。
然而,这一次她并没有这么做。(啧……)凉在心里暗暗咂了一下嘴,似乎对自己的决定有些不满。
紧接着,她迅速地将剩下的 pocky 塞进了喜多的嘴巴里,完全不顾后者那一声惊讶的“前辈?!”伴随着喜多的惊呼声,凉转身径直走向了舞台。
她的背影挺直如翠竹,仿佛在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只属于她一个人。那一头蓝色的长发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显得格外耀眼。
“凉前辈?不等等虹夏前辈他们吗?”喜多一边鼓着腮帮子,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她那红色的马尾随着转头的动作,轻轻地摇晃着,透露出些许疑惑和不解。
“让他们慢慢来就好。”凉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她的声音渐渐被逐渐响起的音乐声淹没,“有些话……”(……是需要比一场演出更长的时间才能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