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刚要开口劝阻,却见蜀王妃已经捏起一块糍粑送入口中。蜀王妃却在尝到味道后,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半块糍粑“啪嗒”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红色的馅料。
郡主眼疾手快地用帕子掩住蜀王妃的嘴:“母妃当心噎着!”她转头对李华勉强笑道,“弟弟有所不知,母妃近日忌口,吃不得糯米...”
“是孩儿疏忽了。”李华躬身赔罪,这时,蜀王身边的大太监疾步而来,见到王妃和郡主在场,立即跪地行了大礼:“老奴给王妃娘娘请安,给寿阳郡主请安。”他额头抵着青石板,声音恭敬,“王爷特意让老奴来请世子殿下,说是晚膳已经备好了。南平郡主和驸马爷听闻世子回来了,也特意从封地赶回来探望,这会儿已经在花厅候着了。”蜀王妃和寿阳郡主听后,更是高兴的喜不胜收,赶紧拉着李华去往花厅。李华在路上盘算,“又一个郡主,看王妃那么高兴,而且已经出嫁,应该也是“我”的亲姐姐,想必是许久未见吧。”
三人穿过九曲回廊,远远便见花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十二扇雕花朱漆门大敞着,每扇门框上都嵌着南海珍珠拼成的芙蓉花纹,在烛火映照下流转着温润的光华。
踏入花厅的瞬间,李华不禁眯起眼——整个厅堂竟是用金丝楠木造就,四根盘龙柱上缠着赤金打造的芙蓉花枝,连叶片都是用翡翠薄片镶嵌而成。天花板上悬着三十六盏琉璃宫灯,灯罩上绘着百鸟朝凤图,灯芯竟都是夜明珠,照得满室生辉。
地面铺着西域进贡的猩红地衣,织金线的暗纹在行走间若隐若现。正中央摆着一张丈余长的紫檀食案,案面嵌着整块和田玉雕成的蜀地山水图,连碗碟都是描金珐琅彩,盛着龙肝凤髓般的珍馐美味。
“焘儿可算回来了!”一声清亮的嗓音自正中传来,坐在蜀王身边的一个贵主徐步而起,她身着大红纻丝遍地金通袖袄,衣上织金云霞蟒水暗纹流转,袖口以海水江崖纹收边;头戴金累丝点翠凤冠,两鬓鬓间垂下累累珍珠,每动一步便叮咚作响。
她身畔的驸马着月白纻丝直身,衣缘以暗银线织就折枝莲纹,仅在腰侧缀一枚寸许青玉螭吻佩,素雅之间仍透宗室气度。
“路途虽然遥远,但收获颇多,学到了一些书上都未曾有的知识和道理。”李华和善的笑着说。南平郡主也愣住了,这还是那个性情暴虐的蜀王世子吗,完全判若两人,难不成也......
坐在主位的蜀王忽然大声叫好,高兴的说道:“也不枉你走这一趟,以后你也就能协助父王治理川蜀州了。”
蜀王妃最是高兴,自己嫁出去的两个女儿都回来了,儿子去了一趟玉京竟变得明事理,还懂得孝敬父母了。蜀王让众人赶紧坐下用膳,众人纷纷落座。这时,南平郡主的驸马笑问道:“世子殿下在玉京玩的可还高兴,颇思蜀否?”李华顺嘴就说道:“乐不思蜀,若不是父王催促,我恐怕还要再待几天。”席上众人闻言,皆大笑。李华想起正事,忽的问蜀王:“父王,儿臣带回来的詹大夫呢?不知父王如何安置了。”蜀王放下酒杯,表情不自然的说道:“我已将詹世清留下来,做了王府的良医正,以后专为你看病。”王妃和寿阳郡主知道李华的并发症,但南平郡主却不知道,向蜀王问道:“焘儿怎么了,为何还要指定那个詹大夫医治?”蜀王却迟迟没有回话,李华扭头正好看见,蜀王因为用筷子夹不起鱼丸,肉眼可见的“红温”,李华懵了,堂堂蜀王至于吗,蜀王似乎察觉到了李华的目光,转头看向李华,愤怒的站起,一边大喊:“这下你满意了吧。”一边用象牙做的筷子打算直戳李华的眼睛。李华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赶紧躲开,蜀王仍不罢休,踩住李华的衣袖,一把拽回,双手像一把铁钳,狠狠掐住李华脖子,愤怒说道:“你怎么没死,我派去的神箭手怎么没要了你的命。”李华无比震惊,就好像第一次听说霍金去了萝莉岛,无语又震惊。一时间竟忘了反抗,周围人赶紧拉,张恂首当其冲,搂着蜀王的腰就往开拉,其次是南平郡主的驸马,搂着蜀王的脖子也开始往开拉。窒息感将李华唤醒,李华剧烈咳嗽着,脖颈上旧伤新痕叠在一起,火辣辣地疼。这时,蜀王身边的大太监跑了出来,从袖口掏出一瓶药,倒了一颗给王爷服用。蜀王服用后,终于缓和下来,看着一地狼藉,以及儿子女儿,和王妃惊恐地看向自己,蜀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颤抖的说:“晚膳就用到这儿吧,都回去吧,我要…我要一个人静静。”李华一听这话,赶紧就跑,恨不得多长两条腿。王妃,和寿阳郡主二人则被吓坏了,完全不知所措。而南平郡主则是一边安慰母亲和姐姐回去休息,一边又让驸马陪着蜀王爷回去休息,做完一切后则又领着驸马去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