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讽刺至极。她甚至懒得去看陈菲儿那拙劣的表演,只是平静地迎上顾总的目光,语气平淡无波:“顾总,事情究竟是怎样的,走廊有监控,您可以调出来一看便知。到底是谁先挑衅,谁先动手,谁满嘴污言秽语,一目了然。”
“你!”陈菲儿没想到苏晚如此镇定,还提出调监控,她有些心虚,哭得更大声了,“顾总!她打了人还不承认!还在这里狡辩!她就是嫉妒我,嫉妒公司现在更看重我!所以才故意找我麻烦!”
顾总显然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去调什么监控。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苏晚,厉声喝道:“苏晚!我不管是谁先动的手!在公司内部,发生这种恶劣的肢体冲突,就是严重违反公司规定!尤其是你!陈菲儿是公司重点培养的艺人,你对她有一点点尊重吗?!你看看你把她的脸打成什么样子了!这要是影响了接下来的广告拍摄,损失你承担得起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完全偏向了陈菲儿。他将重点完全放在了“苏晚动手打人”和“影响公司利益”上,对于陈菲儿先前的侮辱和挑衅,则轻描淡写,甚至只字不提。
苏晚听着这些完全不公的指责,看着顾总那副明显护短的嘴脸,又瞥了一眼在顾总身后、正偷偷对她露出得意笑容的陈菲儿,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也冷了下去。
她忽然觉得,站在这里为自己争辩,简直是浪费口舌,毫无意义。在这个所谓的“高层”眼里,真相并不重要,谁更有“价值”,谁和他关系更“亲近”,才重要。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厌恶感席卷了她。为这样的公司卖命,受这样的委屈,值得吗?
一个之前只是偶尔闪过的念头,在此刻变得无比清晰和坚定——
解约。
她不想再待在这个乌烟瘴气、毫无公平可言的地方了。
她看着还在滔滔不绝、试图给她扣上更多罪名的顾总,眼神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她不再争辩,只是微微抬着下巴,神情淡漠,仿佛顾总批评的是别人一样。
等她说完?不,她已经不想听了。
苏晚直接打断了顾总的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彻在办公室里,带着一种决绝的冷意:
“顾总,如果您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那我无话可说。该怎么处理,公司按规章制度办就行。”
说完,她不再看顾总和陈菲儿一眼,挺直了脊背,迈着平稳的步伐,带着满腔的失望和冰冷,正准备转身离开这间充斥着偏袒与虚伪的办公室,门口却传来了几下清晰的敲门声。
顾总皱着眉,沉声应了句:“进。”
门被推开,王姐和陈菲儿的经纪人吴芳一起走了进来。王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脸色不佳的苏晚,她快步走过去,目光迅速而仔细地在苏晚身上扫过,确认她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衣衫略显凌乱,手腕处有些红痕,这才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她递给苏晚一个“交给我,你先出去”的坚定眼神。
苏晚读懂了王姐的眼神,心中微暖,点了点头,没有再看办公室里的任何人,径直走了出去。将身后的喧嚣与不公,暂时关在了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