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班匿名群】——
【震惊！我们班高岭之花居然主动出击了？】
【那个七班的沈昭什么来头啊？】
【就是那个文科大神啊！据说比周砚还独来独往】
【九班八卦中心】——
【最新战报！林耀前脚被怼，周砚后脚就上了】
【修罗场啊这是！】
【林耀知道了吗？@全体成员 快去通知他！】
九班教室里，林耀正黑着脸刷手机，突然收到兄弟发来的消息：
【耀哥！出大事了！周砚去找沈昭了！】
附带一张周砚和沈昭说话的照片。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
周砚站在沈昭桌前，表面上一派平静，实际上耳尖已经微微泛红。
他注意到周围投来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往沈昭那边挪了半步，恰好挡住大部分探究的目光。
“那周六九点，”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老地方。”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瞬间在围观群众中引爆了更多猜测。
沈昭单手托腮，看着周砚故作镇定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好啊，”
这句话成功让周围又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当天放学，校园论坛最火的帖子标题是：
【爆】理科学神周砚x文科天才沈昭，这对cp你们站吗？
配图是两人在走廊擦肩而过的瞬间，周砚的目光明显追着沈昭的背影。
而此时的林耀，正阴沉着脸把手机重重摔在桌上，屏幕上的裂痕蛛网般蔓延开来。
好你个沈昭。
他指节捏得发白。
明明知道他和周砚是死对头，还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答应周砚的邀约。
这种被当众打脸的感觉，比方才那句“油到我了”更让他如鲠在喉。
若是沈昭知晓林耀此刻的内心戏，怕是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拒绝他，和周砚没有半毛钱关系；
同理，她接受周砚的邀请，更与他林耀毫不相干。
重生后的沈昭早已将前世的执念看得透彻。
那些为林耀辗转反侧的年少心事，那些自以为是“光”的痴心妄想，如今想来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
就像黛玉还完了前世的泪，她也在上一世将那份无疾而终的暗恋彻底耗尽。
至于周砚……
少女指尖无意识地在课本上画着圈。
这个前世几乎没在记忆里留下痕迹的男生，如今却让她觉得莫名舒适。
或许是因为他从不刻意表现温柔，或许是他眼里映着的就是真实的自己——
不完美，但足够鲜活。
更何况，他还是妈妈好闺蜜的儿子。
沈昭轻轻勾起嘴角，这个理由足够光明正大，不是吗？
谁能拒绝一个长得好看、学习又好，而且……
还不油腻的好朋友呢？
放学铃响，沈昭慢条斯理地收拾书包，在无数道灼热的目光中从容不迫地走出教室。
她离开的背影挺拔如竹，丝毫不见往日那个缩在角落的孤僻影子。
教室门关上的瞬间，整个七班顿时炸开了锅。
“我的天！沈学神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你们看到没？周砚刚才一直在走廊拐角等她！”
“这也太魔幻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几个女生甚至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舞着更新校园论坛的帖子。
翌日清晨，沈昭踏入校门时已经做好了迎接异样眼光的准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些曾经对林耀痴迷的女生们看向她的眼神非但没有敌意，反而闪烁着某种奇异的兴奋。
“她就是沈昭？”
“听说昨天她把林耀学长……”
“好帅啊……”
细碎的议论声飘进耳朵，沈昭恍然。
或许在这些女生眼中，她是第一个敢公然拒绝校园男神的人？
“请、请问……”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怯生生地拦住了她的去路，“你是沈昭学姐吗？”
沈昭微微挑眉，目光在对方姣好的面容上停留片刻。
这张脸……
前世似乎在哪里见过？
“林耀学长那么优秀，你为什么说他……”
女生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泛起红晕，“说他油腻……”
啊，想起来了。
沈昭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这不就是前世那个和林耀传过绯闻的高一学妹吗？
“他确实长得好看。”
沈昭平静地打断对方，语气里带着几分过来人的了然，“成绩也不错。”
学妹眼睛一亮，正要继续为偶像辩解，却见沈昭忽然展颜一笑：“所以，祝你们幸福。”
说完这句话，沈昭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步伐轻快得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
阳光透过香樟树叶在她肩头跳跃，将她的背影勾勒出一道明亮的轮廓。
身后传来学妹困惑的呼唤，但沈昭已经懒得回头。
前世的眼泪早已流干，如今的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施舍渣男。
梧桐树下，斑驳的光影洒在并肩而立的两个少年身上。
庄翰然抓了抓后脑勺，望着沈昭远去的背影啧啧称奇。
“七班那个沈昭变化也太大了，上学期我还以为她是哑巴呢，一学期说的话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
他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人，“现在倒好……”
话音未落，余光瞥见周砚嘴角扬起的弧度，庄翰然猛地瞪大眼睛：“等等！”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拽住周砚的校服袖子。
“我说上次体育课你怎么突然邀请人家打网球打网球！原来早就……”
周砚轻巧地挣脱开，修长的手指随意整理了下被扯皱的袖口。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他清俊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衬得他眼底的笑意愈发明显。
“你猜。”
他轻飘飘地扔下这两个字，转身往教学楼走去，脚步却比平时轻快了几分。
庄翰然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小跑着追上去。
“喂！周砚！你还是不是兄弟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
他的声音在晨风中飘散，“等等……该不会上次你突然要换到七班隔壁的实验室也是因为……”
周砚的脚步突然顿住，阳光在他挺拔的背影上镀了一层金边。
他微微侧首，耳尖那抹红晕在阳光下无所遁形：“……你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