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的消息很快跳出来：【啊哦……】
后面跟着个猫猫挠头的表情包。
周砚立刻回复：【怎么了？】
手机震动，一条语音消息弹了出来。
点开的瞬间，沈昭带着几分慵懒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你在的话，岂不是次次都要跟我抢第一？嗯？”
尾音微微上扬，像片羽毛轻轻扫过耳膜。
周砚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反复播放这条语音，直到第三个循环时才惊觉自己的行为有多痴汉。
指尖在屏幕上悬停许久，他最终回复：【那……怎么办？】
发完就后悔了。
这语气简直像在撒娇。
周砚把发烫的手机扔到床上，转身去厨房倒了杯冰水。
回来时，锁屏上静静躺着沈昭的新消息：
【不如这样~】
【下次月考】
【我们赌一把？】
周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冰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胸口腾起的热意。
他盯着那个波浪号，仿佛能看见沈昭发消息时狡黠的笑眼。
窗外忽然下起小雨，水珠在玻璃上蜿蜒出细密的纹路。
他慢慢敲下回复：【赌什么？】
手机很快亮起：【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后面跟着个小狐狸坏笑的表情，和沈昭送他的那个杯子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雨声渐密，周砚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
他突然很想知道，如果自己赢了，能不能要求那个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拥抱。
【好。】他最终回复，又补充道：【不过……】
【我可不会放水。】
沈昭发来一串大笑的语音：“周大学神，你这是在挑衅吗？”
少年望着窗外的雨帘，嘴角扬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弧度。
【算是吧。】
看着屏幕上这三个字，沈昭不自觉地鼓了鼓脸颊：“我生气了。”
声音软得毫无威慑力，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周砚的语音通话请求跳了出来。
接通瞬间，少年低沉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笑意。
“那……赔礼道歉，我给你打辅助？”
电流似乎将他的呼吸声也一并传来，沈昭觉得耳尖莫名发烫。
她蜷在沙发里，抱枕被无意识地揪出一圈褶皱：“行呀！你玩蔡蔡跟着我！”
“蔡蔡？”
周砚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这个可爱的叠词让他心头一软。
“蔡文姬啦！”
沈昭的声音不自觉地轻快起来，“不许抢我兵线！”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
周砚的声音比平时温柔许多：“好。”
游戏加载的间隙，沈昭听见对面传来翻动书页的声响：“你还在学习？”
“嗯。”
周砚的声音很近，仿佛就贴在她耳边，“在看你的物理错题。”
沈昭一怔，随即笑出声：“周大学神，你这是作弊。”
“这叫知己知彼。”
他的语气里带着罕见的调皮，游戏音效突然响起，“进了。”
屏幕上的蔡文姬亦步亦趋地跟在射手身后，像极了那天周砚默默走在她外侧的样子。
听筒里传来周砚低低的笑声，伴随着游戏里技能释放的音效。
在两人完美配合收割掉对面三人后，沈昭忽然轻笑：“周砚，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
耳机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像是水杯被碰倒的声音。
周砚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嗯？”
“是那种可以网恋的声音哦！”
沈昭一边操纵英雄打着小野，一边随口调侃道。
游戏画面里，蔡文姬突然停在了原地，连治疗技能都忘了放。
沈昭看着那个呆立在草丛里的小小身影，忍俊不禁：“(,,???)?゛hello？干嘛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窣声，周砚似乎把手机拿远了些。
过了几秒，他带着些许鼻音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水洒了。”
沈昭噗嗤笑出声，屏幕上她的射手围着呆立的蔡文姬转圈圈：“周大学神也会手抖呀？”
“嗯。”
周砚的声音突然近了许多，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
游戏里的蔡文姬终于重新动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像个委屈的小尾巴。
沈昭看着忍不住想笑，却听见耳机里周砚突然很轻地说：“不过……”
“什么？”
“只给你一个人听。”
这句话轻得像片羽毛，却让沈昭操作的手指一滑，差点把闪现按成治疗。
屏幕上的射手滑稽地转了个圈，而蔡文姬立刻挡在她身前，像个忠诚的小护卫。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敲打在玻璃上，和游戏里的背景音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窗外的雨声渐密，沈昭望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突然轻声道：“下雨了。”
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周砚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嗯，天气转凉了，明天记得穿外套。”
“好。”
沈昭不自觉地弯起嘴角，指尖在手机边缘轻轻摩挲。
游戏里的小蔡文姬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的射手，加血技能总是掐在最危急的时刻释放。
沈昭看着那个忙前忙后的小小身影，突然笑出声：“周大学神一点都不高冷啊......”
“嗯？”
少年的尾音微微上扬，像片羽毛扫过耳膜。
“明明是个暖男嘛。”
沈昭操纵着射手原地转了个圈，看着蔡文姬立刻停下脚步等她，心里某个角落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
正当沈昭以为信号不好时，周砚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只对你。”
雨水在窗玻璃上汇成细流，映着房间里的暖光，像一条条发亮的小溪。
沈昭突然想起重生第一天，那个在阳光中伸来一只手的少年
游戏胜利的音效响起时，周砚轻声问：“还生气吗？”
沈昭看着屏幕上“mVp”的标识，轻哼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书本轻轻合上的声响，周砚的笑声混着雨声传来，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
“我完全不敢说话。”
沈昭蜷在沙发里，指尖绕着发尾：“还有你不敢的事？”
“嗯。”
周砚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像是怕惊扰了这雨夜的静谧。
“比如呢？”
沈昭不依不饶地追问。
听筒里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雨滴敲打窗棂的声响。
周砚望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通话时长，数字一秒一秒增加，像他积累了十二年的心事。
比如在放学路上，想拉住独自离开的你。
比如高一开学那天，想吸引你望向他人的目光。
比如每次你路过篮球场时，想叫住那个永远不会为我停留的身影。
比如现在，想对你说出这十多年来的所有欢喜。
“周砚？”
沈昭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