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归云宗，楚星河的灵核被安置在聚灵阵中央，由凌汐的琴音日夜净化。灵核里的魔族契约像黑色的藤蔓，被琴音一点点剥离，每剥离一丝，凌汐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琴弦上甚至渗出细密的血珠。
“这样下去你撑不住。”张皓看着她指尖的伤口，破妄剑的金黑纹路轻轻拂过琴弦，替她分担了部分灵力冲击，“我们得想别的办法。”
凌汐摇摇头，琴音却没停：“这契约与楚星河的灵识绑定，强行剥离会伤他根基。只能慢慢来。”她顿了顿，看向苏清鸢，“清鸢，你的毒粉能腐蚀魔气，或许能帮上忙？”
苏清鸢正研磨着从齿轮谷带回的傀儡碎片，闻言抬头：“我试过了，这魔气里掺了千机门的‘锁灵油’，普通毒粉没用。但我发现这碎片里有‘星银砂’，是克制魔气的东西，或许能炼出解药。”
啊 孟裹着绷带坐在一旁，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此刻正掰着手指头算：“星银砂在西域的‘陨星坑’才有，千机门的老巢离陨星坑不远。要不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陨星坑找星银砂，一路去查千机门的底细？”
张皓点头：“这个方案可行。啊孟，你跟我去千机门据点，你的紫电对金属傀儡有克制作用；清鸢和凌汐去陨星坑，星银砂需要灵力纯净的人开采，凌汐的琴音能稳定矿脉，清鸢的毒术能应对沿途的魔植。”
“凭什么我跟你去？”啊孟挑眉，“我想去陨星坑，听说那里的沙子能治外伤。”
“因为你吵得我头疼。”张皓面无表情地收拾剑鞘，“而且楚星河的灵核净化需要时间，我们得尽快查到千机门的目的，免得他们又搞出什么花样。”
苏清鸢往药囊里塞了把匕首：“陨星坑的魔植会伪装成普通花草，我带了‘破幻粉’，遇到不对劲就撒。凌汐，你的琴要贴身放，那里的磁场会干扰灵力。”
凌汐将琴盒背在身上，指尖最后一次拂过灵核，黑色藤蔓又淡了些：“我会每天用传讯符报平安。你们去千机门据点要小心，他们的机关说不定藏在任何地方。”
啊 孟突然站起来，往张皓手里塞了个东西：“这个给你。”是块粗糙的护心镜，边缘还带着毛刺，“上次铁甲熊拍我的时候，这玩意儿帮我挡了一下。”
张皓捏着护心镜，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难得没吐槽：“……谢了。”
两路人马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啊孟骑着黑风老妖的黑猪，跟在张皓身后，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归云谣》，手里的紫电剑在阳光下闪着光，倒有几分意气风发。
“喂，张皓，你说千机门的据点会不会像齿轮谷一样，到处是会咬人的齿轮？”
“说不定。”
“那我们要不要带点润滑油？把齿轮卡死？”
“……你带了？”
“没，但王元宝给了我两袋辣椒酱，据说能让金属生锈。”
张皓：“……” 他突然觉得，带啊孟来或许不是个好主意。
千机门的据点藏在西域的“废械城”——一座被遗弃的机械工坊，城里到处是生锈的齿轮、断裂的铁链，风一吹，金属摩擦声像鬼哭。
“这地方比齿轮谷还晦气。”啊孟踢了踢脚边的断剑，断剑突然“咔哒”一声弹起，差点划破他的脚踝，“娘的！还会动！”
张皓按住他，破妄剑横扫，将断剑劈成两半：“小心，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可能是机关。”他指着前面一座钟楼，“千机门的标记在钟楼上，那里应该是核心。”
两人贴着墙根往前走，躲过突然从地下钻出的尖刺，避开会喷射毒液的石像，终于来到钟楼脚下。钟楼的大门是块巨大的铁板，上面刻着和齿轮谷一样的齿轮印记，旁边还有个钥匙孔，形状像只机械鸟。
“这钥匙孔……”啊孟掏出怀里的机械信鸽残骸，“跟这玩意儿形状差不多。”
张皓接过残骸，将其插进钥匙孔。铁板“嘎吱”一声打开，露出里面漆黑的通道，通道两侧站满了傀儡，和真人一般高，手里都拿着武器，却一动不动，像雕塑。
“有点不对劲。”张皓的破妄剑护在身前，“太安静了。”
话音刚落，通道尽头突然亮起一盏油灯，一个穿灰袍的老者推着一辆装满零件的车走了出来。老者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看到他们，非但不惊讶，反而笑了：“归云宗的小娃娃？来得比预计早了半个时辰。”
“你是谁？”啊孟的紫电剑直指老者，“千机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