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柳婆婆竟是前朝暗卫统领？我装死躲过一劫！
老槐树上，陆江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柳婆婆浑浊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似的，这半块玉佩抵在他手腕上，凉得刺骨。
殿下。她嘴唇颤抖，老奴找您十年了。
陆江喉结动了动，压下心底翻涌的惊涛。
他扫一眼铁衣楼方向，火把的光在柳婆婆鬓角的蓝布花上跳：此处不是说话地。
柳婆婆立刻收敛情绪，将玉佩碎片塞进他袖中：今晚子时，西院柴房。话音未落，刘砚秋的喊杀声已近在咫尺。
陆江借树影翻下枝桠，转身时袖中玉片硌得生疼。十年前他被奶娘塞进破庙神台时，颈间玉佩碎成两半，原来另一半在柳婆婆这儿。
子时三刻，陆江蹲在柴房梁上。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柳婆婆背门而立，腰间挂着一柄断刃匕首。那样式，他在玄鼎皇宫典籍里见过，是暗卫统领的佩饰。
下来吧，殿下。柳婆婆没回头，老奴的耳朵还没聋呢。
陆江落地，靴底碾碎半片枯叶。您是...
前朝暗卫统领柳沉璧。柳婆婆转身，眼角的皱纹里淬着霜，玄鼎覆灭那晚，老奴背您出宫时您才三岁。她指腹抚过他颈间玉佩，龙纹发烫，说明铁面真人的傀儡阵离得近了。
陆江瞳孔微缩。
铁面真人的名字他早有耳闻，那是江湖传闻中用活人傀儡掌控三州七十二坊的狠角色，没想到竟和玄鼎灭国有关。
那老匹夫十年前就开始收集玄鼎血脉的信息。柳婆婆攥紧断刃，他要的不是血脉，是血脉里的龙气。当年玄鼎皇帝得龙纹玉佩镇压国运，他想夺了这气运，彻底摆脱傀儡之身。
陆江靠在柴堆上，系统提示突然响起：检测到固定地点躺平时长达标，签到成功。
奖励《傀儡真解》残篇。他不动声色摸出书页，扫过灵觉扰乱符几个字。这符能干扰傀儡对异类气息的探测，正是他冒名燕娘最缺的东西。
您先躲着。陆江把残篇塞回怀里，明日我替燕娘去密会，得摸清铁面真人的全盘计划。
柳婆婆欲言又止，最终只点头：老奴信您。
次日辰时，陆江蹲在燕娘房里翻衣柜。
系统奖励的符粉在掌心簌簌作响，他掀起床单，在衣领夹层撒了两把。这是《傀儡真解》里写的，傀儡体靠气味认主，符粉能让他的气息和燕娘重叠。
密会厅外，守卫的目光扫过他腰间鎏金令牌。
陆江屏住呼吸，直到守卫挥手放行，鎏粉生效了。
厅内檀香呛鼻。
铁面真人裹着黑斗篷坐在主位，咳嗽声像破风箱：三日后，龙脉交汇点。他枯瘦的手指敲着桌案，血祭大阵一成，龙气入体，本真人就能脱了这傀儡壳子。
真人英明。影七单膝跪地，腰间短刀泛着冷光，不过近日铁衣楼混进可疑人，属下怀疑是青蛇派来的眼线。
陆江的后颈瞬间发紧。
他摸向袖中短刃，脚却先一步往门口挪，铁面真人的目光像锥子，再留下去恐怕要露馅了。
燕娘。影七突然抬头，你躲什么？
陆江的呼吸顿住。他转身赔笑：奴婢...奴婢想去添茶。
影七站起身，短刀出鞘三寸：添茶？你昨日还说茶味太苦。
空气里飘起铁锈味。
陆江倒退两步撞上门框，系统提示疯狂闪烁：紧急签到！
奖励《百变面具》。他摸到怀里的面具，突然咧嘴笑了：影七大人好记性。话音未落，他反手将门甩上，顺着后窗翻进地窖。
地窖霉味熏人。
陆江扯下燕娘的衣裳，用《百变面具》捏出一具——和燕娘长得分毫不差，连嘴角的浆糊印都没漏。
他又摸出《尸毒散》抹遍全身，冰凉的粉末渗进毛孔，心跳声渐渐弱得像蚊蝇。
影七的脚步声砸在地窖石阶上。
陆江闭紧眼，任他踢翻酒坛，任他的短刀挑开的面纱。
回禀真人。影七的声音闷闷的，燕娘被叛徒杀了。
陆江蜷在酒缸后面，听着脚步声远去，这才长出一口气。
他扒开霉土爬出去，正撞进刘砚秋怀里。
你身上什么味？林九娘捏着鼻子后退两步。
尸毒散。陆江扯下粘在脸上的面具，铁面真人要三日后血祭，咱们得提前动手。
刘砚秋攥紧他手腕：咱们先去医馆，我先给你解毒，否则毒气漫延，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刚转过街角，屋檐上突然跃下一道黑影。
月光照亮他腰间玉佩，是玄鼎龙纹。
你不是真正的传人。黑衣人持剑直指陆江咽喉，声音像浸了冰，真正的皇子，十一年前就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陆江听了，不禁一惊，瞳孔骤缩。
他摸向颈间发烫的玉佩，突然想起柳婆婆说的龙纹发烫。原来不是因为傀儡阵，是因为眼前这人。
你是谁？刘砚秋挡在他身前。
赵无尘。黑衣人剑锋微颤，青蛇的旧友，也是查了铁面真人十年的人。他盯着陆江的眼睛，玄鼎皇子陆江，早被乱箭射穿了胸膛。
你...…你……到底是谁？
夜风呼呼，卷起了地上的枯枝败叶，落在了陆江脚边。
他望着赵无尘腰间的龙纹玉佩，突然笑了。和他颈间的，竟是同一块玉料雕成的。
真正的皇子，死了？
那他颈间的龙纹，又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