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艺考集训需要学校批长假，张太后特意给教导主任送了不少东西。
意思很明确，让学校多关照他。
这种“没监控、各执一词”的事，主任肯定会偏向他。
郑伯文涨红了脸，拳头攥得死紧：“可他确实动手了！我胳膊现在还疼！”
“你要是觉得委屈，就去报警，让警察来查。”
教导主任不耐烦地挥挥手，“没证据就别在这闹，影响其他老师办公！”
他转向吴碍，语气缓和下来。
“你先回去准备下午的考试，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吴碍点点头，转身时故意冲郑伯文挑了挑眉，气得郑伯文差点当场发作。
走出办公室，常屈正鬼鬼祟祟地靠在走廊拐角，见他出来，赶紧凑过去。
“碍哥，怎么样？没挨骂吧？”
“能有什么事。”
吴碍掏出烟盒，想了想又塞回口袋，教学楼不让抽烟。
“老郑这次踢到铁板了。”
常屈竖起大拇指，又压低声音：“不过那孙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以后还是小心点。”
吴碍冷笑一声：“如果想让他爸的乌纱帽不保的话，他大可以试试。”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马路上，一辆黑色加长迈巴赫正平稳行驶。
柳楠愈坐在后座，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手提包放在腿边，指尖滑动着手机屏幕。
原本总是紧绷的嘴角，此刻难得柔和了几分。
“大小姐，柳董让我问您，今天的学术演讲怎么样？”前排的司机透过后视镜问道。
柳楠愈手指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轻快。
“还不错，演讲挺流畅的，教授夸我论文里的实地调研数据很扎实。”
“那太好了，恭喜大小姐。”司机笑着说。
柳楠愈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却想起了吴碍。
要不是吴碍上次南锣那次帮忙，她也拿不出这么亮眼的数据。
正想着，手机推送的一条本地新闻跳了出来。
“北京市朝阳区第三次高考模拟考试将于5月16日至18日举行，全区高三学生统一参考。”
柳楠愈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自言自语道：“原来今天是他们三模的日子……”
她抬头看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她脸上。
“等他考完，约他出来当面感谢吧。”
没过多久，迈巴赫缓缓驶入丽高王府别墅区，在一栋气派的中心别墅前停下。
司机下车拉开车门，柳楠愈拎着手提包走下来。
司机连忙跟上，帮她提着备用的文件袋。
按下门铃，保姆很快打开门，弯腰恭敬地说：“小姐，您回来了。”
“嗯。”
柳楠愈点点头，走进客厅。
沙发上坐着一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眉眼间透着上位者的严肃。
正是她的父亲，柳氏集团的董事长柳程峰。
“回来了？”柳程峰头也没抬，手里翻着一份文件。
“嗯。”
柳楠愈在沙发旁的单人椅上坐下，坐姿依旧拘谨，双手放在膝盖上。
“听说你今天的演讲和论文都不错，教授很满意？”
柳程峰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嗯，还行。”柳楠愈的声音很轻。
柳程峰突然笑了笑，难得露出温和的神色。
“表现不错。你这个学年也结束了，过两天我带你去参加公司的董事会，让你熟悉熟悉业务。”
柳楠愈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手指攥紧了衣角，声音带着点不确定：“哪天？”
“19号，下周四。”
柳程峰放下文件，看着她，“你提前准备一下，到时候跟董事们打个招呼，不用紧张。”
柳楠愈的表情瞬间僵住，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两天，三模考试按部就班进行。
学校里渐渐传开郑伯文告状失败的事。
有人说教导主任查了走廊监控，确实是郑伯文先骂的田梦依。
还有人说郑伯文他爸是公职人员，怕事情闹大影响前途，特意让他别再追究。
郑伯文被说得抬不起头，考试时都躲着吴碍走。
5月18号下午，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三模彻底落幕，高考倒计时只剩21天。
吴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考场，揉着僵硬的后颈。
尚婉绫从后面追上来，手里还拿着一瓶矿泉水。
“怎么样？是不是太累了？看你揉脖子揉半天了。”
她递过矿泉水，伸手想帮他按按后颈。
“还好，考试睡觉睡落枕了，桌子太硬。”
吴碍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了躲，指尖还碰到了她的手背。
尚婉绫的手瞬间僵住，眼神也黯淡下来，默默收回手，把矿泉水塞给他。
“那……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校医有按摩的药膏。”
“不用。”
吴碍接过水，润了润嗓子。
“哦……”
尚婉绫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绕着书包带。
过了会儿才小声问：“要不要一起回家？我妈今天不在家，不用急着回去。”
“可以，等我回教室拿点东西。”
夕阳西沉，金色的余晖洒在放学的路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吴碍背着书包，尚婉绫走在他旁边，手里捏着书包带，偶尔偷偷看他一眼。
“你对高考有信心吗？”尚婉绫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还好，艺考生分数要求不高，应该能过线。”
尚婉绫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家里本来想让我高考后去香港读预科，然后出国……但如果这次成绩好，我想留在大陆。”
吴碍愣了一下，转头看她。
少女的侧脸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眼神里带着点期待。
他没接话，只是指了指路边新开的奶茶店：“要喝吗？新开的，听说挺好喝。”
尚婉绫眼睛亮了亮，赶紧点头：“要！珍珠奶茶，少糖！”
排队的时候，吴碍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柳楠愈发来的微信。
“考完了？晚上要不要出来喝一杯，谢你上次帮我弄论文。”
后面还附了个定位，在工体酒吧一条街。
离他家不远，显然是特意选的近的地方。